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子闻言身子不觉抖了抖,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回老夫人,各房各院除了往常的定例,并无异常。,最新章节访问:。倒是前日里酔柳过来领走一匹云锦,因说是六小姐吩咐的,奴婢便也没多加盘查。再来,那云锦是宫里太后赏赐的,平常不常见,是以奴婢当时忍不住多‘摸’了几把……老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放肆!”李老夫人大声呵斥,心中有些发怒,一个奴婢竟敢觊觎主子的东西!只是她说的这个她也知道,那云锦还是李昭华拿来送给李芳华的,她看了那娃娃一眼,面上若有所思。再明显不过,这事除去李芳华与李昭华,不会有第三人:“说!”
金婆子面‘色’煞白抬起头快速的扫视了李昭华一眼,复又低下头,面‘色’有些惧怕:“这个……奴婢不敢说。”
不敢说?李老夫人挑眉,面‘色’沉郁下来:“叫你说就说!”
“奴婢……”金婆子白着面‘色’,再次瞧了李昭华一眼,颤抖着身子猛磕头:“求六小姐饶命。”
她说完抖着身子,双‘唇’哆嗦,磕着头道:“因这云锦不常见,奴婢那时也曾偷偷‘私’底下瞧过‘摸’过,心中很是赞叹,却因不小心将一滴茶渍滴到布头上,那时酔柳前来取布匹,奴婢还曾担心会被主子发现……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李老夫人心头一动,若是按这个说法……她快速命人将娃娃递给金婆子:“你看看,这可是用那布匹做出的?”
金婆子本是担心会被老夫人发落,此时浑身发抖着,见她不仅不发落,还叫她指认,顿时双眼发亮,稳住身子,哆嗦着双手接过,仔细辨认了起来,‘激’动道:“是,这是出自那匹云锦,这人的心思也是奇巧,竟是把那茶渍的地方做成眼睛,若不是旁边溢出的这一点,奴婢也是不敢相信的!”
这般说来,事情的奇巧就在李昭华与李芳华两人之间了,李老夫人不免有些狐疑的瞧了瞧两人,陷入沉思。
若是李昭华,那可真就是太过心机深沉了,借着送人的时机,偷偷扯下一小截,过后再将它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太可怕了!
可若真是她,断不会用这般明显会留下把柄的手法!
那,会不会是李芳华?可她也不是个愚蠢的,这般明显能被人捉住把柄的事情不会是她做出的。即便她是,她那亲娘也不是个愚蠢的,断不会做出这般自砸脚板的事情来。
这两个孙‘女’,若说教养好心思单纯良善,当属李芳华,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虽说她那个亲娘心思深沉,可对她的保护从来都是很好的,不曾教她这些个手段,加之对她的脾‘性’也还是有几分把握,她不是这样的人。
李昭华?这个孙‘女’虽说一直在府里住着,可自小便不曾与她接触过,来到身边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她‘摸’不透她的心思,吃不定她到底是如何的一个‘性’子。
就拿面前的这个事情来说,她明明觉着这事与她脱不了关系,可她那纯良的面上,却丝毫瞧不出什么来,更是不见半点惊慌,即便是她这个活了几十年,浸‘淫’后宅一辈子的人,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若说真要相信,她宁愿相信李芳华。
李芳华面‘色’煞白,她想不到这么快便被人揭穿,心中惊恐不已,身子竟是轻轻颤抖了起来,几不可见的摇了摇,险些跌倒在地。
加上李老夫人锐利的眼眸时不时的扫视几眼,当即叫她惊恐万分,一方帕子早便皱巴巴的没了原来的正形,惊慌之下不免失措,张了张口‘欲’争辩。
小周氏见她这般惊慌,便连往日里的沉稳也都不见了踪影,心中暗恼她不经事,面上却还是安抚的看了她一眼,一只手也是偷偷使劲的捏了她一下,轻皱眉头对着她摇摇头。
李芳华本‘欲’出口的话语哽这些喉咙,立即会意过来,立时噤声,柔顺的站在一旁,乖巧的低下头去。
小周氏这才‘露’出笑容,稳了稳心神,淡淡道:“老夫人也莫过于较真,兴许是哪个丫头间有了龌龊玩闹罢了。”
“玩闹?诅咒主子这也能当成玩笑?你倒是闹给我看!”老夫人没好气的瞪视着小周氏,面上神‘色’越发不好。
李昭华微微笑了起来,这金婆子口口声声句句字字都指向她,显然是经过人点拨的。而这周氏就更加玄妙,句句没牵扯到她,可细一听却又字字句句离不开她,心思不可谓不深沉。再说,如今酔柳已死去,死无对证,任她怎么说都没人能反驳。
不过是这片刻功夫,就能想到这个补救的法子,不愧是小周氏,高,实在是高。
老夫人见李昭华如此,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不免沉了面‘色’,心中一冷,冷声道:“说,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李昭华看着目‘露’威严的李老夫人,心中轻轻一叹,终究是抵不过在身边长大的情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不过,这倒也好,将来自己也不会因这样便有所心软。
她扬起面颊,面上透出一抹坚定,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再说没有有用吗?”
李老夫人一顿,想不到李昭华竟然敢这般顶回来,一时有些哑然。是啊,自己这都出口质问了,若她说没有,自然是不愿相信的。
不错,倒是有自己当年的那些个风采呢。
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老夫人不免有些晃神,也曾这般刚强过,直到后来跌跌撞撞的撞破了头,这才学会服软。
可是这并不是说她就相信了她的无辜:“金婆子说得明明白白,你大姐姐不可能明知道用这个会留下把柄还偏偏去做。再说,她素来为人良善,心思纯良,万不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来。”
她说着淡笑着扫视了李芳华一眼:“这些年来你母亲对她的教养可谓用心良苦,‘妇’容‘妇’德都不少教她,孝顺善良,贤惠淑德,贤良大度。这般心‘性’单纯的人如何懂得这些个肮脏龌龊,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