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刘苏两人虽不知道徐子归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加快了赶马的速度,赶在下一个天黑之前进了到了驿站
莫乐渊在马车上被徐子归及月容月溪三个人的表情吓得一路都不敢说话,等几人下了马车进了驿站之后,莫乐渊才尾随着徐子归进了徐子归的厢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徐子归
“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出了什么事么?”
徐子归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自在马车上月溪跟莫乐渊解释完那些话之后,徐子归就感觉出一丝的不对——若是张强刘苏是徐子瑜他们为了连夜赶路专门训练出来的,那么四五天的路程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可她刚刚在询问张强时,张强却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回答说,两人接替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
从月溪的解释来看,张强的回答,便是很可疑的了
徐子归把这些跟莫乐渊讲了一遍,莫乐渊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徐子归,用眼神询问徐子归她们该怎么办
“红袖月容月溪,进来”徐子归本是皱着眉想法子,被莫乐渊一看,突然出声将三人喊了进来,皱着眉严肃的吩咐
“一会儿桌子上的汤饭谁也不许吃,可记得了!”
众人点头,月容则是将一包东西递给徐子归说道:“奴婢来时便想到了这些,这是奴婢刻意去找的几味药,”说着,又解释道:“奴婢来晚了就是为了找这几味药”
徐子归打开手中药包,皱着眉询问“这是蟾酥?木菊花?”
蟾酥可以使人神经兴奋,虽然有毒性,可若是使用得当,也可以让服用了类似蒙汗药之类的药物的人意识清醒起来
木菊花则是使人昏迷的药物,其功效强大到只要人或动物稍微闻一下就会出现昏迷的症状,只是月容将它与蟾酥放在一起,其功效也就消失了一小半。只有将它燃烧,或是使用其花瓣,方可让人昏迷上几日
月容点头,笑道:“奴婢已经让红袖替咱们用热水泡上了蟾酥。过会儿咱们下去吃饭前先一人喝一杯,那样一会儿吃楼下的饭也就不怕了,至于木菊花……一会儿趁大家熟睡后在咱们屋中点上,左右咱们已经喝了蟾酥泡的水是不怕了,等‘张强’他们行动时一定想不到咱们屋中有这个。木菊花的香味他们一闻也就昏迷了”
徐子归点头,看向月溪问道:“张强刘苏他们你们见过?”
自从在马车上听了月溪对莫乐渊的解释后,徐子归就断定月溪是早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而马车上月溪说出那些话,明面上确实是在宽慰莫乐渊无疑,可实际上,却是在提醒徐子归,“张强”跟“刘苏”两个人有问题!
月溪点头,算是回答了徐子归的问话“我们是一起训练的”
月容月溪两人是见过张强刘苏的,可这两个冒充张强刘苏的却是不知道。甚至这两人压根连月容月溪的身份都不清楚,这才有了月溪在马车上隐晦的提醒而没被他们听出差池来
莫乐渊也是颦着眉在考虑着这里的“张强”“刘苏”到底是谁的人,那人到底是何等的能力,竟然可以在两人还没开始行动前就安排好了自己人
而徐子归则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来:“其他暗卫都没有见过张强刘苏本人么?”
“都是见过的”月溪点头肯定道:“奴婢猜他们只是不知道世子爷到底派了什么人来赶车,况且‘张强’‘刘苏’也没有做出伤害主子的事儿,这才没有露面吧……”
“我看未必”莫乐渊摇头,颦眉看着徐子归,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躲在暗处的暗卫,我估计多半是被人解决掉了……”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徐子归眉头紧锁的看着月容月溪两人。张强刘苏两人与其他暗卫功夫都差不多,若是那个人能将张强刘苏两个人解决掉换上自己的人,以那个人这般缜密的心思便也就极有可能把其他暗卫解决掉……
“可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出来?一会半夜咱们赶路时你们寻一下他们……”
两人点头,红袖则是到小几上看了眼用热水泡着的蟾酥。见蟾酥已经全溶,便将它分成五杯,五个人一人一杯刚刚喝了下去之后,“张强”上来敲门,请她们几个下楼去吃饭
徐子归她们几人对视一眼,莫乐渊喊了声“就来”。便率先走出了房间,在餐桌上做了下来
徐子归随后跟上了莫乐渊的步伐,也在餐桌上做了下来,拿起筷子就来吃,仿佛饿极了一般,桌子上的饭菜仿佛是满汉全席一般,吃的香甜
莫乐渊则是估计着饭里的药,到底不敢多吃,只吃了一点点便放下筷子不再吃
到底莫乐渊是金枝玉叶,吃不惯这里的羹饭也是可以理解的,到了也没有引起“张强”他们的注意
几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都放下筷子找了各种理由回了房间
五人全都进了房间之后,“张强”两人才对视一眼,眼里露出贪婪猥琐的笑来
“过了今夜,咱们也算是尝过了当朝公主郡主的滋味了,回去也好跟弟兄们显摆显摆去”
另一个则是一脸胆小的模样,迟疑不决:“那毕竟是爷看上的人,咱们若是……也会不会……”说着,用手当刀,往脖子上抹了抹,“张强”便明白了“刘苏”
的意思,摆手不屑道
“你不说我不说,那几个娘们为了自己名声考虑自然也不会说,这件事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说,爷怎么会知道?”
