不止莫雪渊几人不喜欢季明月,觉得季明月抢了她们的风头,季明月也是不喜欢她们这些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的。尤其是与徐子归交好的莫乐渊更是为季明月所不喜,背地里不知道给莫乐渊使过多少绊子来算计莫乐渊了?
“谁让她整日算计我的……”
莫乐渊皱眉,一脸委屈的看着徐子归正准备告状,却被徐子归笑眯眯的打断“你少拿我当枪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白无故的我做什么要去招惹她”
“你个忘恩负义的,”莫乐渊送了个白眼给徐子归:“平日里真真是白对你好了”
徐子归笑着揪了莫乐渊的耳朵笑了好久后才说道:“她怎么算计你了”
“也没什么,”莫乐渊扁嘴,不满道:“不过就是想要挑拨我与皇祖母的关系罢了”
季明月能用的法子,徐子归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到,便也不再多问,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叹气:“上次虽说她设计了我,左右却是没有得逞的,我也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她对你也没作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小打小闹的事情,咱们也不必理她,任她闹就是了”
莫乐渊点头,左右太后是她嫡亲的祖母,又是自小将她看大的,她什么习性太后又不是不清楚,也不会因着别人几句话就厌恶了她不是
这般一想,莫乐渊也就释怀,拉着徐子归自顾说几日未见的悄悄话来。
只是徐子归不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人却是存了心的不让她好过的。
那日徐子归与莫乐渊下了学后结伴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凑巧赶上莫子渊与季明月也在,两人进入殿内后便看到莫子渊与季明月一左一右包围着太后,季明月不知说了什么,更是逗得一屋子的人都在笑
看到徐子归进来,季明月笑道:“我与太子表哥正说着安阳幼时的趣事呢,可巧安阳这会子就来了,你说这巧不巧”
莫乐渊与徐子归这才互相对视了一眼。先给太后与太子福了礼后,徐子归又屈膝给季明月行礼,被季明月拦住笑道
“妹妹这是做什么,刚我还与太后说与你最是投缘。这会子你又来与我行这些虚礼,岂不是显得生分了”
徐子归逐笑道:“礼不可废,云锦承蒙明月公主看中是云锦的福气,云锦却是不能恃宠而骄的”
“就你礼多,”太后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道:“知道你是个最是守礼的,不像这几个猴儿似的”
莫乐渊逐上前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哪有皇祖母这样的,夸了归儿一个却贬低了我们兄妹几个,大哥可要替我们正名才是”
莫子渊却是带笑憋了一眼徐子归后说教起莫乐渊来:“皇祖母说的是实话,云锦郡主确实守礼的很,你整日里与云锦郡主在一起是该跟云锦郡主学学了”
莫乐渊撇嘴,挪愉的看了徐子归与莫子渊一眼,对着太后笑道:“皇祖母您瞧,在大哥眼里只有归儿一个好的,连自己亲妹妹都比不上呢”
太后也笑呵呵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正要说话,季明月却是轻咬了下下唇敛了眼中神色后笑道:“云锦妹妹长相可人心思玲珑,自是招人喜爱的……”
说着,又假装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已有了婚约似的笑道:“太后娘娘不知道吧,那日母亲在府中宴请时,然哥儿只是远远的看了云锦妹妹一眼,竟是一直念念不忘至今,还整日吵着母亲要母亲去威国公府提亲呢”
“是么,”莫子渊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后,淡淡说道:“怎么皇姑母宴请各府姑娘夫人的还会让然哥儿进入后院”
被莫子渊这么一问。太后也疑惑的看向季明月,皱眉:“然哥儿也忑无礼了些,后院全是女眷,怎么就跑到后院去了”
季明月那般说就是故意引出莫子渊与太后的问话来。这会子听太后这么一问,立马做出一副说漏嘴了的惊恐样子来,捂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徐子归,眼里充满了抱歉
太后见季明月这个样子更是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莫要给你弟弟隐瞒”
季明月这才放下手去叹气道:“不是然哥儿去了后院,是那日有小厮来找母亲说是然哥儿一直关在书房中不出来。母亲这才带着人去了然哥儿院中想要看看然哥儿到底怎么了,却不想云锦妹妹也正巧在然哥儿院中,这才让然哥儿凑巧远远看了云锦妹妹去了”
季明月这话说的却是很有技巧,先是说季然关在书房不出来,又说不知为何徐子归也在书房,这无疑就给人一种误会,误会徐子归可能一直在书房与季然呆在一起。
这些且不说,若是莫子渊不了解徐子归,或是没有那么喜欢她只是因着皇上赐婚的关系才认命日后要娶徐子归,若是这般,这无形中就给两人之间创造了误会——一个闺阁女子却让除了自己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念念不忘,足以可见这姑娘的品性了
“你胡说!”莫乐渊气愤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什么?”季明月仿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多么容易让人误会,反而做出一副被莫乐渊吓到的模样,很无辜的看着徐子归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徐子归冷笑,说错?季明月不过是将那日的过程简化了一下而已,她们去季然院中时她确实也在,季明月自然没有说错。
况且若是有意打听,还能将那日季然说过的原话打听出来,到那时她可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若是那些话再传到莫子渊耳中,莫子渊心里有了疙瘩趁着皇上没正式下旨赐婚之前毁了婚她也是只有认栽的份了。
徐子归也不解释,只对着季明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明月公主说的没有错”
季明月一愣,没想到徐子归却是连否认都没有便已经承认,着实有些想不通徐子归这是唱的哪出。
莫乐渊则是在看到徐子归这么淡然的样子时候反而放下心来,知道这些问题对于徐子归来说游刃有余,便也就不再操心。而莫子渊则是一直拨弄着茶盖,时不时地也皮笑肉不笑的看看徐子归,直把徐子归看的汗毛竖立起来
那日的事情莫乐渊与莫子渊都是知道的,只有太后之人蒙在鼓中。故而太后在听到季明月说徐子归莫名出现在季然的院子里。且徐子归还大大方方的承认时,便狐疑的看着两人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归儿好端端的怎么跑到然哥儿院中?”
