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醒来发觉摆放《青夷志》跟《暗谱》的小匣子摆放位置不对,以为百川如海派人来搜查了,急切地走过去,打开一看,两本兵鉴完好如初,她轻轻地翻看一下,字还是原来的字,故事也一致,她就放心了。
“这里是流哥设置的安全地方,除了阁内人员,谁能进得来呢?都怪自己心思恍惚了。”雪燕合上小匣子,坐下来拿出百川流写给她的信件,又一次翻看,这次她学着百川流的语气念了出来,当念道,“燕随川流入我心!”时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不是早就过了青葱少艾的时候吗?怎么还会被浅浅的情话感动得落泪呢?她轻轻一笑,坐在窗前看着外边人来人往的青夷,每一个地方都有她跟百川流的影子,心里难受起来了。
“娘?”凌主推门进来,走过来看着她,“您哭了?”
“玉儿,沙子晃了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了。”雪燕赶紧擦擦眼泪,牵着她的手坐下来,“等娘毁了两本兵鉴后,咱们母女就离开青夷,你想去哪里呢?”
“我想去大陵!”凌主想到了小东西的劝慰,她很期待遇到未来夫君,想过个普通人的生活。
“你要知道,你是百川家族的人,你去大陵,可能要隐姓埋名才不会被百川家族的仇人伤害,你再不是百川凤玉了,可能不能使用风吹阁的凌主权力了,你愿意舍去吗?”雪燕轻轻地问。
“名利算什么东西?”凌主坐了起来,“你看看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生活?刀口上讨生活,躲躲藏藏的,根本就没有自由,而且有了百川如海那样昏庸的人,我觉得可耻,这百川家族的身份,不要也罢。”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手腕上的鹰纹去掉,不过,会很疼的。”雪燕愿意放凌主去过自己的人生。
“我不怕。”凌主轻微一笑,伸出了手腕。
雪燕用内里开始催动那纹身,凌主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重组一遍,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手腕上的纹身消失了,露出光滑的手臂。
“好了。”雪燕轻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大陵的姓氏相对简单,你要取什么样的名字?”
“我在大陵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什么姓氏最好,我就随了有希的姓,跟她姓苏,取她中间的名字,叫苏有玉吧。”凌主心中有了主意。
“苏有玉,挺好听的。”雪燕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她,“以后,你就不再是风吹阁的凌主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行为了。”
“谢谢娘亲!”凌主笑了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哪里也不去,就守在风吹阁!”雪燕笑了笑,“你想娘了,就回去看看。”
“嗯!”凌主点头。
苏有希再次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峻平朝她一笑,等她穿戴整齐后,匆忙用餐,就去跟雪燕告辞。
雪燕让他们不要着急,明天再走,要让他们跟着去内城外边少了两本兵鉴。他们不好推辞,就跟着去了。
内城屋檐上,凌主捧着香坛,雪燕拿着兵鉴,蓝衣人向守门将领说明她们的用意,守城将领赶紧去向百川如海禀告,百川如海正在研究百川流的笔记,一听到雪燕要烧了兵鉴,书本一扔,马上冲了出来,看到头顶上的雪燕,跳了起来,“小母亲,你到底想干什么?快快快,阻止她们。”
“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烧了。”雪燕轻轻一笑,火折子点在兵鉴上,在护军还没有爬上屋顶的时候,香坛上就闪现了烟火,火苗越来越猛烈。
“你”百川如海气得原地跳脚,雪燕朝他一笑,看了一下香坛,那里除了灰烬再无其他。护军好不容易搬来梯子,还没爬上屋顶就被蓝衣人踢了梯子,倒在地上哀叫。
“海儿,青夷交给你了,我不会再出现了。”雪燕如释重负,带着大家离开了。
“神经病,好端端的东西为什么要消灭掉?”百川如海没有怀疑雪燕的行为,内心恼怒极了,开始埋怨水烟阁的人为什么不及时出现。
雪燕带着大家回到神秘住处,她牵住苏有希的手,苏有希心里有些虚,不敢去看她,她把她的头搬过来,“有希,我没有任何牵挂,唯一放不下的是玉儿,我把她手腕上的鹰纹身去除了,这意味着百川家族放弃了她,她不再是凌主了,你带着她去大陵吧。”
“这?”苏有希看了一下峻平,峻平没做表态。
“我跟随了你的姓,我叫苏有玉。”凌主即刻表态。
苏有希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苏有玉?你?这姓氏能随便更改的吗?”
“怎么不能?”凌主反驳,“我听闻大陵有些人为了躲避危险,也把自己的姓氏改了呢,所谓的隐姓埋名。”
“呵呵,取什么名字不好,非要跟着我?”苏有希内心一片崩溃,她才不想多了一个姐姐或者妹妹。
“你们不是要回去了吗?趁着天还没黑,走吧。”苏有玉早就把包袱准备好了,抓着苏有希的手就往外走,“你带我去大陵,我要拜见你的爹娘。”
“行吧!”苏有希很是无奈。
峻平向雪燕辞别,带着她们离开了,雪燕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多少有些不舍,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雪燕委派了两位蓝衣人暗中保护他们,她自己端坐在那里。
脱离了百川家族的束缚,苏有玉明显活泼多了,一路上都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凌主”
“叫我苏有玉。”
“有玉,你有没有想过,你跟着我们,就会看着我们跟百川如海对斗,他是你的哥哥,你会怎么想?”苏有希关切地问。
“百川如海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有玉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你们尽管跟百川如海对打,能把青夷打败了最好,省的百川如海一天到晚得意忘形。”
这人的心还真大啊。苏有希暗中感慨,她不知道苏有玉从来没感受到生为青夷人的美好,自然不会有所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