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夏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处巨大的别墅,外面有很大的森林。她对外界所知的只有这些。
她可以在聂胤辰的家里为所欲为,所有最好的东西,随便她使用,甚至随便糟蹋都行。
但想踏出去一步,她还是别做梦了。
聂胤辰的态度很坚决,不放,就是不放。
至于白姨的事,那只是个开始,还没有结束。
她封口不说话之后,左伊夏去看过她几次,白姨明显消瘦了许多,但再也没做傻事。
不知道是她想通了,还是佣人们看得严,她没有机会。
左伊夏试图和她说些什么,可看她那坚决的模样,她不想去试图撬开她的嘴。她只告诉了她结果,“聂和我说,这事不用再拖了。”
左伊夏简单地说着,以白姨的智商,她能懂。
也是这样的结果,让她空洞的眼眶里,那一双染上了死灰的眼珠子动了一下,转向左伊夏的方向。
她疑惑地目色,像是在向左伊夏询问。
左伊夏缓缓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查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只是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聂少……”好久没说话了,白姨的声音有些干涸沙哑,“他会在意吗?”
“我想,他让我查这事,就已经是在给你机会了。”
“是嘛,我都没注意到。”白姨自嘲笑了,她此时的笑容像是惨白的菊花悲伤的皱纹像花瓣一样爬满脸上。
“现在,想说吗?”左伊夏让人端来一杯温水给她。
“我说了也没用。”白姨将水放到一边,面色绝望。
“说来听听吧,聂有他自己判定真假的能力。”左伊夏这是在用自己的经验劝她,其实要和聂胤辰说什么,完全不用摆出证据,反正高智商的人很多事都很省力。
白姨轻轻呼出一口气,给了左伊夏一个眼色,叫她把人都支开。
左伊夏照做了。
但跟着她的人都不放心,一个求过死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要是伤到左伊夏,聂少可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小心翼翼地守在不远的地方,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只等着一有危险就冲出去。
可他们终究是白费了力气,白姨并没找左伊夏麻烦,她只是很小声地对左伊夏说了什么,然后,左伊夏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她还真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刚才她还毫无压力地想着,把问来的真相告诉聂胤辰就好了,什么样的结果都由他去决定好了。
她完全都没想到,会是这样麻烦的一件事。
她要怎么和聂胤辰说,才能将这次的事压到最低呢。
左伊夏又一次的头痛了。
从白姨那里出来,左伊夏看到华管家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左伊夏说,“她没事。”现在有事的是我。
说不上惹火烧身,可能这事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广告拍摄的日期已经定了下来,左伊夏在想到底是在聂家鸡飞狗跳前把广告拍完呢,还是等这事解决之后呢?
她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在拍摄前先把事情解决了。
“华管家。”左伊夏叫住那个正望着白姨房间发呆的老男人。
他立即回神,老脸有些微红,“您有什么吩咐。”
左伊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八卦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我想给他打电话。”
华管家确认说,“你是想和聂少通话?”
“嗯。”左伊夏应了一声,又一次深深感觉到自己被隔离的不爽,现在人都离不开手机,她别说手机连打个电话都要找佣人帮忙,再这么下去会和外面的世界脱节。
“好的。”华管家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通了聂胤辰的电话。
那边要经过几道秘书传话审核,最后这个电话才接通到聂胤辰手里。
左伊夏在一旁看得惊奇,她记得聂胤辰是有手机的啊,怎么自己家的管家联系他也这么费事。
殊不知,她是有聂少VIP专线的人,除了她,怕没有几个人能这么轻易地直接和聂少爷通话。
他的时间就是金钱,哪那么容易让人随便打断的。
电话终于被转到聂少爷手里,华管家一点不耽搁,立即把手机递了过来。
左伊夏对着冰凉的手机,不确定地先“喂!”了一声。
那边停了一下,冷冰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占用我工作时间,最好找个好点的理由。”
“我……”左伊夏被他没温度的声音冻到,一时开不了口。
聂胤辰声音冷淡地调侃她,“怎么,那些哄我的话忘记了?”
被几经洗脑的她立即想到某些肉麻的字眼,但她还好止得住,折中了一下,她说,“我……想你。”
说完,她想到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实际问题,怎么好像每回都是她在主动勾搭聂少爷,错认他当管家,先向他表白,求交往,求献身……然后,这股趋势是刹不住车了吗?
明明还算两情相悦好吧,回想一下,只能说明是左伊夏先沉不住气。
聂少爷很大方把所有主动的机会让给了她。
“勉强接受,要说什么,说吧。”
“我……”左伊夏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不敢说?”聂胤辰其实也算很善解人意。
“嗯,你今天回来吗?”左伊夏觉得这么正式的事,还是当面说。
被一团公事包围的聂先生,挥手让秘书们退开,转身看着窗外时,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是在催我回家?”
左伊夏勉强地说,“算是吧。”
聂胤辰听了,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想丢下工作早点回去,但是他也得面对现实不是,他的办公室门外还站着几位高层,还有无数重要会议等着他。
他要是抛下自己的工作去约会,左伊夏也会笑话他吧。
“我今天很忙,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满意吗?”
“嗯。”左伊夏想到什么,添了一句,“记得吃饭,注意身体。”
左伊夏挂掉电话之后,整个心态就已经进入等待状态,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心里却在等着暮色降临,她都怀疑,自己有点像是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女人。
她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想法,她还真是想太多了,果然居家女人做不得,困身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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