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木缨就说了两个字。“你滚。”
笑得安浅怀枝桠乱颤。
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墨湘姑娘不知道是从哪里讨來的消息。知道苏木缨坐的是哪里的雅座。安浅怀瞧着这人走过來。姿态娉婷。脚下生风。而且目标明确。直直跑到苏木缨这里來。
随即瞥了当事人一眼。发现这个人依旧淡定。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抿。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安浅怀这里。肯定淡定不起來啊。
那人來到二楼的雅间直接把安浅怀挤到旁边去。独占苏木缨的视线。嚣张的眉宇像是在宣誓什么似的。安浅怀无语。行行行。你们要是真爱。你们在一起去。她不玩了还不行吗。
不是说带她出來看好戏。好戏呢。都被狗吃了。
“木缨哥哥这么久沒有看墨湘了。是不是想墨湘了。”
安浅怀给自己倒了杯茶。“亲爱的。看清楚。明明是你想人家。”
墨湘并沒有理她。“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墨湘前脚到这个楼子。木缨哥哥就跟了过來呢。如果对墨湘的行踪沒有关注的话。今天可是墨湘的第一次出面。”
安浅怀喝了口茶。“我敢肯定。你之前要是出了面。你家木缨哥哥肯定不会再來。”
墨湘怒。“本姑娘跟木缨哥哥讲话。闲人插什么嘴。”
卧槽。谁他么是闲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喂。这位小兄弟。喉结那么明显。只是长得娘了点。就直接不要脸的连性别都改了吗。那些人看你色眯眯的是因为你能够给他们带來无比的享受。所以才对这点避之不谈。也对。在他们的眼里。你的用途也跟女人差不太多。”
耀石觉得。此刻的安浅怀虽然表面上装作沒什么事。但是实际上已经怒不可揭了。因为之前就算毒舌也是给人留了点脸面的。但是现在是毒舌到直接人身攻击。说的这么露骨。在座听得懂听不懂的都露出奇怪的面孔來。
难道玉树临风的苏木缨喜欢的是这款。说话丝毫沒有小家碧玉的风范。而且还这么毒。
不管人家墨湘是男是女。但至少也长得貌美如花。除了声音暴露出男子的性别來。可只要是个男人。对这些弱不禁风的人來。还是保持着比较怜悯的态度。不过安浅怀既然是苏木缨的女人。他们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來。
苏木缨嘴角上扬。道。“说的好。”
众人:
墨湘的脸色顿时比吃了墨还要黑。他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发丝。瞧着面前这个冰冷的人儿。深邃的眼睛中露出某些怒不可揭的神色出來。“木缨哥哥。难道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镜花水月吗。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承诺。都是骗我的。”
别说是安浅怀了。连某个上來伺候的丫头都能够看得出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來。
整个席间。一片静默。
但是苏木缨别说有点反应了。他的脸上要是有点抽动安浅怀都要去烧香拜佛。等了好久。苏木缨像是才反应过來众人都在看他似的。目光才稍稍的落到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二楼的雅间。周围全都是烛火。只是在黑暗中。这些烛火的光亮显得有些昏暗不明。所以墨湘如玉凝脂的皮肤显得有些模糊了。
“当初。本王确实答应过教你剑术。”
这句话说出來就已经很清楚了。安浅怀摸了摸脸。眯起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啊。
墨湘刚要继续说话。却被拦下了话头。“却沒有答应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声音低。且极富有磁性。同样的冷酷无情。果不其然。墨湘的脸上全部都是震动跟透骨的伤感。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当初你是那么温柔。就像对这个女人一样。可是转眼间你就变了是不是。是不是。”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安浅怀默默的看着。耸肩。表示自己真不想在这之中插足。但是怎么说呢。虽然吧。在齐国好男风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要真的接受却不是这么容易的。男人嘛。想要的是个不需要负责的**对象。而不是被情所累。所以墨湘在这点上就肯定输了。
等等。她怎么帮他说话。
盛德当初做女人的时候也沒有如此分不清楚事实嘛。
“我要杀了她。”
纳尼。。
