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切都完美的处理了。
这般高效率的小姑娘,能让傲天娶到,也着实是他的福气呢!
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当一国之母,那自然也是朝中百姓的福气!
一路过来,可能是因为有裘老祖的缘故,马车的行进速度竟然比跟拓跋夜哲来北夏国那是要快上一倍。
刚进凤朝的时候,沧澜顿时感觉的北夏国的天气着实要冷上许多。
你看,现在凤朝虽然也正值大冬天,但是鸟儿依旧在天空盘旋,草儿依旧在大地上坚强的生存,河流也依旧奔腾的超前流淌。
一切都是那么的暖意痒痒,没有丝毫的寒冬的气息。
经过二十天的路程,沧澜和裘老祖此时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天桥山庄门外。
久别重逢。
这将近半年时间的折磨,寒烟就快要恢复了呢!
似乎是感觉到门外其他人的气息,夜力衣衫褴褛,满脸胡茬,步履蹒跚晃晃悠悠的从山庄里跑了出来。
“沧澜......”
夜力红着眼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站着的就是沧澜没错。
明明之前说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回来,但是现在却提前了半年。
只是,幸亏他们提前回来了。
不然......
不然......
想着想着,堂堂七尺男儿,更是身为一庄之主的夜力,竟然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沧澜面前,紧紧的抓住她双臂的衣袖。
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夜力这样反常的神情,沧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莫不是拓跋夜哲给寒烟吃的那可要提前失效了?!
事实上,沧澜猜的已经**不离十了。
“怎么了?”
沧澜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希望他的猜测是不准确的,虽然她心里已经焦急的无法自拔,但是面上却依旧神情淡然,没有将心里的情绪丝毫的表现出来。
“......”
夜力没有回答,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沧澜,原本坚定深邃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止不住的漠然掉泪。
这样邋遢憔悴的模样,再加上夜力泣不成声的神态,沧澜知道自己猜的估计是真的了。
微微皱眉。
沧澜扭头看向站子啊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裘老祖,道:“恐怕那颗药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
“丫头,不着急。”
裘老祖轻轻拍了拍沧澜的右肩,镇定如斯。
“小子,别哭啦!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想什么话,赶紧带我们进去呀!”跟沧澜细声说完,裘老祖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夜力,语气中尽显无奈何鄙夷。
在裘老祖的认知力,男人的眼泪不能轻易掉下来的,即便是失去亲人,不到迫不得已,坚决不能。
更何况,像裘老祖这样的绝世强者,哪里还用得着他掉眼泪,又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掉眼泪。
所以,掉眼泪这种情况在他眼里就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更何况,现在不就是有个小丫头体质太差,早早消耗了药丸的功效,提前进入失神期了嘛!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他哭成这样儿么!
自己关在冰棺里二三十年,这衣衫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但是你看,眼前这个小子就跟个小乞丐一样。
裘老祖顿时就在心里把夜力划到不成器候那一栏里去了。
干净利落的甩袖,负手而立。
“走吧。”沧澜看着夜力,说道。
沧澜说完,夜力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前带路,一路朝着寒烟躺着的房里走去。
刚进门,沧澜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香气。
这味道,沧澜很熟悉,这是西域传进来的一种专门吊命的一类奇香。
寒烟竟是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了么!
“怎么还有这个怪味道。”
裘老祖刚进门,皱着鼻子很仔细的闻着房间中存在着的香味,末了还不忘嫌弃一番。
似乎这个味道很不对他的胃口。
这一路过来,沧澜对裘老祖的性子和行事格调也是有了那么些了解,所以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沧澜也感觉道似乎事情应该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这是西域的清髓香,是之前我去那边游历的时候,一位高人所赠,本以为不会有什么能够用上它的机会,却谁知......”
此时,夜力已经整理好了繁杂的思绪,愣怔的看着床上静静躺着仿佛死去的寒烟,说道。
看样子,寒烟变成现在这样,应该是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而那清髓香的量也几乎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若是自己在晚来几天,怕是寒烟就要有去无回。
“谁知你这样会害死她的!”裘老祖愤愤的走到床边,拖起寒烟的手开始检查病情。
听了裘老祖的话,不仅是夜力,就连沧澜此时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什么叫“这样会害死她的”!
此刻,寒烟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如果不是夜力适时的使用清髓香来吊命的话,恐怕他们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夜力心中有疑问。
沧澜心中也有疑问。
但是看着裘老祖紧闭着双眸,全身心都在感受着寒烟若有若无、时而沉寂不动,时而猛翻如海浪的脉搏。
裘老祖粗狂的已经泛白的眉毛时而上扬时而紧蹙。
看的镇定淡然一如沧澜的她,此时心里也是重若磐石。
也不知道,寒烟现在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为了不打扰裘老祖的动作和思绪,沧澜和夜力二人也只得是屏气凝神紧张的等待着裘老祖睁开眼宣布结果的那一刹那。
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裘老祖依旧还在细听寒烟的脉搏。
沧澜和夜力仍然紧张的站在床边。
看看床上静静的寒烟,又看看紧闭双眸的裘老祖。
一开始还没有细看,这会儿沧澜是真的发现短短的一个月的毒发时间,已经将原本就瘦弱的寒烟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整张脸除了原本还算精致清秀的五官,其余的地方全部都变得瘦可见骨。
苍白的脸色,就连之前红润的嘴唇,现在也毫无血色。
之前穿起来很合身的衣服,现在寒烟穿起来就像是直接套上去的麻袋一样。
就在沧澜细细观察着寒烟的变化的时候,一刻钟悄然无息的过去。
终于,裘老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但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跟着,又是无止境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