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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恢复女儿身(3)(1 / 1)

七七真心不太习惯处处有人为她着想这样的日子,她甚至都不用脑子思考,西陵越一大早就出去了,却没有叫醒她,她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屋里静悄悄的,推开屋门,院子里只有几个家丁在忙碌的穿梭着,每个人的脸上不知因为什么都洋溢着微笑。

屋里摆好了清水和干净的毛巾,桌子上还有盖着的饭菜,似乎还很温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床头上叠好了今天穿戴的衣服,一切都很温馨,所以她的心头有些恍惚,感觉好不真实。

以前她都是醒来之后才会让春水去做这些事情,从今天开始一切有所不同,这一切都是西陵越令人做的吧。

她前世盼望的是这样相夫教子的生活,早上匆匆忙忙的照顾孩子和老公吃早饭,然后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而她有一份轻松的工作即可,晚上能一起在公园散个步,周末全家出动去游玩,这是她的理想。

没想到在古代也能实现,最起码实现了一半,不过比前世更让人惊喜的是,有人给她做好早餐打好洗脸水,嘿嘿,这样的生活呀真好!

她梳洗完毕,优雅的吃完早饭,刚收拾完毕准备出门,秋实急匆匆的回来了。

“主子。”她的样子很着急,以前跟着她的时候,就是被人刺杀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又出什么事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老是出事的生活,哪一天没事可做才让人觉得奇怪。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满大街都在传,你是女扮男装。”她们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一批人聚在一起在说这件事,她故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抓小偷,抓小偷。”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们才一哄而散。

可是并没有完,在往前走,三三两两的人群显然也在说这件事,七七在大夏表现出来的心智谋略早就传回了南荒,她风头正盛,她是个女人这个话题自然能引起轩然大波。

不光如此,茶馆里饭庄里的人们都在议论,她便急匆匆的回来禀报七七,绝对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可是这人是谁呢?居然知道主子是女儿身。

七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则一脸淡定,听了之后毫无反应,秋实就纳闷了主子什么意思:“爷,怎么办?”

“摄政王不是去处理了?”

秋实这才注意摄政王果真不在,那他去处理的话,想必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爷,那我继续去逛街买东西去了。”秋实也镇定下来。

七七站起来:“走,一块去。”

两人来到大街上的时候,人群都急匆匆的往府衙的方向跑去,不光如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含着疑问探究,甚至不停的再问:“真的假的,小侯爷真是女子?”

“摄政王都亲自来了,感情为这件事来的,难道是来下罪的?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会吧?不是说咱们小侯爷和摄政王的关系不错吗?”

“嗨,你懂什么,关系是一方面,如果小侯爷真是女子,这是天下大事,就是关系好也保不住啊。”

“咱们小侯爷这么好,要是获罪了,我们南荒怎么办?难道要二爷家的二公子继承小侯爷的位置?那我们刚刚好起来的生活岂不是又要倒退回去了?”

“是啊,我听说那朱二公子阴暗的很,不是寻花问柳就是无所事事,到时候惨的是我们百姓。”

“那要是摄政王真治小侯爷的罪,那我们就死荐吧,管她是男是女,只要给我们解决困难不就行了。”

“你说得对,摄政王不答应我们,我们就永跪不起。”

“听话摄政王喜欢杀人,把我们南荒的人都杀光了怎么办?”

“哎,不知道啊。”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一番对话,心情都沉重起来,难道这是天要亡了南荒吗?

不知谁又叫了一声:“大家不要惊慌吗,说不定是我们杞人忧天呢,小侯爷才华卓绝,惊才艳艳,她带领百姓挖沟渠开垦荒山,种活了很多以前不曾种过的农作物,我们的生活好多了,试问这些事男子都无法做到,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

大家一想也对,就这样抱着忽上忽下的一颗心来到了衙门之前。

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大家都好在很自觉地没有说话,保持着安静,看着台子上那耸立着的如天神一般的人物,衣袂飘飞,墨发飞扬,挺拔矜贵,单单往那一站,就有无穷的号召力和压迫感。

衙门司言旭是七七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稳重有担当,此刻也静静地站在西陵越的背后,不卑不吭,只静静的看着台下越聚越多的百姓比他还要迷茫,便心急如焚,可是不能表现出来,他要撑着,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台下就要乱起来了,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七七,但是通报的人说小侯爷不在,他猜不出摄政王究竟是何意思?难道真是来拆穿七七的身份的?难道七七她真是一个女子?

他顶住西陵越生人勿进被冻成冰渣的危险,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摄政王我们等什么?”

西陵越没有说话,言旭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一个蓝色衣袍的人影隐藏在队伍的最后面,若隐若现,他微怔,七七看起来若无其事,姿态闲适,手里还摇着一把小扇子,无辜的看着涌动的人群,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管她的事。

朱文奇则在另一个角落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七七竟然欣喜的走过去打招呼,朱文奇高深莫测的跟看怪物似得看着她。

他以为朱文奇会好很高兴,毕竟七七女扮男装被拆穿以后,他就是侯府的唯一继承人了,可是朱文奇三分不服三分恼怒三分不甘的样子究竟是为了哪样?