相较季明月来说,太后则是更了解徐子归多一些,逐自然也不会相信一向守礼的徐子归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季然院中。所以在听到季明月的话时一定会问出前后的。
太后了解徐子归,徐子归自然也无比了解太后。就因为徐子归知道太后会这么问,所以才在刚才不急不躁的大方承认而不是急着解释——越解释越显得心虚,反正太后早晚会问,到那时再解释也不迟。
徐子归一向反应比别人快些。况且又是早有准备,所以在太后问起来时,徐子归抢在季明月前边笑着将那日季明月是怎么坑她的婉转的说了说
“归儿不过是有些不胜酒力,被明月公主的丫鬟带下去休息,却不知为何,半道上那丫鬟说是要如厕,要归儿在原地等她,却不想那丫鬟却是一去不复返。后来也不知怎么,归儿的丫鬟寻到归儿,说是临海长公主与明月公主都在墨竹苑等着归儿。归儿这才随着去了墨竹苑,却不想……”
说着,徐子归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着太后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太后也早已听了个大概,这会儿见徐子归犹豫,逐皱眉安抚道:“无妨,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徐子归点头,正欲再开口却被季明月急着打断:“左右那日云锦妹妹找不到可是吓坏了明月,却没想到是被碧思将云锦妹妹丢在了半道上,那日妹妹回去后母亲就已经惩罚了碧思。杖刑五十,却不想碧思没熬过去断了气,也算是给妹妹报了仇了”
“什么?碧思姑娘她……她没了么?”
徐子归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季明月,心里却是冷笑不已。季明月的话却是将碧思的死全都推到她身上。而她就因着一个丫鬟半道上如厕去了而就置那个丫鬟于死地这也着实太草菅人命了些。传出去她威国公府的名声便也就不用要了!这个黑锅她可不院子替季明月背下!
逐徐子归又换上一副可惜的表情叹道:“云锦还以为碧思好歹会捞个侍妾通房的,却不想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是,这般不收规矩的丫鬟留着她着实也没有用”
季明月没想到徐子归会反应这么快,她刚说完上一句徐子归就能接出下一句,且表情还很是对位,这着实引起了季明月的斗志
早知道。若是听说出了人命之后还能这般坦然地将自己摘干净且还能顺势反击的,徐子归是季明月认识的人里的第一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莫乐渊在一旁却是看的热闹,而莫子渊则是见火候差不多了又适时添了一把柴
“那日的事孤也多少听说了些,然哥儿被皇姑母惯的也忒没规矩了些!皇姑母也是,虽说是那丫鬟不守规矩在前,只然哥儿一个大男人犯的过错却要一个丫鬟来承担,着实没有担当了些”
这句话则是替莫乐渊报了那天临海长公主在慈宁宫中说莫乐渊被皇上皇后惯的没了规矩的仇
莫乐渊听了莫子渊的话后心里乐滋滋的,想着还是自家哥哥对自己好,逐笑嘻嘻的看了看莫子渊,难得天才的看懂了莫子渊眼里的示意,装作什么都不懂一般拉着太后的手说道
“皇祖母还不知道那日表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让安阳来告诉您”
说着,变将那日季然与碧思两人衣衫不整的从书房中出来的事儿绘声绘色的给太后讲了一遍,那绘声绘色的言语像是亲临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听了莫乐渊将那日的事儿说完之后,太后却是满面冰冷的拍了桌子怒道:“混账东西!身为王府嫡子竟这般经不住诱惑成何体统!”说着,看向季明月又说到
“赶明儿我就与你母亲说说,让她再不许这般惯着然哥儿任由她这般胡闹了!依哀家看,这次你母亲就不该只惩罚碧思一人,应将然哥儿及他院中的小厮丫鬟们全部一起惩罚!没得教坏了主子”
季明月急忙点头,附和:“娘娘说的极是”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嘴角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来。
徐子归见季明月这个表情看着自己,心里重重叹息抑郁,梁子越结越大,看来日后季明月在一天她就一天别想安稳
莫子渊却是轻蔑的看了季明月一眼,心里冷笑别说是他了,就一个徐子归季明月都不一定能是她的对手,何况是他与徐子归加起来一起对抗。
这边波涛暗涌的太后并未察觉到。其实若是太后以正常心态看待这件事不难猜出这一切都是季明月存心算计徐子归的手笔。只是太后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对于太后来说,太后则是更愿意相信季明月是如她想象般那般乖巧可爱的,而不是脑子里充满心机到处害人的小人的。
逐太后不愿意过多的去深思这件事,只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母亲恐是要担心的了,”说着,又对莫子渊几人说道:“你们不是还要去给你们母后请安么,这会子再不去你们母后估计都快要用晚膳了,且都下去吧”
徐子归知道太后此刻心里乱的很,且又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再多听到关于季明月不好的蛛丝马迹,这才下了逐客令。
所以也不多说,随着莫子渊起了身也跟着起身与太后福礼告退,出了慈宁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