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直接转为一声惊呼!
她倒在床上,瞳眸睁大,望着悬在身子上方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此刻所见的一切。爱残璨睵
——那张始终平淡如水的面上,竟然现出了……怒气?
她甚至怀疑此刻昏暗的光影是不是造成了什么假象,因为在那难掩的怒气之中,她竟还觅见了……一丝丝的……妒意?
他在……妒忌漭?
可是……为谁妒忌,又在妒忌谁?
在他浓浓的阳性气息包围中,她一颗柔软的芳心,又是惊,又是乱,又是慌,又是恐,丝毫不受控制,横冲直撞简直要从胸腔里迸出!
最后,只能用仅存的底气批斗他,“你……你不要乱来……辛”
然而,那垂落的青丝宛如囚笼一般将她锁在中心,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让她迷乱不堪,后半句脱口而出,竟成了——“不然……奸了你哦!”
话音刚落,只觉得整个人也石化了。
口不择言什么的,也不是这样的呀……
在她囧得满脸通红时,上方的人也身子一僵,显是也被这么霸气侧漏的一句给愣住了。
但所谓——丢出去的脸皮,泼出去的水,一不做,二不休。
她动了动僵硬的腮帮子,逞强嘿嘿地“奸笑”两声,“喂,我可是说真的,你要是想为你家王后守身如玉的话,就离本小姐远点。”
他的脸色看起来却不大好看,赭色眸只盯着她不说话。
看——戳中软肋了吧!
她乐观地估计这不伦不类的威吓是生了效,正想像小毛虫一般从他身下一挪一挪地出去,他却忽地眸光一沉,将她一双小手都抵在床上。
“做……做什么!贞节不要了吗!我真的会反扑的哟!”
她一边虚张声势地怒斥他,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学过的防狼妙法,可许是心律太过慌乱,竟仿佛竹篮打水般,一个主意也捞不上来。
“究竟是谁——教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好看的长眉此刻拧成一团,面上的阴霾厚得让人生畏,“一个黄花闺女,居然喊着要反扑男人?若不是宫砂尚存,真要以为你来自那些污秽之地!”
“你……不讲道理!”
他手上力道略重,攥得她纤细的手腕隐隐作痛,而他充满斥责的语气,也让她极度不痛快。
“——只许你强吻非礼侵犯,不许我反扑,什么霸道逻辑!”
她是典型的人人平等主义者,对于封建传统男尊女卑夫唱妇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套不屑一顾。
“强吻非礼侵犯?”
那双赭色眸子里燃起了灼灼的火,她正觉得气氛不对,忽觉手腕一紧,视野一暗,有微凉而柔软的物事封上了自己的唇……
仿佛昨日重现,却又并非昨日可比,因为这一次来的,已非轻风细雨,而是场席卷一切的暴风骤雨!
在她惊愕得还没醒觉发生了什么时,唇齿便被霸道而利落地撬开,对着未经人事青涩稚嫩的她,他长驱直入,毫无阻碍。
待到她恍然醒悟发生着什么时,却已因为缺氧无法思考,脑海一片空空荡荡,只能由得他作威作福,在她的领地横扫肆虐,剥夺着她所有的香甜与美好。
然而她不能明白的是,在唇舌交缠间,自己微颤的身子竟起了一种微妙的反应,下腹传来莫名的空虚感,让她躁动不安,又隐隐渴盼着什么。
“——听好了,这才叫吻。”
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上气不接下气,他却轻喘着退出,用手指抚着她的唇,仿佛教书先生般,沉声训导道,“之前那个,顶多算碰碰嘴皮。”
鬼才信呢……
她晕晕乎乎地想着,还未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忽地胸前一阵酥麻,竟是他探入她的里衣,笼上她柔软的胸脯微微一捻!
她顿时花容失色惊叫着拼命挣扎,只觉得魂
魄皆被这一下撞散了去,他却不过大手一束,长腿一抵,她所有的抵抗便皆化为东流……
“这,叫做不合礼数。”
温热的大手在她肌肤上游鱼般拂动,燃起一路颤栗火热,他咬着她雪白的颈子,低哑微嘶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她全身酥软发麻失去气力,只能颤抖着身子任他摆布。
“这——才叫侵犯。”
情迷深处,她忽地感觉双腿被架高,有某样不寻常的物事抵上私处,饶是她再对感情之事如何不擅长,也知晓那预兆着什么。
顿时惊叫一声,拼命扑腾逃脱出来,一颗心害怕到了极点,震动的幅度也升至了极点。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阻拦她,任她逃到床角缩成一团,眼红红地瞪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若不是你今日身子不爽,此刻便已经是我的人。”
他坐在一侧,安静地望着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淡淡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谨慎一点,是要吃大亏的。”
“你——滚出去!”
她睫羽一扑,眼里的水花便涌了出来,“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堂堂一国之君做这种强迫人的事,不觉得羞耻吗!”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
他缓缓道,“当英雄,要舍弃的东西,太多了……我舍不得。”
沉缓的声音里,竟弥漫少见的惆怅,让她不由得怔了怔。
可便是这发呆的须臾间,面前白影飘忽而至,她惊得正要退缩,他却搭着她的香肩,吻上眼角。
“不要哭……”
舌尖将那晶莹的泪温柔卷走,而后,他望着她,笑了一笑。
“不然,要毒死我了。”
她愣在那里,看他将锦被拉起,仿佛照顾小孩儿般搀着她重新睡下。
她躺在床上,双手攥紧被子边缘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又疑虑地盯着他,难以相信他在突如其来的轻薄之后,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再掀被子着了凉,就喂你喝很甜很甜的药。”
他挑眉威胁道,她却因此呆了一呆——他怎么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甜得发腻的东西?
与其要她喝下一小杯蜂蜜,她宁可喝一大碗浓稠发黑苦得发涩的中药。
大概,是菇菇告诉他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思忖间,余光竟瞥见他转身朝外走去,她心叶一颤,竟失声唤出,“——你走了么?”
“当然。”
他不回头,只微微侧脸,“一国之君,可是很忙的,你难道指望我陪你一辈子?”
瞧这语气,真当她是等着他宠幸的妃子么?
她红着脸悻悻想道,再开口时,语气便有些忿忿不平了。
“谁……谁要你陪了!”
她咬牙低吼道,“你记住,等本小姐身子好了,刚才那笔帐……没完!”
“我等着。”
他依然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多了丝笑意,而后,白色的身影在屏风旁飘忽一转,便消失了踪迹。
耳中听见门打开又阖上的声音,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明明风波已告一段落,胸腔里那团温热的小东西,却始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伸手抚上眼角,方才那个温柔又不平凡的吻,温热再现。
“眼泪啊,是心里的毒呢。”
原来,这句话……
他还,记着么……
……
“陛下,这早膳……”
见得白影推门而出,凉牙又凑了上来。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明明好好一
个御前卫,理应不离御前,如今倒成了应门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似乎隐隐听见女子的惊叫,让他心惊肉跳,可偏偏有令在身,不得擅自闯入。
尤其此刻见主子衣衫虽然齐整,却残留了些不明显的褶皱,更是不由得胡思乱想,莫非……
“一会儿,让那个叫菇菇的丫头送进去。另外,让层寂带人亲自守在这小院之外,没有寡人的命令,其余人等一概不得进入房内,包括……”
“——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