其实他并不知道摄政王和七七的关系,但是朱文奇很清楚,他看到是西陵越代表大夏来表明态度或者处置七七女扮男装这件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是希望先散播谣言,时间长了,这件事就是真的,势必会惊动大夏东筑和西迪,共同施加压力弹劾七七,就算她有摄政王撑腰,无罪释放,但是只要让出侯爷之位即可。

可是没想到西陵越这么快就以大夏摄政王的身份站出来处置这件事,不过他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交代?

百姓们也真是蠢,昨天他才散播出去的消息,也不想想,摄政王怎么会这么快就站在这里了。

七七笑的明媚飞扬:“哟,二哥,你也来凑热闹,他们都说我是女扮男装呢,你怎么看?”

朱文奇皮笑肉不笑:“七七到底是男是女,自己不是最清楚?”

“啧啧,我以为二哥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的蹦起来呢,毕竟这小侯爷的位置马上就属于你了。”

听七七不阴不阳的这样说,他就有一种预感,他的小侯爷之位恐怕是没有戏了。

朱文奇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来:“没想到大伯和七七居然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这可是欺君灭门的大罪呀。”

七七叹了口气:“要是灭门的话,我们一家八十二口,都被我给连累了,哎,二哥你的侯爷之位也没有了。”

“有摄政王在,他怎么舍得灭我们侯府呢?”朱文奇才没有这么傻。

“二哥就是仗着这个,所以才传播的谣言?”七七脸色一冷。

朱文奇讪讪道:“七七在说什么,我不懂。”

“二哥心里有数。”

朱文奇被七七盯得毛骨悚然,他是觉得七七的道行越来越深了,刚才还是和颜悦色,一会的功夫就变卦,阴沉莫定的。

“七七。”一道温润的声线从身后传来。

七七扭过头去,上官锦一身银衣站在身后,两天不见,他到是清减了不少,更显得身姿卓绝,长身玉立。

雾一般的眸色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不出任何情绪,如果说他以前周身蒙了一层雾如隔着一层纱,但是英俊的温和外表反倒给他增添了一种神秘。

但是现在的他多了一丝犀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令人捉摸不透。

“上官兄也过来凑热闹?”

“我是来帮忙的,不过看来我要白跑一趟了。”他看了看西陵越的方向。

西陵越正好一直看着这边。

“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上官兄,我先失陪。”七七淡笑,她抱拳向台子的方向走去。

有人认出了七七的身份,主动为她让开一条道,她毫无紧张之意,反而挥手向两旁的百姓致意,百姓们紧张的情绪也跟着安心了许多。

西陵越看着她缓缓的走了上来,才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微黄的卷轴缓缓打开,是一道圣旨。

众人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七七也跪了下去。

西陵越清冷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荒侯府朱笑轩之子出生之时,天降祥云,凤凰于飞,龙腾虎啸,绕梁七日才肯归去,是乃我大夏之福,特赐名为七七,将来承袭南荒侯府,钦此。”

“这是先皇瑞德帝在位时给侯府的圣旨,特招来大家宣读一下。”西陵越把圣旨卷起来又补了一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谢皇恩,站了起来。

七七恭敬的上前接了圣旨。

下面跟炸了锅似得都嚷嚷起来:“原来小侯爷出生时居然是这样的福泽呀,怪不得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是啊是啊,怪不得能最先一个封王,这可是史上都没有过的荣誉,居然是先帝踢的名字。”

众人都把崇拜敬仰的目光投向七七,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呀。

也有人开始询问旁边的年龄大一些的老人,是否真的看见凤凰于飞,龙腾虎啸?老人家回想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先帝都说看见了,谁敢有异议说没有看见,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上官锦勾起了嘴角,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先帝身上,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先帝死了好几年了,反正又不会蹦出来和他们争辩圣旨是不是他下的。

朱文奇则不敢置信,朱七七竟然还获得了先帝的亲自赐名,狗屁,据他娘说,朱七七被抱回来的时候已经满月了,大家才知道南荒侯府嫡长子家添了一个孙子,连老爷子都没有注意到朱七七的出生,先帝怎么可能会知道,并且下了这样的圣旨?

朱文奇似乎忘了上官锦在皇宫如何羞辱了他们兄妹,他是如何发誓不理他的,但是现在实在是压不下心里的不甘,说道:“上官公子以为这圣旨是真是假?”

上官锦高深莫测的道:“摄政王说是真,你敢说是假吗?”

朱文奇哼了一声:“假传圣旨,这可是欺君之罪。”

“你能证明这圣旨是假的?”

朱文奇沉思,的确不能,圣旨存在爷爷的地方,他根本就见不到,怎么去找证据?

“西陵越拿出这样一道圣旨干什么?他不是为谣言而来吗?”

