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不知道陈霄答应杏遥的事情,只如期与楠湘返归陵阙,陈霄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只要是关乎兄弟利益的事情交给陈霄去办就再合适不过。陵阙依旧如常,整座城市虽空前豪华但依旧死城一般,还没到陵阙楠湘的小脸已经怂拉下来。
在陵阙城外驻扎下来,初秋野外的风景极好,只听别人说城外有一处古寺枫叶赤红如火,玄奕起了心思便想去观看。
走上三百台阶,玄奕与楠湘手牵着手,正是夕阳西下的时节,见那晚霞的金黄照耀着枫叶的血红,两者相得益彰生出许多情趣,楠湘捡了一片枫叶拿在手里,玄奕好不容易与她出来一趟怎么也得留下个纪念。三百台阶楠湘上去时已经气喘吁吁再看玄奕依旧面不改色。
正是日落,楠湘用手遮在额前,那血红的残阳弥漫着一层丝绸般的光晕渐渐落下,远处有几只归巢的鸟儿鸣叫着飞过,不多时太阳就落得只剩下一半。现在已经没有刚刚上山时那样光线明亮,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一对恋人共同观看夕阳却是只剩下无限好。
楠湘握紧玄奕的手,他的手上因为握剑留下许多老茧,玄奕感觉到玄奕传来的力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含笑看着她。楠湘知道此生她都离不开这个男人,玄奕会从细节上给人安全。
古庙里住了一个小和尚,见远客到来只匆匆出门迎接,如今的花都已经没有平常百姓,到这个小寺庙的人非富即贵。
用过斋饭,和尚准备了两间普通禅房给二人居住,这小庙房屋极少,虽是两间房但这两间房只是中间用一块帷幔遮住。
山上除了枫叶只剩下夜晚无穷无尽的蝉鸣,两人都是习惯与安逸的人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中都睡不着。
“昨夜你怎么了?”楠湘很少与玄奕聊天,他总是太忙。
“你真的想知道,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楠湘听了好笑,若玄奕真能对她用强那两人的关系也不会纠结到现在,楠湘走到玄奕床边,玄奕看着窗外繁星,楠湘只盯着玄奕的眼睛,月光之下他的眼睛是那样夺人心魄,玄奕长相酷似锦妃,自然也是天下难寻的英俊。
玄奕将楠湘拉到床上,两人相拥着,彼此的感觉是这样熟悉仿佛前世已经相知相识。
“还记得木瑶吗?”
“记得。”
“八年之前我将杏遥派到木瑶身边监视万妃,杏遥如期成为木瑶的驸马。但昨日他却因为木瑶背叛了我,与杏遥是十几年的兄弟,当初我发家时这十二兄弟便是我的根本,如今实力逐日壮大,可兄弟间的感情却越来越难以琢磨。”
“英雄难过美人关,怪只怪杏遥多情,再说这八年的福气之情也不是说丢就丢了,这比不得其他,你不要恨杏遥!”楠湘趴在玄奕的胸口上。
“我知道,可是杏遥知道我们兄弟太多弱点,我不得不除了他,不然杏遥会成为我最大的隐患。”
“......”楠湘沉默,除去威胁自己生存的人本就无可厚非,寒心的只是当初同甘共苦的兄弟却要成为今日剑下的亡魂。
“你真的这样恨木瑶吗?”
“我从来都不恨她,相反到了军营之后我最想见一面的就是这个妹妹,记得没遇见你的时候有一个侍妾,那女子极像木瑶,那段时间我很喜欢那名侍妾,打仗的时候也时常带着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敌军派了几个感染上瘟疫的人到我的军营,那侍妾因此染病,她发热时我知道救不回便亲手杀了她。”
楠湘漠然,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可木瑶不是你害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没有我的授意斩娇不敢下手,杏遥家中有悍妇,当初很大程度是因为斩娇才把杏遥派到木瑶身边,若是我自己亲手杀的木瑶则杏遥会恨我,其余兄弟也会因此心存不满,但斩娇下手及完全不一样。”
楠湘忽觉得背后一阵凉意,身边围绕的都是当代最优秀的政治家,这些男人之深沉岂是她这个小小女子可以想象的,只看玄奕,自己远远想不到的东西他却可以一步步布置得紧密有序。
忽闻一阵檀香气味,这小庙中燃点檀香不足为奇,他们住的这间屋子远离供奉之地,当时和尚引他们进来时说过这间屋子很久没人住过,这檀香是怎么回事?
玄奕忙掩住楠湘的口鼻。两人穿好鞋子便往屋外走,这檀香不同寻常!
玄奕四处看看,自己的亲卫队都守在山下,照理说不可能会有刺客上来,那小和尚看着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刺杀自己,这小庙只几间小屋一眼便可以忘穿,难不成有其余的密室?
玄奕正观察周围的环境,却见一抹寒光擦着脖子过去,玄奕急忙推开楠湘,手指捏住那剑的尖端,紧接着一掌打在那人的肩膀处。
“玄奕快跑!”却听见楠湘的呼喊声,玄奕扭头一看后面冲过许多手拿兵器的黑衣男子。玄奕拉过楠湘便往山下跑。
来时的三百台阶已经爬得够呛,如今后有猛虎不得不最快冲下去,楠湘被玄奕拉着,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刺客冲上来脚下却踏空,楠湘滚下台阶,玄奕猝不及防下意识便抱着她一起滚下去。
也不知过了许久,楠湘转醒,滚下台阶时头上落了伤,用手一摸见那伤已经被包住了。玄奕在身边,楠湘推推玄奕,玄奕惊醒睁开眼睛时便是满脸的杀戮,却见他摸摸身上的配剑见身上的剑已经不在了顿时血红着双眼看向周围的一切。
“是我!”楠湘小声说,方才玄奕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嗯!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抱着你滚下台阶,那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把我拿下后就带到这个密室,我们还在山上,这是小庙里面的地下室。”
“他们不会杀我们吧!”
“看他们帮我们包扎了伤口,不会杀我们的。”
“那些士兵还在山下,到了明天会来找我们吗?”
“那几名黑衣人来头不小,走之前拿走了我身上的玉牌,士兵见玉牌如见人,短时间不会上山找我们,除非等到花都的陈璇几人察觉到不对才会上山找我们,说到底还是怪我带着上山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