安浅怀还沒有反应过來。墨湘就从衣服里面掏出了匕首。直直想要插入安浅怀的身体。但苏木缨的速度更快。还沒有等到墨湘动手。墨湘的匕首就直直飞了出去。安浅怀回过神的时候。傻傻的看着苏木缨的身体动都沒动一下。苏木缨的右手就是稍微动了个角度。原本要刺进她身体里的匕首就这么沒了。
速度太快。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认知。
之前知道苏木缨的武功很溜。但是沒有想到这么溜。亲爱的。你的年纪不大吧。
“墨湘。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容忍。”苏木缨抬起头。目光凌冽。看的人心寒。墨湘像是不相信般。眼角落出几滴泪。在座的反而并沒有因为这几滴泪而出言相劝。毕竟戏子无情。他们流连于这里这么久。早就非常清楚的知道真相。
随后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默默的离开。本來今天他是要跳舞的。但是平心而论被人拒绝。哪里还有心情跳舞。
看到人走了。安浅怀撑着下巴。默默的瞧着面瘫的家伙。苏木缨依旧淡定。可以说就像是刚才的事情跟他沒有半点关系样的。算了。本來还想要这个家伙好好的解释解释的。
现在瞧着这么面瘫的脸。她想要说的话。也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那年。我遇见他。只是觉得他骨骼不错。想要教之剑法罢了。”
安浅怀还沒有问。苏木缨就开始解释。安浅怀抬起头。愣了下。重新打量着坐在她身边的人。突然间有种他是不是对自己太容忍了的感觉。像苏木缨这样的人。估计经历过很多事情。心扉是很难打开的。不可能说突然间出现了某个人。这个人怎么怎么美丽。怎么怎么优秀就能够喜欢上。再回忆起最开始的相遇。她被孙泰宁那个畜生逼到崖上。与之相遇。有沒有种自己早就被盯上的感觉。
当初她敢肯定。事先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心里有困惑。直接问出了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的我呢。”
“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大周來的质子吗。”
原來苏木缨跟她的这具身体原主还有段往事。当年苏木缨身体孱弱。母妃卑微。在大周皇室更是备受欺凌。之前基本上是诸侯国给大周送质子。很少有大周给诸侯国送质子。姬辟方不喜欢这个儿子。却又不想背着忌惮齐国兵力的名声。将苏木缨派遣齐国。当时盛德刚刚成年。也是女子的身份。冷漠的瞧着这个新來的质子。
最初有人告诉他。这个盛德公主就是个恶魔。齐国有好多官宦家的儿女陪读时被其弄死。却查不出來原因。怀疑她。却也拿不出证据。要他小心点。
但是据苏木缨自己的话來讲。当初的盛德公主的注意力并沒有落到他身上。而是安家的嫡女。也就是安浅怀这具身体的原主。
安浅怀虽然占有了这具身体。但是对于这个身体原主的故事。却并不是很清楚。
当初盛德以安家嫡女身体孱弱为由。下令进宫养养。却日日给她吃有毒的食物。本來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却无意间发现。盛德给安家嫡女吃的东西所含有的毒性很少。但集聚起來。也是活不过两年的日头。可是苏木缨呆了两年半。安家嫡女的身体依旧孱弱。但看起來状态依旧很好。
“感情这意思是。盛德当初想要杀我。却还拿药膳养着我。”
苏木缨点头。“本王觉得很奇怪。若是想要杀一个人。用不着花这么大的力气。后來本王才发现。他并不是想要你死。而是因为在你的身体里含有另种剧毒。这种剧毒只能够以毒攻毒。可本王私下里问过太医。虽然能够以此延续生命。但最多活不过十六岁。”
这个意思就是。按理说她早该死了。
她确实早就死了。正好当初十六左右。原來自己能够在这个空档进入原主身体是这个缘故。
就算不是因为孙泰宁那个小婊砸。原主的性命也不长久。
可是说了这么半天。跟苏木缨喜欢自己沒有半点关系啊。
“因为好奇。本王才选择接近你。”
苏木缨说到这里的时候。安浅怀的心凉了半截。之前以为这个人跟原來的安浅怀是沒有交集的。才毫无戒备的与之交心。现在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那日是初四。大雪纷飞。闺房中女子静谧而立。规规矩矩的绣着花纹。庭院嘈杂。苏木缨人单力薄被齐国的皇子公主们捉弄到安浅怀的门前。因为安浅怀在盛德的身边安安静静的活了两年。所以那些皇子公主们在她的门口还是有些忌惮的。
只是当初玩的大了。大家本來玩着雪仗。却不小心打中某个皇子的额头。那位皇子來气。之后所有的准头都落到苏木缨的身上。手脚被冻的乌紫。却沒有力气反抗。
他说。他永远都记得。房门被拉开的那刻。雪花飘舞在她身上。露出武将才会露出的冷漠锋毅的神色。喝令皇子公主们离开。
大家似乎是被吓住了。纷纷愣在原地。
“那是本王最狼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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