“哼哼,你没有听清圣旨里怎么说吗?他说朱笑轩之子。”

朱文奇突然脸色苍白,猛地抬起头来:“你是说?”

“居然利用了先帝一次,那么两次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听那边的人群已经提出了异议:“摄政王的意思是我们小侯爷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是吧?”

“废话,不是说了是侯爷之子?”旁边的人放松了就开起了玩笑。

西陵越看着轻松的众人一言不发,心想着丫头的威望真的很高,南荒的百姓都是拥护她的。

七七和西陵越并肩站在一起,铿锵有力的道:“不,我是个女子。”

她伸出玉手摘去头上的玉簪,瀑布般的墨发披散开来,轻轻的如铺开一层层锦缎,流泻肩上,更衬的她肌肤如雪,樱唇鲜艳欲滴。

她淡淡一笑,倾城之姿更添了一种洒脱的气质,似不曾食过人间烟火,只是普度众生而来的仙女。

众人都惊呆了,这真是他们的小侯爷吗?

上官锦瞳眸一缩,手掌曲起,以为逼着自己放下便已经放下,以为伤痕累累的心在痛也不过如此,谁知真实的看到这一幕,看到她明艳的如同一支灿烂卓放的兰花,他还是承受不起。

他情愿她一辈子都是个男人,也不想她是个女子,这样他就会有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朱文奇则震惊的看着台上的七七真的露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不知是大喜过望还是准备破釜沉舟完成最后一击。

他猛地大喊:“朱七七,你竟然女扮男装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可知道这是欺君大罪。”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都很不满,这是落井下石,要置七七与万劫不复之地呀。

甚至有人从地上捡起了小石子朝他扔过去:“你是谁呀?是不是南荒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

“是啊,如果小侯爷有个万一,你就是罪魁祸首。”他们不知道如果真是获了罪该把责任归给谁,那么谁让他首当其冲,责任就是他的了。

上官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朱文奇难堪的往后撤了撤,他还没有被人这样唾弃过,只好躲过一个又一个石子的袭击。

七七在台子上惊奇的大喊:“二哥?竟然是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获了罪你心里就好受了吗?”她委屈的弱弱的指责朱文奇。

这时的人群更加的愤怒了,原来是侯府二爷家的公子,他不但不帮自己的兄弟,居然还落井下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朱文奇着急的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想这件事连累南荒。”他要是不解释清楚,民心本来就向着七七,这下他就彻底的失了民心了。

中间有明白人道:“难不成小侯爷获罪了,二公子就渔翁得利了?”

众人一想可不,侯府可就他一个男子了,管他是嫡出庶出,都会继承侯位。

秋实突然喊了一声:“难不成昨天传出去的,说小侯爷是女扮男装的谣言也是二公子的杰作?二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小侯爷平常带你不薄,在大夏的时候,你勾结东筑,讨好深王,小侯爷看在你是一家人的份上都忍了,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非要把小侯爷逼上绝路呢。”

朱文奇大怒:“秋实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去讨好东筑和深王,那都是听从七七的意思呀,我自己哪敢做主?”

临到关头,他也顾不得了,都把脏水泼给七七,反正也没人能够证明。

秋实鄙视他,真是条疯狗,开始乱咬人了,她冷着一张脸问道:“难道南荒传的谣言,也是小侯爷授意你的?”

朱文奇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便一口咬定:“可不是吗,她想和摄政王结婚,所以就想恢复女儿身,借我之口把消息传出去,再令摄政王假惺惺的搬出先帝的圣旨来,把自己的罪过都撇清。”

哗一下,全场震惊了,小侯爷和摄政王是哪种关系?真的假的?众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一句就像重磅炸弹一样炸了开,完全忽略了朱文奇后面的话,都眼望着高台上的两人,一个黑袍浓重的如泼墨的山水,一片水洗的蓝色就像是画龙点睛的点缀,两人皆是绝世容颜,一个板正矜贵,一个明艳动人,相得益彰,美轮美奂,羞醉世人,哇撒,果真是神仙似得一对人。

七七冷冷的道:“二哥的意思是我把自己的罪过都按给了先帝?先帝的圣旨是假的?先帝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请问我有什么罪过了?先帝为我承担了什么罪过了?”

全场再一次哗一下,全场的人都看向朱文奇,他居然说先帝的圣旨是假的,先帝有罪?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朱文奇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就被朱七七引到这种话题上来了,他如果承认是这个意思,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么他可就是污蔑先帝死路一条。

“朱文奇你可要考虑好了在回答。”七七清朗的声音响起,我看在爷爷的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朱文奇哑口无言,情急之下语无伦次:“朱七七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先帝有罪,明明就是你说的。”

七七戏谑的看着他:“大家都在场,让他们证明一下是你说的还是我说的?”

