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菊川漓所说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愿意选择相信了,那就骗骗自己吧。”,还是有些在意。总觉得她在回忆某件特别哀伤的事,但是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我也回忆不起来她经历过什么。
晚上睡觉前,小贝又变成了人。
我无语的看着他,虽然小贝有时很调皮,但撒起娇来也是有我受的。哎,真是头疼。
“这么说,主人你原谅王和西蒙了?”小贝似乎很喜欢听我讲每天发生的事,毕竟搬到比-拉美西斯以后,小贝每天就被露莎看着不能出门。
“嗯...也不能算原谅吧。”原本不喜欢被欺骗的思想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但是拉美西斯有没有做错。
“那就好,西蒙这几天因为你不理他伤心死了。”小贝叹了口气。
“哎?我明天去找他好了。”我摆了摆手。
“主人...”小贝狡黠地笑着,“你说西蒙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小孩子不要胡说!”我脸上一热,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哎呦!”小贝被砸的晕头转向,郁闷地说:“主人我比你还大呢!”
“哼。”谁让你栽在我手上?我转过身,闷头睡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热沙卷入眼底,脚下的沙漠阵阵发烫。奇怪,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到这里,这是梦么?可是,又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
远处,似乎有人?
一个年轻的男子被捆在一根粗壮的木质圆柱上,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圆柱上还有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种怪异的味道。那人似乎很虚弱,棕色的短发因为沾上血和汗全都粘连起来,抬起头来都很吃力。
为什么对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突然在圆柱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却有种威风凛凛的气势,长发在热风下不断飘舞。她一招手,竟然从远处飞来一群猎鹰。
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于是向前跑去,就在我快要能看清那两人时,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出来。
我醒了。
这次梦到的场景和西蒙所说的“极刑”有些相似,那两个人又是谁呢?受刑的人和处刑的人?算了,不要想了,为什么我总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已经是早上了,小贝还在酣睡。我小心的换好衣服,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奈菲尔塔利,你要去哪里?”露莎“阴险”的笑着出现了。
“哈...”我尴尬地回头,露莎的听力绝对比小贝还好。
“你不要又乱跑出去,我可担待不起。”露莎气鼓鼓地说道。
“不会的,我一会,一会就回来。”我心虚的笑着。
我要去找西蒙,不过他住的地方离我很近,所以不用费力气就找到了。
“奈菲尔塔利...”西蒙正在喝葡萄汁,见到我的到来似乎十分惊讶。
“早上好,西、蒙。”我促狭的眯了眯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西蒙呆滞了一下。
“嘛,你也不是故意要骗我的嘛。”我突然有些愧疚起来。
西蒙会意地笑了笑,“阿布辛贝神庙修好了,你想去看么?”
“哇!真的吗?我可以去看吗?”我立刻惊喜的叫道。
“嗯...不过去看的话可能要好几天。”
“当然要去!”我欢呼地跳起来。
西蒙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和我约定了明天出发去阿斯旺。
那个梦突然又浮现在了眼前,奇怪。
西蒙...也是棕色短发...
我努力的又甩了甩头,怎么可能那么巧嘛?我只是做了个普通的怪梦而已。
“所以,你明天就要去阿斯旺?”小贝兴高采烈地看着我,嘴里塞满了葡萄,说话有些怪怪的。
“是啊。”想起明天我也很期待。
“我也要去。”小贝眨巴睁着一双星星眼。
“可是西蒙不让我带其他人,说只是以查看工作的借口去的。”我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我要跟着主人嘛。”小贝扑到我怀里,开始各种撒娇卖萌,又说道:“反正我也不是人。”
“你是猫。”我抽搐了一下嘴角,摸了摸他的脑袋,就算他现在是小少年的形象,但还是比我矮上许多,也更娇小。
在小贝的死缠烂打攻势下,每次都只能是我败下阵来。
第二天我背着一个小小的自制背包就出发了,包里面是食物...和小贝,但愿他不要偷吃才好,哎。
阿布辛贝神庙是进入埃及腹地的显著标志,是直接凿刻在岩窟上的神庙。此时,四座拉美西斯巨象刚刚完工,没有在现代看到的图片那样被破坏一座,而是所有地方都是崭新的。
埃及人工艺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巨象,都能感觉到法老正威严而严肃地看着你。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四座雕像和拉美西斯本人并不相似,拉美西斯要帅多了。
神庙祭祀着拉美西斯二世、太阳神以及其它诸神,门上刻着太阳神的小立像。是一座由依崖凿建的牌楼门、巨型拉美西斯二世摩崖雕像、前后柱厅及神堂等组成。十分恢弘壮观,也是为了显示法老至高无上的权利吧。
我怎么忘了,拉美西斯不单是我的朋友,也是好大喜功的法老啊。拉美西斯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不过在我眼里,还没有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神庙里面是十分透光的,有许多工人正在绘制壁画,讲的大概是卡叠石战役的事迹。不过后人把这场战役归结为拉美西斯二世辉煌的一生中失败的一次战役。
哇!这下真是来对了!
