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昨晚并没有给董拙交代,相信关宇也是嘴硬派,打死也不可能对董拙从实招来,想必董拙现在心里一定揣着十万个为什么,既然是我挑起的事,自然擦屁股的最佳人选也只能是我,换了别人我还真不准!
忍着各种勃发的冲动,活动结束马上打给董拙,响了半天他才接,结果那边环境非常嘈杂,谁都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我没法顾及形象,站在人头攒动的大礼堂外面对着电话一通狂吼,俨然是咆哮帝马教主的关门嫡传大弟子。
“你在哪里?”
“什么?”
“我问,你—在—哪—里?”忍不住咳嗽两声。
董拙喊道:“我问,你—说—什—么?”
鸡同鸭讲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原来董拙昨晚离开电视台之后连夜奔着C市去了,猛然想起之前他提过的朋友酒吧开张让他去暖场的事情,莫名觉得被忽视了。昨晚那种情形,我分明是向邱少云黄继光学习,死我一个来保全他,哪里知道他最后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这就不说了,更离谱的是他连夜脱逃都不言语一声,是想把我放在哪里?我布小旅用了二十多年的颜面何在!
尽管我此刻的心理活动十分丰富,但面对鞭长莫及的董拙也只能暂时忍耐,假装有教养地嘘寒问暖一会儿,告诉他天气凉了注意保暖,他倒好,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连最后我和记者交锋是死是活也丝毫不在意,随便给跟杆就玩命地爬啊爬,也不看看我在底下气得直跺脚,最后竟然还若无其事大喇喇挂了我的电话!
站在礼堂门口愣愣神,凉风掠过后脑勺,可算从头到叫凉透了,要是这会儿去参加冬泳比赛,一定能为国争光。
这边才回过神,那边就接到关于的电话,他显得有些愤慨,但就是这样也挡不住他八卦的万种风情,在一通有的没的之后好奇地问我:“昨天晚上你和刁晨究竟干了什么,我看报纸就知道铁定是你俩坏事了。”冤枉,天大的冤枉,我顶多就是个不明就里的从犯,刁晨才是实打实的主谋,我把真像告知关宇,他笑得一抽一抽的,末了评价一句:“果然是那小子的风格,面上瞅着多正经一人,哪晓得是一肚子坏水儿,一个羊群效应就完败了所有人。”紧接着很是风骚地问:“后来你俩干嘛去了,我就是想着这一层才没敢打电话骚扰你们。”
要是此刻他就在我面前,免不了吐他一脸狗血,都是什么思想,我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没好气回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了?”关宇又惊讶又失望,继而马上恢复了起初的愤慨,呲牙咧嘴地说:“那董拙真不识抬举,昨晚我好说歹说让他撤,他呢,死活不肯走,我瞅着没办法,差点一棒子敲晕他抬出去。”
“那后来怎么又肯了?”
关宇顾左右而言他:“他非说要等你一起走。”
“什么,他要等我!”马上反应过来,惴惴不安地问:“你最后怎么劝动他的?”
关宇嘿嘿笑了两声:“我说你和刁晨还有事要做,男人嘛,自然懂的。”
拿着电话在风中瞬间石化,怪不得他不告而别,怪不得对我爱搭不理,全是关宇这张臭嘴,我就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禁不住对着电话咆哮:“关宇,你准备好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