说着,“张强”起身,猫着腰往楼上徐子归几人的厢房走:“这会儿药效该发作了,咱们动手吧”
虽有“张强”的保证,“刘苏”还是迟疑不决,皱眉“爷那般神通广大……咱们……”
“婆婆妈妈,”走在前边的“张强”不耐烦的打断“刘苏”的话,皱着眉说道:“再不上。我便一个人尝两人的滋味,届时可别说我不仗义!赶明儿爷就要将她们带回去,若是此时不动作,日后想起来定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刘苏”这才闭了嘴不再说话。跟着“张强”往楼上走
“快躺下……”一直躲在门后听动静的月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忙将门关紧,将木菊花烧上,躺在床上装作睡熟了的样子
“张强”两人确实如她们所料,并没有想到她们会发现自己的计谋。也没有想到她们屋中会有木菊花这样的东西,上来时并没有做什么防御措施,他们进门时,恰好是木菊花刚刚烧起来,木菊花的香气四处飘散,待“张强”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时,木菊花的香气早就扑进他们的鼻腔中
徐子归几人又过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确定他们确确实实昏睡了过去,这才放心的将木菊花熄灭,月容月溪两人我又亲自上前试探了一下。徐子归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姑……主子,这两人怎么处理?”
“去翻翻他们身上有没有东西,”徐子归颦眉思索了一会儿,对红袖吩咐“再闻闻他们身上有没有异香”
“嗯”红袖点点头,先翻了翻“张强”的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物什之后,才取出一根针来往“张强”指腹上扎了一下,挤出几滴血来凑到鼻子旁闻了闻,皱着眉转头对着徐子归说道
“竟然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莫乐渊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强,又指了指旁边的“刘苏”。吩咐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武器信件异香之类的”
红袖又按着刚刚检查“张强”那般又将“刘苏”检查了一遍,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徐子归与莫乐渊不由颦着眉对视,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便全都断了……
“月容,你想办法联系一下暗卫他们,确定他们是否安全……月溪赶马车,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主子,”月溪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欲言又止。徐子归看出月溪的迟疑,拍了拍月溪的肩膀宽慰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两个人……主子要不要将他们解决掉?”月溪说着,一面用手做刀状,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看着徐子归,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只要徐子归点头,她就立马解决掉这两个人
徐子归皱眉考虑了一会儿,总算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解决掉!”
徐子归话一出口,莫乐渊惊讶地看向徐子归,着实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徐子归口中说出来
徐子归却是严肃的看着莫乐渊皱着眉解释:“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莫乐渊叹气,看着徐子归的眼神眼带愧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无需这般长途跋涉的陪我去边疆,也不会遇到危险,也会不会……”
“好了,”不等莫乐渊愧疚完,徐子归便笑着出声打断,拍了拍莫乐渊的手宽慰道:“若不是你吵着要去,我也会去的……我爹爹我弟弟,还有太子都在边疆,我在京中又如何能安心……”
还没说完,就被莫乐渊以及月溪红袖她们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打断,徐子归不由无奈的闭了嘴,对月溪吩咐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这两人解决掉咱们也好快些赶路……咱们走大路,争取快些赶上前往边疆的太医们”
月溪应诺给躺在地上的“张强”两个一人为了一颗药丸,莫乐渊则是疑惑的看着徐子归,不解道
“怎么突然改了路线要走大路?不是说要尽快赶路么?要赶上太医他们作甚?”
“咱们一面走一面说”徐子归见月溪给两人喂了药,这才拉着莫乐渊她们上了马车“咱们连夜赶路,记得在路上留上记号,好让月容方便找到我们”
月溪两个点头“奴婢晓得的”,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等一切都妥当了,莫乐渊这才拉着徐子归的手问道:“你快些与我解释解释,做什么突然改了路线又要赶上太医他们做什么?”
“笨蛋,”徐子归戳了戳莫乐渊的额头,解释道
“‘张强’他们刻意提过那条小路,那个幕后之人定是也知道咱们要尽快赶路,定会吩咐大部分的人埋伏在那儿,咱们若是这会儿还要往那条小路走,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送上门么!至于为什么完赶上太子他们,这个你简单了,那人能猜到咱们一定去边疆,定是心思缜密之人,肯定不会只派人守在小路那条路上,大路上定是也有埋伏的,若是只有咱们五个肯定是危险的,可太医他们却不一样,太医他们是圣上钦点的前往边疆的御医,自然会吩咐了大量的锦衣卫保护着,咱们跟上他们,安全自然就能得到保障”
莫乐渊点头。似懂非懂的看着徐子归:“你是打算跟太医他们暴露自己么?”
“……”徐子归现在确实很不想理她,无奈的白了莫乐渊一眼,叹道:“若是暴露了自己你还想不想进边疆了?多给太医几个脑袋他们也不敢藏着咱们把咱们逮到边疆,定会把咱们打包扔回京城的……”
“那无缘无故的人家太医做什么要掩护咱们?”
徐子归却是不再解释,而是摇头晃脑的说道:“山人自由妙计”
“姑……主子就知道卖关子”红袖笑盈盈的探进头来打趣道,徐子归瞪了红袖一眼,笑道
“若是你再给我改姓叫我‘姑公子’信不信我拨了你的舌头”
红袖急忙捂住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徐子归,徐子归这才哈哈大笑了几声,悄声把自己的的计划说了一遍
“……都懂了么?”
几人点头,莫乐渊眼神挪愉的看着徐子归调侃道:“就你鬼主意多,这个法子可行么?”
“可不可行试了不就晓得了”徐子归得意洋洋的看了莫乐渊一眼,正欲再说什么,月溪却突然刹住了马车,兴奋的朝马车里边探进身子来,笑道
“主子,月容带着他们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