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com]这几月来,靳寒的人手都散出去,多方监视打听。(燃文书库(7764))不管是丹姬的生死追随,还是这次郁图帝君在两国交好上的主动,都令二人觉得惊喜重重。
姬欢彻底搁下了心事,靳寒也终于能如愿以偿,带着娇妻回了绝香谷。
而东都城里,浅夕这个异国帝姬也在一夜之间,声名大噪。
有人觉得值此两国交好之际,她是名媛中的新贵,欲倾慕结交;有人则觉得她深不可测,当敬而远之。而不管旁人怎么看,浅夕需要的恰是她这举足轻重的“份量”。
有了这样的“份量”,她在大燕人眼中,便不再是一个孤身远嫁的异国女子。而是货真价实,教人见之肃然而敬的柔然帝姬!
头一个对她敬服的五体投地的人,便是宋钧夫人卢氏。
这件事,卢氏算从头至尾的参与者,可是直到柔然的使者到了东都,卢氏才彻底想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并不觉得意外!一个几句话,便能让她夫君升官,还同时得了皇上宠信、丞相赏识的人,还有什么好值得她意外的?
如今夫君已是平步青云,人人妒羡,在卢氏眼里,也就是浅夕动动嘴皮、弹弹手指的事儿。卢氏觉得,这次宋家祖坟上是真的是冒青烟了,浅夕便是这天降的贵人。
愈发觉得自己该知恩图报,卢氏每每来瑞宅,对于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钧之前就是天子宠臣,这回又一举帮惠帝“寻”来了扩建宫殿的银子,现在已是惠帝身边数一数二的近臣心腹了。是以,惠帝有意在世家女子中选秀充盈后宫的事,自然也知晓一二。
与卢氏闲聊之际,浅夕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留了心。
她倒不是对惠帝选妃有什么兴趣,而是担心惠帝真的选秀,华宫里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同于从前,惠帝这回如此属意世家女子,只怕是有心要在后宫立几个有分量的。目的,多半还是为了皇嗣,抑或是打压赵皇后。
而柔妃和那个莫儒秽乱后宫,亵渎皇室血脉,最终目的是什么,现在还未可知。他们若察觉了惠帝这份心思,必然会设法应对……
说起来,都是这个莫儒的变数最大,浅夕不禁想着,徐乐山去陇州惠济山查访莫儒的身份也有大半月了,也不知查到什么没有。
卢氏走后,浅夕便差人给姜达清送信,想要问问情况。
不想,第二天姜达清竟然带着风尘仆仆的徐乐山一道,去茶楼见了浅夕。
更为震惊的,是二人给浅夕带来的消息!
经徐乐山一番明察暗访,莫儒既不是无父无母的遗孤,也不是什么济世老人的高徒。而是济世老人受一位故友所托,代为照顾的京城里一个朋友外室所出的孩子。
“京城的朋友?”浅夕听出了端倪。
“正是!”徐乐山精瘦的脸上,两眼贼光。
“问出来是谁了么?”浅夕急切。
“没有。”徐乐山不无遗憾:“线索断了,据说是因为莫小太医家里犯了事,济世老人的这位故友怕受牵连,去年冬天就举家迁走,无影无踪了!所以,没问到。”
去年冬天!多么敏感的日子……浅夕心里重重一跳:“知道确切时间么?”
“腊月!”徐乐山很肯定。
浅夕连呼吸都急迫了起来,脑子飞快的运转,腊月!腊月……得是犯了多大的事,以至于只是身为朋友,都要赶在寒冬腊月,新年在即的时候举家搬迁!而去年腊月,京城里除了严家被诛九族,又还有哪家犯了事?
咬着唇,浅夕苦苦回忆,徐乐山又道:“这些人行事十分谨慎,在惠济山,与莫太医接触过的生人,皆不明身份,不知姓名。哦,只有一个老头儿,去找过莫太医两次,因为瞎了一只眼还瘸着一条腿,有人还有些印象……”
“瞎眼瘸腿?”浅夕再也按捺不住震惊,提高了声音道:“还记得是哪只眼,哪条腿吗?”
“嗯……仿佛说是都在左边。”徐乐山谨慎答道。
浅夕瞪眼不语,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徐乐山探知的线索,让她想起了一件几乎快被遗忘的事。证物!那件用来逼迫惠帝下“罪己诏”的证物!
去岁,慕容琰在最后关头,曾得到了两页惠帝写给严望山的残信,就是在严家一个漏网的老仆身上发现的,而那个老仆,瞎眼瘸腿,同为左边!
当时,天枢阁的暗卫正在追捕他,找到时,人已经死透,手里却握着这两页残信。
现在想想,这证物该来有多蹊跷?说不定,就是有人刻意烧掉了关键部分,塞在这个老仆手中的!
应该是这样,浅夕眼眶都有些微红。这不是她的妄加猜测,是真相!莫儒一定是严望山外室所生的孩子,如此,他那般残忍的利用、杀害秦月胧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借秦月胧的手来毒害自己,也是为了报复慕容琰;至于入宫勾搭柔妃,亵渎皇室血脉,更在情理之中了。
所有以上这些人,都在他泄愤之列只要他姓严!
那么毓儿呢?
电光石火间,浅夕忽然想到了这里。按理这个莫儒也应该恨白家人,毓儿是他害的么?!戾气乍现,浅夕几乎无心再听下去。
急急赶回府中,浅夕吩咐琼花,让她寻个稳妥的地方,设法约了慕容琰,明日一见。
琼花见浅夕急的俏脸发白,全然没有了素日的从容淡定,只当出了大事,哪里还敢耽搁,当天便设法联络上了裕王随扈陆青。
一直等到晚间,琼花还在心急责怪,为何天都黑了,陆青还迟迟不给她回话时,裕王高大威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小院儿里。
如释重负,琼花悄悄掩门出去。
浅夕心中还在千头万绪,一径将其中细枝末节甄别梳理,骤见慕容琰进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拉了他衣袖,便急急求证起去岁冬末,追剿严家老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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