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们其实才认识不久,我都不确定我会不会认错。”雷耀阳辩解着说道。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表妹会突然间这么较真,问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他哪里知道这四位叫什么名字啊?他借来用用而已。他雷耀阳出门能用得起四位保镖,但是,用不起这四位啊-----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身手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外面的保安公司请来的人呢。
“表哥,我们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再欺骗我了。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文开开看着雷耀阳,一脸认真的说道:“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雷耀阳想笑,可是笑容牵扯到了嘴角,痛的他直哆嗦。说道:“表妹,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就是我和他的一点小冲突-----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在飞机上就认识了。哪里有人指使啊?小事。都是小事。既然大家是一家人,就这么揭过吧。说起来也是我太张狂了些,这顿揍也算是给我点儿教训-----”
雷耀阳仰起脸看着秦洛,说道:“兄弟,身手不错。我们这些军人家庭出生的孩子就佩服那些身手好的-----你什么时候得空,我请你喝茶。”
汤成笑笑,没有应声。
他已经看出来了,文开发现了什么端倪。而这个雷耀阳‘不计前嫌’的示好,很明显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让文开不再追究此事。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了?”文开的脸色变了。不再温柔、不再关心,不再轻声细语,而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
变脸,是他们这类人要学的第一堂课。
“表妹,真的没有。”雷耀阳苦着脸说道。“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
“看来,我得给表舅打个电话了。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打折你一条腿-----放心,我会建议他这么做。”文开说着,就伸手进包包里摸手机。
“我说。”雷耀阳按住文开的包上,说道。
“嗯。很好。这才是一家人嘛。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哪有自己人和自己人过不去的道理?”文开微笑着点头。“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能够猜到的。你刚刚从韩国回来,就忙着跑到兰亭------证明,这儿有你很看重的人。那个人是谁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姓皇,对不对?”
雷耀阳没有承认,但是,也同样没有否认。
文开开‘嚯’地一上子站起来,对汤成说道:“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位朋友。他一定很想认识你呢,不然就不会一见面就送你这份大礼了。”
汤成笑着点头,说道:“深感荣幸。来到主人的地盘,总是应该要打声招呼才对。”
像是来过很多遍似的,文开开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汤成紧随其后,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宁彩彩又紧紧的跟着汤成,像是生怕自己会走失了一般。
看的出来,雷耀阳对那个姓‘皇’的男人是很畏惧的,一直畏首畏尾的跟在最后面。好几次停步不敢向前,文开开转过头来看他,他才再次艰难的移动步伐。
这是一幢隐蔽低调的小楼,说他隐蔽,是因为他位于一排高大的建筑物后面,而且前面又有假山和一片树林遮掩,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汤成都不知道有这一处地方。
说他低调是因为他从外观上看过去,和其它独幢的小楼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层高,一样的颜色,一次的建筑模式-----完完全全一样。
可是,汤成还是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他四周的戒备更森严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开开带路的关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一直没有出来阻拦。另外,进了楼梯之后,发现内部的装饰也要比凌笑住的那幢楼更加豪华奢侈一些。
“哪个房间?”文开开站在走廊上停了停,问道。
“东边。”雷耀阳往东边指了指,小声说道。
文开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步朝前面走边。
这个男人,还真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难道他不知道吗?既然背叛了,就要做的彻底一些。这样畏畏缩缩的,只会两头不讨好,两边都嫌弃。
不用敲门,走廊尽头靠近最东边的一间屋子房门大开。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有客人要来拜访了。
那四个被汤成击倒的黑衣男人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看到汤成似的。想来,是他们把文开开和汤成要来拜访的消息传递过来的。
“开开小公主,好久不见。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一个身材高挑的排骨男站在门口迎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嘿嘿,发育的很不错哦。是咱们的军花。”那个坐在椅子上啃羊腿的胖子大大咧咧的调侃道。
“蔡联。郑存景,有你们哼哈两将在的地方,一定能够看到皇太子吧?人呢?”文开开的视线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想要见的人物。
“太子知道有贵客来,特地去沐浴更衣了。稍等片刻,很快就会出来待客了。”郑存景笑呵呵的说道。“来,开开,进来喝茶。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文开开指着宁彩彩,说道:“她是宁彩彩,宁致远的女儿。”
又指着汤成和雷耀阳,说道:“这两位你们总不陌生吧?”
“嘿嘿,还真是眼生的紧。还是劳烦开开帮忙介绍一番。”郑存景干笑着说道。因为他脸长无肉,一笑起来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文开开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想推卸责任,说道:“他是汤成。我很亲密的朋友。这位嘛----我的表哥雷耀阳。”
“哦。久仰久仰。”郑存景伸手要和汤成握手,汤成的手却藏在身后,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郑存景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落过面子,眼里寒芒一闪,很快就恢复正常,又转过去和雷耀阳握手,还特意拍了三下他的手背,似亲昵的动作,又似在警告些什么。
文开开看着那间关闭着的房门,说道:“太子沐浴更衣要多长时间?”