大家自然都把矛头指向朱文奇,早就对他的印象不好了,恨不得猛揍他一顿,朱文奇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不及去擦,不停的后退,口干舌燥的道:“朱七七,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掩盖你的欺君事实了吗?你女扮男装,获取了南荒小侯爷的位置,要有罪也是你先有罪。”

众人这才想起先帝虽然说了对七七的看重以及对她身份的肯定,但是她以此女扮男装来欺骗世人仍然不可饶恕。

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七七的时候,充满了无奈和期盼,希望七七能从险地之中绝胜反击。

西陵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面无表情的从袖口里又拿出一份圣旨,冷道:“这是先帝颁给侯府的第二份圣旨。”

他缓缓的打开,仍然是黄色的卷轴,清冷的声线沉沉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朕的疏忽,激动之余把朱七七定为男性,如将来有何差错,勿怪与她,钦此。”

他收起圣旨补了一句:“朱七七女扮男装实属不得已,乃先帝一念之差,不过好在先帝知错就改,不愧为一代明君,因为这两道圣旨与现实有误,关系到先帝的名声,所以封了十七年,一直没有拿出来,现在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先帝也说了,请大家勿怪与她,这本不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天意。”

大多数人当然不会怪她,甚至听到她安然无恙,还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平安无事了,谢天谢地,辛亏先帝知错就改。

可是在欢喜之后,另一个问题不得不摆在众人的面前,有人问:“那以后我们南荒怎么办?”谁来主持大局,为我们百姓做主?

“这个大家放心,我来的时候,皇帝给了我另一道圣旨,说南荒小侯爷的事迹人人共赌,南荒将来也会由她来继承,西迪有女侯,南荒亦可以有。”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又感恩戴德的磕头,他们的生活不会变,会永远这么好下去,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七七上前示意他们起来,发自内心真诚的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相信我,会让你们的生活越来越好的。”

大家当然高兴,欢欣鼓舞的跳起来,如果有一面锣的话,他们早就敲起来了。

朱文奇一步一步的后退,心里咒骂,真是一手遮天,假传圣旨伪造圣旨,哼,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难道这辈子再也没有扳倒朱七七的机会了吧。

平常一个人就够难对付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摄政王,扳倒她比登天还难,只是现在她知道谣言是他传的,她会不会放过他?

人群还在激动不已,只听七七还道:“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继续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不不尽。”

有的人忐忑道:“听说青石镇的小麦都毁了,我们来年吃什么呀?”有人发问,便有很多人符合,毕竟吃屎他们最关心的话题。

七七点头,她就等这大家问这个问题呢,这几天南荒传的厉害,都在议论青石镇的麦种子问题,人心惶惶,她正瞅着怎么找个机会给大家解释清楚安抚人心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想必大家都知道青石镇已经又种上了别的东西,来年一定会大丰收,至于麦子问题,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了,一定会让你们感觉到来年的麦子跟大丰收没什么区别,你们可信我?”她淡淡的嗓音不大,却又一种鼓舞人心的作用和坚定的力量。

她这么说,大家还有什么顾虑呢,这是他们一直敬仰的人呀,这几年来,她所承诺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做不到的,甚至比她所承诺的做的更好。

又有人问:“小女候,听说西迪在招兵买马,准备对付我南荒,是真的吗?我们到时候怎么办?摄政王会派兵帮我们吗?”

七七瞟了一眼西陵越道:“摄政王当然会帮我们,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不靠别人,依然可以抵挡住敌人。”

好多人疑问:“我们能吗?”温饱刚刚解决,哪来的将士和粮草可以打仗?

七七笑吟吟的道:“那你们说我在东大陆的三大产业日进斗金,银子都去哪了?”她也不言明,点到为止。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想到听到的那个惊悚的消息,传言他们南荒小侯爷在东大陆的富豪榜上排名第三,他们以为大家传着玩的,没想到这是真的?

难道小侯爷拼命的挣钱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把银子又重新投到军队身上?为了将来能报他们平安?

大家都很激动抢着问:“小侯爷把银子都拿去强兵去了是吗?我们的军队也很大很厉害吗?”

七七不知可否,只是淡笑:“这是军事秘密哟,不能说,隔墙有耳。”

她只负责放出来半个消息,给西迪和东筑打个预防针,让他们来侵犯南荒的时候斟酌清楚,她可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大家了悟,这种事情真的不可以说出去的。

最后大家表明决心和忠心,如果需要打仗什么的,他们愿意为南荒奉献自己的力量。

西陵越等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道:“如果大家没有什么疑问了,可以散了。”

站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言语的言旭站出来道:“大家有疑问,什么都可以问,我们的小女候和摄政王问什么都不会生气的。”说的语气特别重还朝下面一个劲的眨眼睛,任谁都能看出里面有猫腻。

七七眼尖,问道:“言旭,你的眼睛抽了吗?”

