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明再次将车停在胡同街28号，敲门没有人开。
他知道薛东的一个猪肉分店，直奔那里而去。
——
“你们老板在吗？”他一下车冲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问道。
那小伙大概是被他脸上的几道血痕震住了，一直看着。那几道血痕就是虞人的手下所为，就算伤好了之后，也会留下疤痕。
“嗨？”他叫了声。
那小伙子才回过神，“在在，在里面。”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是他一个朋友，你带我去。”
顺着旁边的侧道，进了后院，上了二楼，小伙子带他上去就离开了。
姜一明一掀开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地上满是酒瓶子。他在烟雾中模模糊糊的看到薛东倒在床上，他走过去摇了摇，“薛东。”
过了好一会儿，薛东才睁开眼睛，“是你。”
他坐到沙发上，薛东坐在床上。
薛东的头发乱糟糟的，在缭绕的烟雾中，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其实他这次来还是想知道关于凌子城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就现在这样，薛东因为妹妹失踪，已经成了这样，他真的不再好意思开口。
大概过了一分钟，薛东先开口说话。
“你这次来还是因为他。我知道。”薛东低着头，目光从来没有转过，“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就那么多，在他出事之前，听说是绝密调查局介入了此事，恐怕除了他，世上只有绝密调查局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姜一明，你现在听清楚了，我妹妹丢了，我没心情在这里和你讨论其他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要在这里坐下去，我等会会叫人把你拖出去。”
他看到烟雾中的薛东，此刻就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而那些曾经在他和凌子城面前信口说下的话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他忽然明白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人走茶凉。但他还需要知道些东西。
许久，他问：“凌氏家族在哪里可以找到？”
“双环街区。”
“多少号？”
“任何一个都是。”
可能这就是薛东所知道，他谅解这时薛东的心情，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站起来。
薛东忽然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他的指头在大腿上抖动。
“你怎么了？”姜一明不敢相信。
薛东从床上跳下来，站到他对面，“不要以为我真把你当什么，我告诉你。我在凌子城面前说那些话，只不过因为我要用他。”在姜一明应接不暇的视觉中，薛东推了他一把，“这就是社会，是现实。”
薛东把姜一明推出房间，关上门。
他不得不相信薛东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现实，现实里面只有凌子城一个人真的不是那么世俗。
他苦笑了一下，就下了楼。
——
骑着摩托车准备先回去。他看到街上忽然有一车的城管在打一个摆地摊的年轻人，他不禁同情起那个摆地摊的年轻人，但现在的社会，你敢做什么。那些城管把那个年轻人打的趴在地上，那个年轻人的嘴里的血流了满地，只有手指动了动。
姜一明的车忽然停住，看到那个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几下，他觉得不对劲。什么情况下，人的手指会颤抖，无聊的时候，再就是不知所措的时候。
那么刚才，他意识到在薛东的房间里有问题，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被动，所以没有察觉，那么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车一转头立即朝那个方向而去，在拐弯进入到那个街道上的时候，还有五百米，那里发生了爆炸。
他踩了刹车，那就是自己刚才去的位置，二楼。
周围的人尖叫着四处跑，还有人在打报警电话。
在姜一明的背后，城管的车开进来，他听到那些城管在说：“妈的，太壮观了。”
他骑着车直冲那个店铺而去，因为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扔下摩托车，就快速上了楼，基本上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了，浓烟滚滚，呛得他根本进不去。
如果是这样，那么薛东他。姜一明对着屋子里忽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不敢进去，这间屋子里到底曾经藏着什么秘密，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
他下楼，忽然看到楼梯上扔了个信封，旁边还有一个字典。
消防车已经赶到，警车，救护车都到了。姜一明从侧墙的一个窟窿跑出去，现在他还是被云门那些黑暗组织寻找的人，最好应该避免与那些公共媒体发声碰撞。
他带上头盔从人群背后悄无声息的拐进了巷子。
——
他把车停在街边的一个地摊上，对老板喊了声：“来一份水煎包。”就查看手中的信。
信封是拆开的，他从里面掏出来一张照片，是个女孩。
地摊的老板把水煎包端上来，很亲切的招呼着：“还需要些什么？”
“谢谢。”
姜一明猜测这应该就是薛东的妹妹，黑色的长头发，鼻子尖尖的，不是很出众。
他把照片翻过来，后面有一行字，“我仰望希布金每天清早所站的窗台，他却从来没注意过我，而是眺望着另一个地方。”字迹雄厚而有力。
这是什么意思，他翻了一下字典，就是一本普通的汉语字典。
吃了些水煎包，他觉得肚子舒服了些。
他骑车往狮蝎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已经猜出些端倪，在他看过信封上的日期，按照时间来推算，那是薛东的妹妹失踪之后，寄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按照基本推算就是有人给薛东寄来这封信，威胁他做什么，而这个人就是整个失踪案的凶手，但是他威胁薛东是因为什么，薛东现在是整个事情中怎样的角色，而且就算能联系到自己身上，好像也没什么，他真的想不出来这个人想做什么。
最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句话上，也许这就是现在他能知道的唯一线索。他需要知道这句话背后有什么秘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