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谦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苦笑道:“我这不是怕浪费了吗?”
是呀,知道今天太后不怀好意,要找玉膳斋的茬,注定这是个血腥的婚宴,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能多简单就多简单,省的到时候,不光浪费了钱财,还传出去成为街道巷口的谈资。
七七弹弹身上的华袍:“早知如此,我就不穿新衣了。”
周围一片静寂,只有七七和燕北谦低低的说笑声,西陵越莫名的一股烦躁,但是又不知道这股烦躁从何而来。
他强压住怒火,冷声道:“朱公子不是应该呆在后厨吗?”
七七看了看周围紧张的人群,压抑的气氛,顿觉后厨说不定真是个好地方,起身伸了伸懒腰:“早上没吃饭,就等着吃大餐呢,现在还真有些饿了,我去给诸位看看膳食怎么样了?”
慵懒的气质掩不住一派天成的风流,西陵越看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恨不得一把把她丢出去,最讨厌的就是她总是不温不火的。
他到是希望她生气变得阴沉的样子,和他对打对骂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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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再次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领着众位大臣的家眷在右边坐满了,莺声燕语的好不热闹,只可惜没有看到八公主的身影,估计是一开始听说西陵越不来,对这五皇子的婚礼也不感兴趣。
而众位大臣都随着皇上和西陵越坐在左边,两边正好隔了一条宽大的道路,可能有煞神的存在,大家都很拘束,根本没有人说话,情况和女方那边简直天壤之别。
七七瞟了一圈,都坐的差不多了,不过燕北谦已经不在,一个头戴紫金冠的男子占了他的位置,而西陵越的左边依然空着,想必别人不敢和他坐在一起,七七别无选择,只能挨着西陵越坐下来。
她一坐下,便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西陵越的肩膀问一句:“燕北谦呢?”
西陵越又因为这四个字,阴沉的煞气节节攀高,这么一会不见,就问起来了?
周围的人瞪着眼珠一个表情瞧着她,七七不动声色的把脸蛋胡啦了一圈,看看手,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但是众人咕咚皆咽了一口口水,还是瞪着她。
她顿时毛骨悚然,轻咳了一下,这是什么个情况?
燕子墨毕竟还是小孩子嘛,忍不住提醒道:“王叔不喜欢别人离他那么近,除了我。”这句话说到后面,似乎还很自豪。
七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里有个空位,原来不光是大家都不敢坐,更重要的是摄政王不喜欢人近身,燕子墨那是个小屁孩除外。
而自己不但坐了,还拍了他的肩膀,恐怕这算是深度近身了吧。
怪不得面瘫脸更冷了。
七七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起身时把凳子往左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从袖口里掏出一砸子卡片,一一发过去:“各位大人,这是我玉膳斋的优惠卡,十天之内去吃饭的人,带着都可以自动减免五两银子。”
各位大臣都比较感兴趣,接过来仔细反复的看,最起码这样不尴尬,比干坐着要轻松些吧。
人人都有份,唯独没有燕子墨和西陵越的。
燕子墨很不满,来不及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嘟着嘴:“怎么没有我和王叔的?”
七七回他一个鬼脸:“皇上去了,谁敢收钱?”
“耶,太好了。”他终于体会了一次做皇帝的好处。
西陵越阴沉气息散了些,那意思是不是说他去的时候也是免费的?不过不得不说,这做生意的手段真是高明,一卡在手,如果不去的话,就会感觉是自己白白扔了五两银子,这是抓住了大家的心理,吃了不疼扔了疼,不错,怪不得能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把生意做到东大陆的顶尖。
随着总管的一声尖嚎:“新郎新娘到。”一对新人终于缓缓入场,众人都漫不经心的看向那边。
“噗。”七七看见新娘旁边代娶的北震像死了亲人一样痛苦不堪,忍不住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左首一个大人的身上,他一脸便秘的忍着,想发作但是又怕惊动西陵越的怪异表情,使周围的人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
“真是对不起了,大人,我只是太惊奇,这五皇子怎么不在?”
东方白经历了西陵越的低气压之后,终于从怨念中走了出来,只要他生气的时候,他就高兴,摸着胸前的墨发,幽幽的叹口气:“北谦兄刚才头疼胸闷,先去歇息了,是没福气亲自把新娘迎进洞房了。”
西陵越冷哼:“哪是福气?晦气差不多。”
咳咳,这声音大的全场都听得到,七七明显的感觉新娘一趔趄,踩着了自己的衣裙,一个火盆没有迈过去,一脚踏在里面,喜服是上好的料子,一点即着,驾着她的喜娘忙蹲下去给她扑火,好不容易扑灭,喜服只剩下半截,里裤也烧着了一些,露出了半截葱白的玉腿,顾不得拜堂了,扯下头上的喜帕,啜泣着跑走了。
七七摇摇头,估计这聂小梅是看上西陵越了,要不然也不能因为他一句话就失了神踏进火盆里,只可惜,西陵越是个冷血的主,手下不留情,嘴上更是歹毒,唉,以后喜欢上他的女人可就倒霉了。
旁边代娶的北震愣在当地,风中凌乱,刚才是一脸哭丧,现在是嫌弃加哀嚎:主子啊,你还不如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呢!
新郎新娘虽然没有拜成堂,但是西陵越一本正经一身周正一脸严肃的品尝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众位大臣谁敢说离开这颓败的婚宴?也十分紧张如临大敌的斯文的吃起来。
七七跟主人似得热情招待大家:“来来,大家别客气,尝尝我们玉膳斋的特色菜正宗的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