言旭被她这么一说,不抽也得抽了。

眼见大家都很茫然的看着他,听见朱七七的话之后,都很不厚道的笑了。

咳咳,言旭轻咳一声,道:“还是我替你们问了吧,刚才朱文奇说的,小女候和摄政王大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后退几步,远离西陵越之后,才敢发问,省的摄政王一个恼怒把他拍下去,可是不问,这晚上也睡不着呀,台下的百姓们,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好奇?一点都没有八卦的心?艾玛没有八卦的日子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呀?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终于想起来朱文奇是说过小女候和摄政王有一腿的,哎呀妈呀,这么劲爆的问题,谁敢问呀,没看见摄政王一脸冰霜吗?

不过既然有人帮忙问出来了,他们自然闪着灼灼的目光等着回答。

西陵越突然看向七七,冷冰冰的脸也在转过去的刹那变得柔和,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主动伸出手,七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要把他们的关系曝光天下呀,要知道她一向很低调的,这样不太好吧?

不过言旭不怕死的吹了一声口哨,换来七七的一记白眼。

他附加一句:“想不到我们的小女侯也有害羞的时候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七七恨不得把他扔下去,当然这种情况下,是用不着劳驾她的腿的,会有人乐意效劳。

只听“噗通”一声,他已经被扔向了人群。

西陵越只是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袖子,一只修长的手仍然固执的伸向七七的方向。

七七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把手递了过去。

十指紧扣,两人用行动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换来的是人群狂热的叫声,恨不得举起双手加双脚欢呼,被接住的言旭这会又没人管了,被扔在了地上。

“混蛋你们,我可是你们的父母官,还要不要命了?”

他再大的叫声都被淹没在狂呼中,他们的眼前只有那一对养眼的璧人。

甚至有人见冰冷的摄政王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无情,大着胆子问道:“摄政王你将来会不会把我们的小女侯给娶走呀?”

“是啊,女侯被娶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要不然摄政王也留在我们南荒吧?”

西陵越微勾了勾嘴角道:“你们的小女侯不赶我走的话,我会继续留在南荒的。”大家都被那昙花一现的笑惊的呆了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瞬间之后,现场又爆发了:“哇塞,摄政王笑了也。”

“是啊,摄政王笑起来真好看。”

还有的连连表明决心:“放心吧,摄政王,我们的小女候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会赶你走得。”

“是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巴拉着众人的裤腿终于站起来的言旭不屑的道:“你们操的哪门子心,人家夫妻感情好着呢,用的着你们做保证?人家摄政王那是幽默的说法。”

众人一体会,确实啊,摄政王那是在开玩笑呢,虽然那表情不是很配合,玩笑也没有什么力度,但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下众人都跟着乐呵起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的上官锦突地自嘲一笑,喃喃道:“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身后的行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主子的脸色,默默的叹了口气,主子辛辛苦苦了二十年,该收的罪都受了,本以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有如今的成就,也算是苦尽甘来,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到头来喜欢的确是自己仇人家的人,注定了他要痛苦,但愿主子能想明白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在自残就是。

西陵越和七七是拉着手进的侯府,这下子两个身影更加的和谐了,七七的身高纤长,长发飘飘,正好到达西陵越的肩膀处,两人均勾着嘴角,绝色的容颜越发的流光溢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本来出去买东西的春水如如等人没有等到秋实回去,以为府里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了心思去购买东西,于是只好打道回府,莫莞尔去办过喜事的丁家细细询问大婚的细节去了,后来听丁家的家丁说街上都传遍了,说小侯爷是女扮男装,她心里顿时一下子慌了,居然有人知道了七七的真实性别?是谁传出去的?她再也呆不住了,一路小跑回去,把传谣言的人给骂了十八辈祖宗。

看到如如等人到了家,也在着急,再也沉不住气了,一边派人去找七七和西陵越回来商量对策,一边去了老爷子那里汇报情况。

老爷子经历的风浪居多,说不定能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招数。

老爷子让大家不要着急,兴许两人已经得到消息去处理了,所以才没有在家,还说万一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让七七出事的,并把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拿了出来。

大家一看有免死金牌护身,也不在那么紧张了,秋实也派人送来消息,说七七和摄政王在衙门前,正在召集大家解释事情,没事的。

正好朱文奇脸色有些苍白的来了,他见这么多人都在,心里明了,但是那些人什么神态已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他只希望说服老头子,谣言不是他传的,这件事与他无关,否则如果老头子不保他,七七这次估计不会放过他的,会把他弄死的,就算七七不弄死他,摄政王也会的,他是多么狠的人呀,所以他必须找好护身符。

“爷爷,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七七的事,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呀。”朱文奇皱着眉头,装的很无辜很紧张很担心。

老头子眸色一闪,问道:“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是啊,我刚从街上回来,满大街都在疯传,他们也不想想,七弟这么惊才艳艳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就是很多男子都比不上,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置我们侯府于死地呀,爷爷觉得是东筑造的谣,还是西迪传出去的?”