“如果你们等不及的话,可以明天再来的。”郑世景狞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今天恰好有时间。”文开开拒绝着说道。
嘎----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如童话中王子一般的人物走了出来。
柔软飘逸的头发,俊俏脱俗的脸孔,微笑着的清澈眼眸,单薄的嘴唇扬起优雅学人的弧度,身穿白色的衬衣,黑色的修身西装,一双欧版的尖头皮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而又气度不凡。
这样的男人,无论站在哪儿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他笑眯眯的看着文开开,说道:“开开,这么急着见我?”
“是啊太子。你没出来的时候,她都催促了好几次。怕是喜欢上你了吧?”大胖子蔡联笑呵呵的说道。
“蔡联,闭上你的臭嘴。”文开开显然对这个家伙没有好感,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不客气的骂道。
胖子火了,把手里的盘子放旁边的桌子上一摔,怒道:“文开开,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别人怕你,我还真不把你这小娘们放在眼里。”
“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你的嘴巴已经够臭了,所以,还是少说话吧。每次听你讲话,都能闻到一股羊骚@味。”文开开尖酸刻薄的损道。因为这蔡联最喜吃羊肉,整只羊中最喜吃羊腿,所以他说话时呼出去的空气难免会沾染些这种味道。
“文开开,你他妈的----”
“蔡联。”太子喊道。
蔡联疑惑的看向太子,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你弄脏了我的地毯。”太子指了指蔡联的脚底,那是他大力摔盘子的时候,羊腿弹跳而出落在地上,那名贵的地毯难免会沾染上一些油腻。
蔡联顾不得再和文开开斗嘴,赶紧趴下去收拾羊腿和那些肉屑。
“找我有什么事吗?”太子看着文开开精致的脸蛋,声音温柔的问道。两年没见,这个以前在他们眼里的黄毛丫头竟然有了些小女人的别样风情。
嗯。还不错。
“我的一个朋友很想认识你。”文开开指着身后的汤成说道。
“哦?我也很荣幸能够认识开开的朋友。”太子向汤成伸出手。
“我们有仇?”汤成笑着问道,仍然没有伸出自己那珍贵的手。
太子很自然的收回落空的右手,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汤成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那几位黑衣保镖,说道:“他们刚才出去和人打架了,难道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
“是吗?”太子惊讶的看着那几名黑衣保镖。“我刚才在洗澡。还真是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他们伤到谁了吗?”
“没有。”汤成摇头。“只是被人揍的跟死狗一样。不知道他们的主子会不会心痛。”
“无论活狗还是死狗,终究还是条狗。狗为主人做些事情,天经地义-----他的主子有什么好心痛的?”
“就是面子上难堪一些吧?毕竟,原本对他们寄予厚望,却没想到他们是一群草包。”
那四名黑衣保镖气的身体直哆嗦,可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
“真金是火炼出来的。或许,主人也只是想送他们去试炼一番,想看看他们是真金还是废铁----”
“结果一定让你很失望吧?”
“我?我为什么要失望?”太子看着汤成问道。
两人同样有着柔美俊俏的面孔,同样有着苍白而干净的皮肤,笑起来时的微羞眼神和嘴角扬起来的弧度都是那么的相似----
他们面对面站成一条直线,眼睛彼此对视着,像是一对好看的孪生兄弟。
“不是你吩咐他们做的吗?”
“虽然我刚才说了‘荣幸’,但是,恕我冒犯,我当真不知道你是那位。”太子这句话就很是刻薄狂妄。
意思是说,在他眼里,并不知道汤成这种小人物是谁。也并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雷耀阳。”文开开一把把躲在她身后的远房表哥给拖出来,说道:“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雷耀阳的视线一和太子的眼神接触,便立即唯唯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文开开心里暗恨,却板着张脸说道:“雷耀阳,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还有,你已经背叛了他,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吗?”
雷耀阳心想也是,自己已经是个叛徒了,太子这一边一定不会饶恕自己的。如果再把文家的大小姐也给得罪了,那么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一咬牙,指着太子说道:“是他指使我去找汤成麻烦的。还说,如果我不能把他揍一顿,就让他把我揍一顿----我做的事情都是太子指使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文开开盯着太子说道。“他和你有仇?”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太子潇洒的耸耸肩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带着自己的表哥和关系密切的朋友找上门来兴帅问罪-----你的表哥说我指使他去欺负你这位亲密的朋友----他难道没长脑子吗?我让他做什么他都做?我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他叫不叫?”
太子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消失,转换的是一幅冷洌狂妄的表情,说道:“文开开,什么话都被你们家的人说光了。难道你当真认为,这华庭城就是你们说话有份量吗?”
他的视线落在汤成身上,再一次和他针锋相对的碰撞着,说道:“你带着这么一群人上门,是来欺负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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