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宝儿去了以后楠湘身边就只剩下倩儿.玄奕见一屋子太监自己过去连个心灵手巧会伺候人的都沒有.过几日便叫媚娘选几个聪慧的过去.可楠湘吃一堑长一智.这些美貌的下人她哪里还敢养虎为患.便把身边几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提到内宫中用.里面自然包括旧情人聂凡.
一日一个小太监给楠湘梳头.那小太监懂得许多奇巧的发髻.楠湘是喜欢清秀的打扮.偏偏那小太监不用珠玉只凭一双巧手就可以锦上添花.
“每次触摸到娘娘的头发手就会香碰喷一整天.莫非娘娘是花仙子下凡.记得我的家乡有一条河.小的时候老人们就经常告诉我们那河是王母娘娘最宠爱的小女儿在里面洗过澡的.最幸运的女人只要在里面泡澡身上就会有经久不散的体香.”
“骗人.哪会有这样神奇的河水.”楠湘不满道.
“真的.小人的家乡号称是彩云之南孔雀的故乡.有大象还有好看的芭蕉.芭蕉在陵阙不容易成活.但是在小人的故乡却是家家户户都种养.方才娘娘说小人撒谎.可是那条河水真的与众不同.每日夕阳西下蝴蝶都回成串盘旋于河水之上.娘娘也知道那蝴蝶是采食花蜜的.蝴蝶总不会骗人吧.”
“孔雀的故乡吗.”楠湘不由自主问道.许久的伤痕今日说破.以为是伤痛沒想到最终还是对心灵的归属最真诚的向往.
“原來娘娘也知道.”那小太监惊喜道.
“听人说起过罢了.”楠湘不由自主看一眼身后的聂凡.若是当初沒有阴差阳错遇见玄奕.今日她会是他的妻子.他们远离是非.一起在最美丽的地方以种植茶叶为生.或许把一间小小的茅庐当作家.夏日听雨冬日赏雪.门前会种着许多果树.用一个小小的支架架上砂锅温热着黄梅酒.
“故乡是人间的天堂.我的家乡尤其特殊.不仅冬暖夏凉.与喇嘛朝圣之地比邻而居.听去过远方的人说那些喇嘛三步一拜去到神圣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座庙罢了.会有这么多人不远万里朝拜.听说中途还有许多人死了.”小太监唏嘘.
“朝圣之路走的是信仰.”楠湘笑道“那你是为的什么进宫.”楠湘眼里人间天堂是沒有忧愁烦恼的.人们应该生活得十分幸福.不会有人自甘为奴生活在这个水生火热之地.
“小人十岁就被掠到宫里來.当初若是再大一点就上战场了.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哪把刀下的亡魂.也不会在此地伺候娘娘.”小太监委屈道.
“哦.”楠湘点头.她当然知道打仗祸及千万百姓.可那个领军者就是玄奕.这个迄今为止她最爱的男人.很多时候楠湘只觉得自己助纣为虐.为了玄奕的抱负一直牺牲许多人.小我.大我.在玄奕与楠湘面前这本就是一对死敌.
“奋勇杀敌的才是热血英雄.一个小太监竟然敢如此搬弄是非.湘妃这地方真是越來越不像样了.”不知什么时候玄奕阴冷着脸出现在门口.
糟糕.楠湘看一眼玄奕就知道这个梳头的小太监今日在劫难逃.
“主上万福.”楠湘急忙起身行礼.玄奕也不说话.只含笑兀自坐下.
“乱棍打死.”玄奕淡淡说一句.楠湘背后如被芒刺扎到一样.这个男人越來越危险.尤其最近经常动不动被用下人出气.即便是她很多时候都不得不看他颜色行事.
玄奕看一眼聂凡.他知道她与聂凡当初的约定.今日不是因为听到小太监的抱怨.而是她听到那个孔雀的故乡时依旧心生向往.难道这许久的情谊都打消不了她最初的那一点点懵懂.玄奕忽然对这份感情有些失望.他的女人身心皆属于他.哪允许任何人沾染.
“主上息怒.奴才们日夜辛苦操劳.现也只是口不择言.还请主上莫怪.今日楠湘准备了一段歌舞特意献于主上.良辰美景.何故为了这件小事烦忧.”
“若是跳得不好就把你一并处置了.”玄奕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楠湘柔柔笑着站起身下去换了舞衣.她平日里不喜欢穿大红色.今日这舞衣便是从头至尾的鲜红.楠湘头发披散着.手上和脚上绑着铃铛.丝竹之声响起.楠湘在玄奕面前舞动.她的腰很细.轻柔得不赢一握.楠湘是光着脚跳舞.距离玄奕进时脚便会时不时放到玄奕腿上.见玄奕兴致高了.楠湘更是颇为大胆舞动着站到玄奕坐着的椅子上.楠湘身上的舞衣垂下丝带在玄奕脸上轻抚.那一截洁白如玉的小腿时不时便触碰着玄奕的胸口.玄奕心痒难耐.一把将身上的楠湘抱下來.他很少见到她穿红色的.别的女人穿这个只觉得俗气.可楠湘却把红色衬得如此娇艳脱俗.宛如一把燃烧着的火苗时时勾得他**焚身.
“你以后经常穿红色的好不好.”玄奕压低语气问.和刚进來时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若是在陵阙还好.在大禺那边只有正室可以穿红色的.楠楠只是小小一个妃子.今日陪伴主上身边.明日不知会去哪里.”
“胡说.”玄奕拥着她像是保护一件至高无上的宝贝.只有抱着她时才知道拥护是什么滋味.楠湘欢喜地躺在玄奕怀里.她自然知道只有可怜才可以得到玄奕怜惜.往日的种种许多都是她与玄奕抬杠引起的不必要争端.可是她满腹的经纶才华.难道就只能当一个唯命是从的小女人吗.楠湘为自己黯然.她想玄奕对她有所不同.至少与别的女人不同.她有才华.有自己的抱负.难道就只能深处后宫之中凭借一个男人的怜悯度日.
玄奕见楠湘恍惚.还以为是为了方才的事情难受.想着自己这几日为了寻找欧阳凤舞有几分忽视她.也是抱着讨好的心态转移楠湘注意.
“你知道欧阳凤舞不见的事吗.”
“什么时候的事.”楠湘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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