老头子高深莫测的道:“不管是谁传出去的,我老头子决不轻饶。”

朱文奇心里一颤,从没有见老头如此决绝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管好你自己不要添乱就行了。”

朱文奇反驳:“爷爷,这关系到我们侯府八十多口的性命,我怎么能不管?”

老头子哼了一声:“自私,光想着你自己了?”

朱文奇辩驳:“没有,孙儿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你哪儿凉快哪里去,不要烦我。”老头子厌烦,本来心里急躁,还过来添乱。

朱文奇坐在一旁忧伤去了,只要老头子相信他是自私的,这样为了自己,谣言也不可能是他传出去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然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一心站在七七的一方替七七说话,要不然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会让老头子怀疑目的不纯。

他刚迈出院子,就听到前方的脚步声,还有家丁的问候声,又激动的跑回来,惊喜道:“爷爷,好事好事,七七没事了,我们侯府也没事了,问题都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朱震问道。

众人都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爷爷,母亲。”

朱震莫莞尔一听这轻松的声调就放松了,立马站了起来,迎出去,两道人影手牵着手笑吟吟的走进来,一看七七长发飘飘,恍然明白,这是身份暴漏了?

“七七,没事吧。”莫莞尔喊了她一声,反倒热泪盈眶,想要哭了。

“娘亲,你这是干什么?我恢复了女儿身,你觉得不好看?”

“好看好看。”莫莞尔留着泪笑着道。

七七上前搂着莫莞尔的肩膀道:“走,进屋说去。”

瞟见后面的朱文奇鬼鬼祟祟的,冷笑一声,他到是跑的快,还跑到老爷子跟前来了。

“七七,你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知道大家都担心死了。”

“是吗?也包括你?既知如此何必当初呀?”七七似笑非笑的道。

朱文奇最怕的还是西陵越,不敢看他,走在老爷子身边,觉得安全些,要不然光是他的冰冷目光也能把自己杀死。

朱震想着急的知道全过程,但是碍于七七正在安慰莫莞尔,只好问后面的西陵越。

“怎么解决的事情?这是把身份宣告天下了?”

西陵越把刚才七七塞给他的圣旨郑重的给了老爷子,用眼神示意道:“这是先帝给南荒的圣旨,我自作主张拿出去给大家宣读了,之后大家就没有疑问了。”

“这是小皇帝在七七来大夏时写好的圣旨让我带回来的,让七七以后继承女侯位。”

朱震也是走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他这么一说,他就心里有数了。

“如果先帝的圣旨能保七七丫头平安无事,怎么用都无妨,小皇帝真是英明,南荒非七七不可。”

“这下好了,七七丫头可以名正言顺了,窝在我老头子心头一辈子的心事终于可以解决了,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朱震很惊喜,刚才打开圣旨看了看,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但是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朱文奇想靠近朱震看一看的,被朱震很快就合上了,吩咐朱三去放在百宝箱里存好。

莫莞尔也反应过来:“这么说七七丫头可以光明正大的嫁人了?”

七七无可奈何:“娘亲,什么叫光明正大的嫁人,我是个男人的时候都很光明正大好不好?”

“是,是,你看我这脑子,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穿新娘装,不用穿男人的衣服了。”莫莞尔一会笑一会哭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如插嘴道:“太好了,我们都还没有见过爷穿女装什么样子呢?”

春水也兴奋的道:“不如爷现在就换回女装给我们看看吧。”

秋实则冷着脸咳咳了两声,斜着朱文奇道:“二公子,刚才二夫人叫你呢,你不去看看?”这是很明显的逐客呀,又一扫春水如如,那意思是,你们没看见旁边一个碍眼的,赶走了我们说话才自由自在呀。

夏雨领会:“是啊,我也听见了二夫人要找你。”

朱文奇再不识相,也不好再留了,只好跟大家告辞。

他走了之后,朱三外面放风,大家说起话来更是肆无忌惮了。

连朱震都跟着起哄:“我也很想见见七七丫头的女装扮相。”

莫莞尔道:“我也只是在她七岁的时候偷偷的给她弄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七七嗔怪的看了看自家娘亲,她还好意思说,根据这句身体的记忆,那时候她正在熟睡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穿了一件女装,还被梳了一个女孩子的发髻,摸了粉点了胭脂,俨然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

后来被父亲看见了之后,一顿变脸呵斥,娘亲才把她恢复成男孩子。

兴许是怕暴漏了,从那以后莫莞尔再也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七七也在没有穿过女装。

大家都巴巴的看着七七,希望她能答应,偏偏当事人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看着众人吵翻了天,最后来了一句:“我没有女装的衣服。”

“……”呃,这是个问题,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如反应迅速:“爷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那里有几身新的,给你拿过来。”

生怕七七反对,话没有说完就向门口奔去,七七却道:“我从不穿别人的衣服。”

“爷,那是新的。”春水补充道。

“新的也不是我的,我心里上接受不了。”

众人没撤,早知道先做几身女装放着了,都觉得她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女儿身,所以这事压根没想过。

