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者与屋外的阵法相连,一旦阵法被人触动,戒指便会产生振动,以此来提醒主人。
许亦凡走出屋子,发现院子外的山路上正站着一人,竟是司徒薇儿。
许亦凡诧异,自己虽和司徒薇儿没有恩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后者一向是颇为不待见自己,对此许亦凡也不恼,只是将其归结到了小孩子喜欢无理取闹的原因上,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难道是司徒姑娘是找我有什么事,但是不方便现身才让她来的么?’
一边想着,许亦凡走出了院子还未开口打招呼,便见那司徒薇儿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急道:
‘快,跟我走!’
许亦凡这才发现司徒薇儿的脸色潮红,胸口气烈地起伏着,显然一路上着奔跑着过来的,语气急促的可怕。
司徒薇儿的身份惊人,不管面对什么都是一副天不怕都不怕的样子,哪里露出过这样的神情,许亦凡心头不由一沉,道:
‘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
司徒薇儿喘息着,断断续续道:
‘他出事了!’
‘朋友?’
许亦凡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反应过来司徒薇儿口中所说的朋友值得是谁,忙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一然他怎么了?’
司徒薇儿摇头道:
‘不知,他身受重伤,陷入了昏迷中,快,你快跟我回门里看看!’
‘好!’
许亦凡点头,跟在司徒薇儿的身后,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一路上,许亦凡的脸色沉重,早在大闹凌门,取回碧落丹时,严一然便与他说过在年底时他会回家一趟,一是与家人团聚过年,最主要的则是将碧落袋带回去,将严小冉的毒体彻底祛除,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若是他没顾忌的话,当自己在岩城监督招生赛时,严一然应该就已经抵达了家族才是,既然如此,为何会无缘无故受重伤,难不成在返回学院的途中遭受了什么变故不成?
一边想着,红门的山门已是浮现在了视线之中。
红门位于居山的山麓以东,背靠着庞大的居山,不管地理位置还是规模,都是要比坐落在城中的凌门要低调得多。
进到山门之中,两人穿行在诸多建筑之间,片刻之后,进到了一间木屋之内。
屋子和普通的住房无异,里面没有,寂静无声,而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严一然的双眸紧闭,陷入昏迷之中,他的脸色几位苍白,即便是在昏迷之中,没有也是紧紧皱着,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许亦凡探了探她的鼻息,极为微弱,但还算是稳定,心中稍稍安心了一些,转头冲着司徒薇儿问道:
‘他怎么样了?’
司徒薇儿的眉头微皱,道:
‘受了很重的内伤,身上的骨头多出破碎,特别是肋骨和腿骨,破碎的特别严重,五脏六腑甚至丹田也是出现了移位,但所幸没有出现损伤,而且他的体外遍布着许多被殴打过的淤青,几乎布满了整个身体。’
许亦凡将被子的一角掀开,只见严一然的上身**,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被缠在了绷带之下,就像是一句木乃伊。
‘我已经已经喂它服下了疗伤丹,身上也涂了伤药,生命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不过体内的碎骨需要慢慢修养才能恢复,也许就算回复,恐怕也无法回到以前未伤时的状态了。’
许亦凡越听脸色越难看,严一然身上的伤势,不像是与人战斗时所受,倒更像是被修为境界差距极大的强者虐伤所致,而后者的目的,似乎就是要将他虐待至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亦凡的脸色阴沉道了极点,语气之中杀意翻涌。
司徒薇儿难得的没有在意许亦凡的语气,她说道:
‘不知道,他也是昨天才被送到红门的,昨天我们红门里的准族之人在从西罗招生赛归来的途中,在樊云国境内碰遇见了严一然,当是他已经身受重伤意识模糊,那个准族之人因为曾经看过你们大闹凌门,所以将他认了出来,于是便把他送回了门里。’
‘怎么可能?’
许亦凡低呼,严一然是严家的大少爷,以严家在樊云国中那堪比皇室般的地位,根本无人敢动他,更何况是将他打伤成这样。
‘是皇室的人么?’
刹那间,许亦凡信念急转,脑袋中涌现出无数可能,却都觉得不妥。
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许亦凡对司徒薇儿一拱手,道:
‘薇儿小姐,谢谢你!’
司徒薇儿大咧咧的摆了摆手,道:
‘没事啦,小事而已,静姐姐在闭关前就提醒我要保护你,所以我当然要好好关照你啦。’
‘司徒姑娘她,闭关了么?’
‘对,她说境界已经出现了松动,早在半个月前就闭门不出了,可能还要过一段是在才能出来吧。’
许亦凡心头巨震,司徒静颜的实力早就已经踏入了筑基境之中,没想到这段段段的一段日子不见,便已经再上了一层楼。
他本以为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挺快了,但和司徒静颜比起来,就显得不够看了。
司徒薇儿指着严一然道:
‘他伤得很重,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需要好好调养,所以就先安置在红门里吧。’
‘谢谢!’
许亦凡说道,因为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可以说的,而一直以来对于司徒静颜,他也仅仅是以这样来大些司徒静颜的大恩。
因为他的实力,还太弱小了,所能做的,仅仅是在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上帮助司徒静颜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许亦凡成了红门的常客,时时往返在住处与红门之间,查看严一然伤势的恢复状况。
红门属于司徒家族,所以自然是不缺一些疗效极好的疗伤丹药,短短不到半个月,严一然身上的外伤便是尽数痊愈,体内那些断骨与碎骨也是恢复了六七成,原本微弱的心跳与呼吸,也是渐渐变得沉厚平缓下来。
但虽然如此,严一然却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他的伤势已经被治愈了大半,身体机能也已经恢复,应该已经到了可以醒来的条件,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司徒薇儿的眉头紧皱,不解的自语道。
许亦凡亦是疑惑不已,严一然这些天来回复的极好,按理来说早就可以苏醒,但他的双眼却依旧是紧紧闭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许亦凡的目光放到了严一然的脸上,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但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依旧是那样紧紧皱着,好像体内的痛苦还没有散去。
‘再等等吧……’
许亦凡无奈道。
之后,依旧是如之前那几天般的生活,然而就这般过了十日,严一然依旧没有醒来。
这一下,许亦凡终于是有些慌了。
他曾听闻,若是身体的某些隐晦命门被击中,那么人便可能全身瘫痪沦为废人,抑或是陷入深度的昏迷中永远无法醒来,难道严一然就是碰上了这种情况么,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但体内的一些关键神经与经脉已经损坏,让他再无醒来的可能。
许亦凡将猜想告诉了司徒薇儿,后者的脸色顿时也是凝重了起来:
‘人体的重要穴位无数,但那些致命的命门却并不多,而且大多分布在极隐晦的部分,有些人终其一人都寻不到一个,但若是如你所讲的,也并非不可能,一旦这些命门被碰巧击中,那么想要让他再次醒来,可就远非恢复伤势这么简单了。’
‘要怎么做?’
司徒薇儿摇头道:
‘不知道,人体之中命门不少,每一个所对应的皆有着很大的差异,也许结果都是昏迷不醒,但有可能是因为内脏衰竭所致,有可能是肌肉萎缩所致,有可能是经脉破碎所致,而不同的症状所对应的救治之法都大不相同,所以想要寻方法,要先找到找到原因才行,才能对症下药。’
‘而且最重要的是,治愈命门被伤之症所需的药材无不是天材地宝般的存在,纵然是红门,也没有库存。’
许亦凡默然,他看着严一然那带着痛楚的脸,良久,方才说道:
‘先查清伤势吧,至于药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不是命门的问题!’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声音却是忽然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这木屋之内充斥开来:
‘是他的意识,他的意识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