工人们见到我,匆匆忙忙地想要跪下来,我连忙拦住了他们。虽然我不喜欢对别人下跪,但是也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我啊,原来神妾在古埃及的地位很高。
西蒙怎么把我安排成神妾的我也不了解,也许大祭司的力量也是能和法老抗衡的吧。祭司主政,法老主权。拉美西斯是杜雅王太后的儿子,西蒙又是怎么想他的呢?
“你想试试么?”西蒙笑着问道。
“哎?画画?”我愣了一下。
“是啊。”西蒙顺手递给我一根芦苇杆,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太会的。”我接过芦苇杆。
“没关系,我相信你能画得好。”西蒙仍然是亲切地笑着。
“西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可以叫我凌熙吗?”
“不可以。”他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忿地撇了撇嘴,那才是我的真名嘛,奈菲尔塔利这么拉风的名字还真是好不容易才适应,但还是没有原来的名字来的亲切。
要画什么好呢?
我拿芦苇杆沾了点颜料,想了想,在一个小角落上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蓝莲花。哎,果然还是没有艺术天分啊。
“画的不错。”西蒙凑过来看了看。
不错嘛?呵呵...
还可以画些什么呢,蓝莲花在埃及里是生命的象征,十分受到喜爱,所以画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埃及人应该没有见过曼珠沙华吧?
我又换成了红颜料,在蓝莲花下面画了一朵曼珠沙华。不过因为手艺不精,看起来还是歪歪扭扭的,好像一只红色的刺猬?不对,红色的毛球更恰当一点。估计就算菊川漓和洛绯看了也认不出来。
“这是什么花?好奇怪?”西蒙皱着眉头问。
西蒙竟然能看出这是花?真是难为你了。我在心里默哀道。
“这叫...曼珠沙华。”
“好奇怪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这种花。”
“嗯,因为这是我的家乡的花。”我点了点头,在中国曼珠沙华却是一种死亡的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花。
“你的家乡,究竟是哪里呢。”西蒙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那是东方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当然,如果不是在那里受到人们的排挤就更好了。
“有时还真想去你的家乡看看。”
很抱歉,我的家乡,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颜料也干的差不多了,我刚转身要走,却踩到了地上没有干的颜料,脚下一滑,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很不雅观的和大地母亲来了个kiss。
“哎呦!”太丢人了,我凌熙连好几个强壮的侍卫都不是对手,居然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呜呜。
“怎么了?”西蒙慌忙跑过来。
我这才发现小腿上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还沾上了尘土。鲜血止不住的流,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没事。”我还是不怕疼的。
“天啊,怎么会这么严重的伤口。”西蒙倒是十分大惊小怪。
“这点伤口没事的啦,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感染。”我自言自语道,“要到哪里找清水冲洗一下呢?”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惊奇的发现,西蒙的神色中竟然充满了心疼和担忧,说完他就匆匆跑了出去。
算了,随他去吧,我就在这里歇一会。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星星也开始显出轮廓。晚上的神庙更是庄重神秘,还有一点恐怖。西蒙他,不会把我留在这过夜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西蒙总算是回来了。
他用一大片叶子装满了清水,简单的给我的伤口冲洗了一下,我又自己拿出了一块干净的亚麻布,简单的包扎起来,血总算止住了,西蒙也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西蒙轻轻笑了笑。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坐了这么久腿都有点麻了。脚下突然猛的一痛,倒是疼的我龇牙咧嘴,看来刚才那一摔也把脚扭伤了吧。我竟然才察觉到。
“你怎么了?”
“我...脚扭到了。”我干笑了两声,我似乎很少扭伤脚,这次为了看阿布辛贝神庙我也是满拼的。
“哎。”西蒙无奈的笑笑,“我背你回去吧,明天还能看。”
“呃...”我还从来没让洛绯以外的人背过。
“难道你想这样走回去吗?”西蒙促狭地笑了笑,又装作哀怨的语气,“只能委屈本祭司背你回去了。”
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不爽,但不能真的在这里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