冬雪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很无辜的道:“这不怪我呀。”大家还是死瞪着她,忙道:“我这就去做。”嗖的一溜烟的跑了。

等冬雪跑的没影了,七七才摸着鼻子忙腾腾的道:“我对女装衣服很挑剔的。”

众人都看着她,这分明就是故意故意的。

莫莞尔则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对朱震道:“父亲,既然七七的身份已经明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大张旗鼓的办一办婚事,以前忌讳着别人说三道四闲言啐语,现在不怕了。”

朱震捻着胡子道:“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雷鸣闪电也霍霍的看着主子,没想到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咩,小侯爷居然是个女的,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主子实在是太有眼光,一眼就瞅准了小侯爷的性别,可真是火眼真睛呀,这会夫人说不出话来了吧。

既然小侯爷是女的,不存在夫人同不同意的问题,当然只要主子肯娶肯结婚,不管对方身份,只要是女的,夫人都会同意的,既然如此,主子是不是应该传个信回去,让夫人和域主过来参加大婚呀?

不过好像主子并没有那方面的自觉,或者压根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哎,主子眼中只有小女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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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乌黑黑的地下密室里,一个人正在捧着一个酒坛子喝的欢,脚底下已经滚了好几个,可是喝的越多,脑子的情境也越发的清晰,雾蒙蒙的眼睛也越发的清晰明亮,发生过的被压抑在脑中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比真的还真。

那时他受尽非人的磨练终于涅槃归来,希望并且有把握为上官家报仇雪恨。

他知道她是南荒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也知道她时常半夜去打劫那些黑道商人,于是他就装载着一车车的货物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他端坐在马匹之上,在月辉里慢慢行进,他看见她从土坡后面窜出来,堵住了他的道,他当时心里是不屑的,甚至是厌恶的,南荒的统治者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有其爷爷必有其孙子,真是穷疯了,沦落到强盗的地步。

“我说美男,你帅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竟然也敢出来走夜道,不怕有人劫色,把你卖到青楼去,绝对是个好价钱。”她那一身流氓气十成十的足。

她身后的清一色的黑衣属下都跟着猥琐的笑了。

他心里更不屑了,除了是强盗之外,竟然还是个好色的,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那种吧。

但是他遮住眼里的厌恶,温润的道:“你也想打劫我?”

她两眼冒着星星,做陶醉状:“你愿意让我打劫?”

“我不愿意你就不打劫我了吗?”

“那当然,美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人从不强人所难,尤其是美男,嘻嘻,你们过去吧。”

他很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走他们。

第二次在酒楼也是他装作偶遇,她居然没有认出他来,这让他很失望,难道是她见过的美男太多了,还是那晚,她只是过过嘴瘾,并没有其他意思,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当然他自认为自己算不上第一美男子也差不多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张银票道:“公子你的银票掉了。”他想一个半夜去打劫的人,应该是很贪财的吧,所以他选择了这招。

“哦,还真是呀,我什么时候银票掉了都不知道。”她惊喜的接过去。

然后看了看道:“呃,这好像不是我的,我从来不用这么大的票额。”依依不舍的如割肉一般难受的递给他,要是票额很小的话,她就拿着了,一看太大,还是算了吧,要是人家急等着用这银子救命呢?

他微微一笑:“也不是我的,就放在这里吧,说不定有人来找。”

她道:“行吧。”

他道:“你吃饭了吗,我请你。”

他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一口答应:“真的?”并从头到尾把他扫了一遍:“一看就是一富家公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问也不问,把那个店里的所有肉类都点了一边,最后一桌子饭菜被她一扫而光,他觉得她绝对是两天没有吃饭,特意在这等着宰他一顿,最后她还摸着肚子道:“多谢老兄,今天吃的太过瘾了,改天我请你。”

他温润的答应,第三天上门要求她兑现承诺,她豪气干云的保证,绝对领他吃遍南荒最好的饭菜,然后东拐西拐拐进了一条胡同里,那里有一家买凉面的,八个铜板就把他打发了,那天他可是花了十两银子,这差别。

不过他醉翁之意不在此,才不计较这样的小事。

末了她问他:“好不好吃?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家面,平常人根本就找不到。”

他心里诽谤,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人找的到才怪呢,嘴里却道:“是不错。”

她十分诚恳的道:“那就行,你满意就好。”

后来渐渐地熟悉了,他是个做生意的,提供给她不少门路,还把生意道上名誉不好的奸商提供给她,让她去打劫,当然都是些鸡肋,他怎么可能把真正的门路提供给仇人家。

有一段时间她是信任他把他当成朋友的吧,他虽然没有真心真意,但是他真的觉得那是他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日子。

她的率真,才华让他折服,他从最先以为她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痞子到佩服她才华横溢,他觉得她真是知己朋友,甚至心底有了别的异样的想法,他甚至一度不想再去报仇,每当这时,他总能梦见母亲被火烧时的惨叫,还有被屠满门的鲜血。

