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快起来,你个不争气的。”苏姗姗把苏有希捞了起来放在桌上,盯着她吼道,“昨天参加宴会的二十八个姑娘,二十七个有了婚配,就你没有,我还要倚靠你提携我入宫呢,哼,你个没人要的姑娘,我娘让我过来问你,为什么?”
苏有希打了打哈欠,“没有就没有,哪有什么为什么?”伸了个懒腰才惊叹,“哈,就我没有入选?”马上喜笑颜开,“堂姐,太好了,我是自由的,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好什么好。”苏姗姗坐下来,“好多人一大早就在宫廷等候了,我娘托着我也去了,几位内监一出现,大家都蜂拥上去,塞钱的塞钱,给首饰的给首饰,都问昨天的宴会结果,那些内监也是见钱眼开,偷偷地说谁许配给谁了,我们从头到尾听下去,就没听到你的名字,我娘还以为那内监岔开了你的名字,又给了一些首饰,那内监说太后的确没有给你安排呀。”
“宫廷的事情看来黑脸怪还是挺懂的。”苏有希跳了下来,挽着苏姗姗的肩膀说道,“堂姐,听说太后时不时地举办宴席,下次有机会就带上你,让你出出风头,没准也有好安排。”
“有希,你别安慰我了,我娘说了,我都要二十了,是个大姑娘了,再不找个好人家,过两年就被人挑了,没准连大户人家的小妾都排不上位了。”苏姗姗哀叹一声,“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怕什么呀,你不是可以逼婚的吗?那个小子挺好的。”苏有希打趣。
“别提那人了,他跟别人定亲了,气死我了。”苏姗姗原地跺脚,看到苏有希大笑,恼怒地瞪着她,“说你的事呢,怎么转到我头上了?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些人说你昨天打扮成那么漂亮,摆明是要入宫做妃子,太骄纵了,反而落个不好。全京城的人都在谈论你有心机,好好的名声就被毁了。”
“别人怎么说随便他。”苏有希坐下来晃了晃手,“堂姐,你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对我有想法吧?”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堂妹,我能怎么想你。”苏姗姗哀叹,“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有希原地跳了几下,“唯一落选!”心都飘到远方了。
太后懿旨很快就到各个府中传诵了,除了十二个成为妃子,其他搭配都不错,大家都很满意,感恩涕零地道谢,就开始筹办接下来的事宜了。
少帝刚上完早朝回到宫中,就有人告诉他宴会结果,他翻看那名单,唯独没看到苏有希,马上就明白了,扔了名单就往太后寝宫走去。
“母后,为什么偏偏苏有希落选了?”少帝见到太后直白地问。
“一国之君急躁成什么样?”太后放下碗筷,宫女送上来布帕,她接过去擦了擦嘴。
“这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幸福,你又做出这样的决定,儿子怎么能不着急?”少帝弄一下裤子就坐下来了。
太后慢条斯理地吃东西,抬头就说道,“谁都可以是你的幸福,就她苏有希不是。”
“为什么她就不是?”少帝反问。
“为了一个女人你兴师动众,就这点,她就不配成为宫妃!”太后淡然地说。
“母后就是对苏家人有偏见!”少帝心里火气就起来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不支持就算了,还一直反对,朝政你想介入,我的幸福你也要介入,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皇帝!”太后震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般顶撞哀家,还有没有天了?”
“天在你手中,朕如何看得见?”少帝气死了。
“她苏有希有什么好?你要这样跟哀家做对?”太后大声问。
“朕从小就喜欢她,长大后爱她的心一样没变!”少帝表明自己的想法。
“爱能值几个钱?她再美也有衰落的时候,她再好你也有厌倦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她的伯父苏正盼是叛国之人,保不齐苏顾泉在她心里种下怨恨的种子,把她引进宫,在你身边安插了一根刺,哀家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太后语气变得平淡了一些,尽量美化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
少帝冷笑一番,“先不说苏正盼将军为大陵做出多少贡献,就凭那一些银子跟书信,就断定他叛国,一切不过是舅舅的说辞,刚好父皇信了,就定了他的罪,再说苏顾泉,齐州水渠通三省,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他亲自去监督完成的,这为我大陵水运带来了多少利益,征收渔民税收丰盈了国库,对我大陵在军队有很大的帮助;好,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他提拔的大司农,不是苏家人了吧,大司农的为人处事你该知道了吧……”
“皇帝,叛国之人就是叛国了,你在质疑先皇的旨意要给苏正盼翻案吗?就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而不顾国家纲纪?”太后不想听苏家人的贡献,她只想绊倒苏家。
“父皇的旨意儿子自然会遵守,母后无需提醒!”少帝发泄出心中的不悦,冷静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这就对了,先皇不会做错事的!”太后心中一喜,“哀家说过了,江山社稷,终究还是自己人打理会好一些。”
“母后又在为舅舅做说客了!”少帝冷冷一笑,“父皇在世就没少重用舅舅,他除了给大陵揪出一些贪官污吏跟叛国之人,好像没做过什么贡献吧!朕要信任的人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拍马屁打嘴炮的人。”
“皇帝,你这是对你舅舅的不尊重,哀家一直教育你要尊敬长辈,你是这样尊敬的?”太后不愿意少帝那样说高老舅爷。
“他手握三千护城军军令,位居一品,吃三倍俸禄,朕还不够优待他吗?”少帝反问。
“没有三千了,你收回来两千了,他手上只有一千个兵了!”太后辩解。
“朕不去收回来等着将来他动兵围城吗?母后该知道自古国舅专权毁了多少年轻的君主?”少帝怒气冲冲的说,“莫不是母后想他登位取代儿子?”
“哀……”太后无从辩驳,历史是有这样的例子。
“舅舅跟你说了什么,你可以听,但不要在儿子面前提,我不动他不代表我不会废了他。”少帝平静极了,“还有,母后记住了,尽管你不让有希进宫,有朝一天,朕,让她进宫,你阻止不了。”
“你……”
“告辞!”少帝冷漠地离开,太后感受到母子关系渐渐成冰,心里有点担忧,但仍旧会坚持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