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初零停下脚步，垂眸开口。
“初零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萧昱宸看着垂首少女的发旋，几缕光调皮的透过她白皙较好的侧脸，穿过黑亮纤长的睫，留下一片轻薄的剪影，冰冷的女孩带上温暖的翅膀，好似一个冰清玉洁的天使，圣洁，华贵。温润清透的明眸痴迷的一怔，摇摇头，他暖暖的勾起了唇，即使那个少女并没有看过来。
“嗯。”点点头，初零的心有点乱，有点烦躁，也有点焦虑。这些情绪来的很快，快的她只想快点解决完两人的纠扯。
深深闭了下眼，让那些跑到眼睛里的情绪压回心里，她抬起了头，正视他。
“你说。”
萧昱宸直直望向那冰冷淡漠的明亮黑瞳，森冷的温度让他的身侧的指尖有些凉，手指动了动，他如气质般暖人的声线开合，认真诚挚的问。
“初零同学很讨厌我吗？”
初零冷冷的望着面前比阳光还要温暖人心的男人，他一脸坦诚，真挚的回望，春水般的明眸满是疑惑，真是……演的棒极了！
初零冷笑两声，没有温度的眸子含着刺向人心的锐利。
“萧昱宸，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如竹节般圆润修长的手指微拢，他面上的镇定不变。
“初零同学是什么意思，昱宸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初零同学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网上进行的，每次聊完天后，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删除粉碎聊天记录，在现实中根本是连面都没有碰过的人，计划隐秘而周全，绝对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初零的面上愈发讽刺，没有解释他的质问，她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在男人的眼前。
下一刻，镇定如常的男人身形愕然僵硬，温润暖人的瞳孔一阵紧缩，阳光打散了他比阳光还暖人的气质，朦胧如雾。
“对复印件不满意的话，我这儿还有原件。”她拉过他身侧僵硬的手臂，纸塞到他的手中，她说。
“郦城理工大萧昱宸，品学兼优，历年理工大奖学金榜的头筹，为人谦恭，获得师生一片好评，现任学生会副主席，今年作为第一届与郦城三十二中的交换生，完成课项任务和考察任务，为期一个月，课项如果成功，有希望在毕业获得荣誉教授的学衔……还用我再精确下去吗？不要惹我，否则，你懂得。”
话落，她踮起脚尖，轻轻的拍了两拍他瘦削的肩膀，
“回去告诉你的‘好网友’诺儿，让她乖一些。”不去看瞳孔一阵紧缩的男人，她迈开步子，走出一段距离，听着背后静若无人的林荫小道，她的声音轻轻好似一片云，却直击人心。
“萧昱宸，你让我恶心。”
背后的少年，呼吸一乱，站不稳般的后退一步，单手扶住了树，手上的纸，捏紧。
……
静静躺在手心的白色A4之上，是一块聊天截图。
少女如碎冰般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荡，冷而刺骨，冰棱扎在皮肤，血液麻木的凉，那冰棱上的寒气，却是透过血液，只传入人心。
……记忆中初见少女的一回眸，灿若星子眸遥远而冰冷，有些尖锐的看着自己，心中毫无预兆的一跳，少女暴戾疯狂的眼神，那响彻教室的巴掌，以及……晨光下阳光羽翅的惊鸿侧颜，瞳仁深处比玉髓还要灵动透亮那抹微光，那是初次见面没有的风华，那是，蜕变……带她蜕变的人，是谁？
……心尖突然有些酸涩的麻。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在他还在胸有成竹的演着勾引天鹅公主的青蛙王子戏码，等待公主上钩的时候，高贵的天鹅早已在属于她的奢华天空如看跳梁小丑般的看着他了。
原来，计划就只是计划而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传说罢了，哪怕那个癞蛤蟆装点成青蛙王子的模样，也还是触碰不到她华丽的裙角。
是呐，她抓住了他的命脉，一个小小的学子，又怎么抵得上庞大的恐怖的家族呢，碾死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任务失败了，也没有遭遇惩罚，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心中却传达着浓浓的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