他逼迫自己渐渐地疏远她,更甚至做出一些决定,让她恨他,这样他才能下定决心报仇。

可是当他做了这一切的时候,才明白那种心痛,当他看到那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走在一起多么的般配时,更是心痛不已,更为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作的,是他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了别人的身边。

他经常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是仇人家的人,你必须这样做,你没有退路,这都是你的宿命。

呵呵,是谁说过,他有一颗最无情的心和最温润的外表。

是谁说过,男儿志在远方,不能为一个女人流泪心殇。

他又掂起一个酒坛,往嘴里送,辛辣的酒精穿过肚肠竟然没有一丝感觉,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蒙着黑袍的人走了进来,看见他这个样子,眸子一缩,手掌紧握,该死的,竟然为一个女人醉生梦死,他上前一把击碎了酒坛,他动也没动,任由崩裂的碎片扎入他脸上以及他身上,一滴滴的血留了出来,混合着那浓郁的酒浸透了他的衣衫,他闭上眼睛,还是感觉不到疼痛。

黑袍人冷笑,一把扯开脸上蒙着的黑纱,一道道疤痕纵横整张脸,恐怖异常,说出的话更如锯齿磨在大树上,难听至极。

“你看着我,看着,我这个样子全拜那些人所赐,你竟然还有心思去想一个女人,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母?她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她和西陵越马上就要大婚了,你清醒一些,该死心了,天下女子多得是,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但是从今往后不准再给我想她,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你可听清了?”

上官锦毫无反应,呆呆的坐在那里,如活死人一般。

“哼,她可是你亲手送给西陵越的,你可看见她和西陵越在一起时那幸福的样子?就算没有西陵越,她也不会喜欢你,如果喜欢早就在你和她接触的当初就喜欢了,如果喜欢,她也不会义无反顾的抛弃你,直接投入西陵越的怀抱里,如果喜欢,就算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不会这么决绝,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她不喜欢你。”

“你又何必呢,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痛苦,尤其还是仇人家的,你这么喜欢自虐?”

“还有……”

“够了。”上官锦打住他,总是摸准他的弱点,使劲的打击他,想起她曾经和他在一起时的爽真笑声,他有那么一刻希望甚至盼望她能喜欢他那么一点的。

可是这人可恶,硬生生的把他那一点念想也给打碎了。

“滚。”他出声。

“什么你竟敢对你的舅舅说滚?反了你了。”他脾气暴躁的往他的身上踹了两脚,真不知好歹,然而上官锦没有反抗也没有躲,任由他踢断了他两根肋骨,或许这正是他期盼的,受伤了,疼痛了就能遮住那种蚀骨的心痛。

黑袍人见他这个样子,还是一点生气都没有,忍无可忍,终于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凄然一笑,如一盏破碎的琉璃花,璀璨而凄美。

“朱七七,我最后一次为你心殇。”他喃喃自语,也许是痛的厉害,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心神俱疲,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相比较这里的凄楚和悲哀,侯府依然是一片祥和喜庆,大家讨论过来讨论过去,今天不比昨天,既然七七的身份已经曝光,那么就没什么忌讳的了,把婚期往后拖了一个月,改在了老爷子寿礼以后,大婚吗,自然是能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商定好了之后,莫莞尔非要拉着七七去丁家讨要大婚的经验,丁家是南荒仅次于韩家的大家族。

七七捂着脸死活不想去,娘亲她哪是要去讨经验,要说经验,侯府的刘婆婆,朱管家都是打理过她和父亲的大婚的,经验不是比谁都丰富,大不了从燕城把礼仪官请来也不晚呀,她分明是打着讨经验的幌子,去炫耀一下她娇艳的女儿和位高权重的女婿。

唉,娘亲这种好胜的心理什么时候能改呢?

七七走时拽上了西陵越,要丢人也要一块丢呀,再说丁家她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因为那是娘亲的舅舅家,按规矩,她该叫一声舅姥爷,不过他们对娘亲不好,七七从来不喊。

当初母亲成了孤儿之后,寄养于丁家,但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母亲的地位连一个丫鬟都不如,可是母亲嫁给了朱笑轩之后,丁家便贴上来了,每隔两天都来侯府走动,尤其是在莫莞尔掌家之后,更是来的殷勤。

而且每次来都有一种优越感,好似母亲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所以才这么有出息,能攀上侯府。

所以七七不愿意去,人家好不容易不过来烦他们,他们怎么还要送上门呢。

可是莫莞尔就是不甘心,上半年的时候,丁家大公子娶了东筑一个富家女子,那女子不但长得花容月貌,连带着丁家的生意也好了很多,大有和韩家一较高下的事态,那丁家老夫人也就是莫莞尔的舅母可了不得了,每次来都要说道说道,说孙媳妇是丁家的贵人,还问七七也该找一门婚事了,眼里都是得意之态,再加上韩家那边也说道,所以莫莞尔很烦躁。

憋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了,怎么能不好好显摆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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