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晓霜向爸爸讨要“作案工具”。
“爸，你知道的，我现在连术者准入资格证都没有，要是联系学校，寿琪宝看到那种阵仗可能会吓跑。到时候用起强来，该多伤人心。”
文秀华暗地里翻了翻白眼：人都死了，还怕啥伤心。
张少东却认真听了孩子的意见，然后打了个电话。
“霜霜，有件事，爸爸也得跟你说说。关于你身上的那个秘密，是时候亮出来见见人了。”
啊？
张晓霜眨巴着眼睛，不太明白的看着父亲。
张少东和文秀华对望一眼，低声说：“爸爸昨天不是告诉过你，术者大学是一条路吗？你应该知道，不止国内有这类学校吧？爸爸的意思是，预知术毕竟是个辅助术法类型，在战场上基本没有自保能力，就算将来你拿到了高级术者资格证，也没什么意思。”
“爸爸不觉得女生不能上前线，相当，爸爸还挺喜欢女战士的……哎！秀华，你别拧我耳朵！”
张少东揉揉耳朵，略带哀怨的说：“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文秀华板着脸，咬着牙说：“你挺喜欢女战士的哦？”
张少东眼神闪烁了下，支吾着说：“唔……这不是为了开异咱女儿嘛！”
然后不理会醋意上涌的妻子，对着张晓霜循循善诱：“你的想法很好，咱们呐就暂时把学校的规定忘掉，咱们自己去渡魂！”
父女俩亮晶晶的眼睛，让文秀华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只是这天都免不了对丈夫的言语挤兑。
不过张少东明显把这个当成是夫妻间的情趣。
看着父母乐此不疲的样子，张晓霜没来由的想起了昨天晚上……
“冷不冷？”
很奇怪，明明是没有术法加持的野外，而且身边这个人的皮肤也是微凉的，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冷。
张晓霜轻轻摇摇头，好奇的从空中俯瞰大地。
蜿蜒在墨蓝海洋旁边的沙滩，像半片月牙形的贝壳，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沉睡中的城市，都在她脚下越变越小，然后定格。
她往海上望去，水天一色间，灯塔的光指引着晚归的旅人，一切如此静谧，唯有耳边的微风轻柔，裹带着海浪的声音，不绝于耳……
天地静默。
小洛送她回去的时候，将她轻轻放进窗内，二人的长发被风吹乱，纠缠在一处，一时竟未分开。
看着张晓霜手忙脚乱的梳理那一缕合在一起的头发，小洛勾唇轻笑，指尖一划，将自己长发割断，令其消失无踪。
“啊……”看着那缕黑亮的长发就这么断了一截，张晓霜不由发出惋惜的叹声。
小洛却毫不在意，只说今晚十分美好，自己却要离开了。
“我的能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
正说到这里，门外就传来了文秀华的声音。
张晓霜对小洛歉意的一笑，匆忙关上窗，拉上窗帘就去开门。
然后……
“霜霜，霜霜？你有在听吗？”
“啊？什么？”
张少东看着明显神不守舍的女儿，心中一动，却神色如常的说：“哦，爸爸刚才联系了欧洲法师联合会驻中华地区办事处的人，傍晚他们就会把超度用具送来。到时候咱们自己超度。”
文秀华接口道：“对术者学院那边就说是咱们夫妻办事，顺带让你去见习。你不用担心会受处罚。”
能实际参与超度亡魂，张晓霜挺激动的。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
在期盼中，张晓霜终于等来了送装备的人。
“嘿！张！好久不见！”
高鼻深目的红发大叔见到张少东，热情的伸出双臂与之拥抱。
“哦，亲爱的文，你还是一样年轻！”
这人似乎和张少东夫妇很熟识，并没有扑上去拥抱较为保守的文秀华。
之后，他像是眼前一亮，看着张晓霜啧啧称赞：“哦！张！你不够意思！居然藏了这么美丽的女儿！”
“Uncle！”
张晓霜微笑着和这个热情的外国男人轻轻拥抱了一下。
“好了，我的伙伴，你怎么忽然想开了？”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分宾主坐定，红发男人就冲着张少东挤挤眼睛：“怎么，想要出山了？”
张少东却将女儿往前推了推：“不是我，是她！”
红发男人难以相信的来回看着他们夫女：“哦！天呐！我记得你的妻子是大中华区的原生术者？哦，我的上帝，你的女儿居然冲破了信仰的屏障！这是一个惊喜！我得向总裁汇报！”
“不。威尔！”张少东轻轻摁下红发男人掏出手机的手，摇头说，“请暂时不要上报。我们……还不确定。”
“hat？”威尔挤了挤鼻子，“听着，张，还不能确定你就叫我来？天呐你不知道这鬼地方离我们本部有多远？收到你的电话我马不停蹄的带着全套家伙就赶来了！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确定？嗯？”
威尔抱臂坐在那儿，看着老友的目光满是不满。
张少东揉揉额角，说：“听着，威尔，霜霜……我女儿，她曾经成功的召唤出斩魔刀一次。”
“两次。”
张晓霜平平接口。
一时间，房间里的所有目光都在她身上聚集。
张晓霜抬眼，重复了一遍：“我曾经两次成功使出斩魔。一次是在五年前，在梦境里。而另一次，就在前几个月，在现实里。”
“……这是个奇迹！”
好半天，威尔哑着声音感叹道。
就在张家人准备打擦边球偷偷超度亡魂的时候，海亚术者学院的校医院里却人满为患。
“那天吃了那些肉的人全在这儿了吗！”
“是的，不过估计应该有人还在路上！”
“把他们集中起来！严格控制进出！”
“是！院长！”
该死！
院长边走边发号施令，走到校长奶奶身边：“姐。我这边会把所有人都征召过来，也请学校那边再做一次清查，务必每个人都要到医院来隔离治疗！”
而此时的海亚术者学院中，李弘方阴着脸对着同事们吼：“小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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