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干净的病房里,左伊夏扶着缠着纱布的额头,暗暗的咬牙,这么关键的时候面部受了伤,虽然是小伤但也足以影响她这次的代言。
IS的秋冬季新装已经准备好了要宣传上市,别的代言人都拍好了照片,唯独她被毁在一场火灾里,想现在想补拍都难。
她问同样在发愁的经纪人,“东方,这次的火灾是人为的吗?”
“可能是。”东方逸气愤地直要摔东西,他大声咒骂,“***是谁干的,小爷我一定弄死他。”
左伊夏尽量让自己冷静地去分析了一下,“如果这场火灾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们中间肯定有人有问题,我的行程被泄露了。”
东方逸也立即回过神来,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不太确定是谁泄密。他们这次过来IS总部有一部分是在试水,所以没有带太多人。
两人正疑惑地时候,孙毅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两人只一瞬间就确定,那个背叛的人是谁。
几乎不用左伊夏他们主动开口问,孙毅就老实地全部交待了。在这一点上,孙毅比他的情人老实太多。
“我没想到她打听你的行程,带着这样的目的,我以为她是言和。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孙毅低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悔恨的心意还是十足的。
左伊夏叫东方逸拿来自己的衣服,直接穿在病号服外面,“我要去找一下王锋,不能让做到一半的事毁掉。”
“那家伙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他的衣服都被烧掉了,自己还顾不过来,哪会理你。”东方逸叹气说着。
两人默契地完全无视了孙毅的内容,孙毅有些无助地望着左伊夏问,“是我不再被信任了吗?”
左伊夏手搭着他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不是不信你,你还是好好想清楚,现在的情况你要怎么选择?”
孙毅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捂着脸考虑了很久,这才抬头坚定地说,“我一开始就选好了。”
“嘁!”不等他再说什么表忠心的话,东方逸已经不屑地出声,“别说些鬼话了,你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总不至于是专门来说,你选择好了的吧。”
“是,我是想帮她,可是只限于救她的命,我绝对不会损害你的利益。”孙毅说着激动翻动着自己的记事本。
黑色的皮制外壳的本子,怎么看都还是管家才有的爱好。
他翻动着本子说,“你的事我都有安排,这次的事虽然让你经历了危险,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所有国内的媒体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IS总部火灾的报道里会提及你的名字,正好在火灾现场的代言人。先给人们创造一个记忆点,以后……”
“孙毅。”左伊夏突然叫住他,“这些事,经纪人会处理。你拿这些来难道是想证明她没烧死我,反而帮了我吗?”
左伊夏瞪着他神情严肃,她头上还包着绷带,身上大小的伤也不少,这些证据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她有些自救知识,如果不是聂胤辰找到她,这次包梓珊会要她的命。
“对不起,我,我……”孙毅低头站在她面前,悔恨地分分钟就要跪下去了。
“如果你真选好了,就别再和我提救她的事,我不是圣母,没有那样的大度。”左伊夏神色凌厉地说着,她懂得站在利益的巅峰的人,只会越来越孤独,高处不胜寒,却有太多人想要踩着路人或朋友,往那个寒冷的高处爬。
“我知道,我知道。”孙毅低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他抓着衣角紧张地说,“我不是要求你放过她,我只是希望聂先生能……能饶她一命,你知道的,聂先生他,他,一但他出手,小珊她就没有活路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要她偿命,至于其它,我管不了。”左伊夏说完,绕过他向病房外走去。
孙毅站在原地,久久的才松了一口气。
他信任左伊夏的为人,他知道包梓珊这次会没事。
东方逸护着左伊夏躲开记者,上了车子,坐在安静的车厢里看着外面的闪光灯。他有些担心地提醒,“小左,那种人留在身边安全吗?”
“我想要信任的人是不会看错的。”左伊夏看似很轻松,歪着头看着他,“就像你。”
东方逸对这样的夸奖,不知该是什么反应,他又问,“那包梓珊呢?你就这么算了?”
“或许她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左伊夏看着窗外,车子已经开动了,那些炫目的闪光灯越来越远,能陪她在路上的朋友相信不会越来越少。
“喂,小左,要停车吗?”东方逸看着窗外突然很无奈地说。
“什么人?”左伊夏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令人咂舌的豪车,不用想也知道车主是谁。
她犹豫了一下,叫东方逸停车。她下车走近那辆豪车,聂胤辰站在车门边等着她。车子是他自己开来的,左伊夏和原来一样,等他开门上车。
习惯的动作,开启了记忆里积累的情愫。
两人坐在车里,聂胤辰握着方向盘却忘记发动车子,许久他才放过自己转头问,“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医院里。”
“我情况还好,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左伊夏中规中矩的回答着,车子没有开动,两人却像很注意路况似的,都默契地看着公路前方。
“你的伤怎么样?”聂胤辰终究忍不住先转过头,看到她额头上的绷带,他很自然地就抬手去摸。
左伊夏不自然地躲开,“没事,不会影响目前的工作。”
她完全是一副在谈公事的模样,可他们俩之间哪有什么公事可谈,IS的代言事宜还搭不到大BOSS的层次。
聂胤辰才触到她额头的手僵了一下,“你怕我?”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怕你。不就是我前管家嘛,行,我招错人了,现在关系OVER了。以后大家各走各路也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左伊夏试图不停说着,似乎一停下来,有什么东西就抵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