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雷坐在马车之中,心中忐忑不安,按说如今司吾良城被困,正好圆了他的慌,可真如战报所言,数千骑兵恐怕事情就真的麻烦了,能不能守住下邳都很难说,想想断臂之痛,奇耻大辱,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西下,天色越来越暗,项云收拾完最后一批有用的物资,带着解忧兵浩浩荡荡的向后转移。
良城城头之上,县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群无耻的贼寇终于退却了,大摇大摆的在城下肆无忌惮的烤肉,无端由的胡乱大骂,气的城头守卫死去活来。
县尉抬头看着远方,信誓旦旦的道:“再过一日刺史大人就会派兵回援,就不用在这般提心吊胆了。”
县尉转头对左右将领道:“告诉下面的人,今夜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等过了明日,我们便可以与刺史大人两面夹击,一举歼灭这伙贼寇。”
却说另一边,项云将解忧兵集中集合起来,笑道:“今日我们用计将城中县兵吓的不敢出城,此番趣味以后弟兄们可以慢慢回味,可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新的危机,估计车胄明日便会派兵回援,至于来多少人无从知道,可我们只有这两百多弟兄,结阵抵敌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发了。”
“将军,你就下命令吧!跟着你打仗真心过瘾。”
“是呀!是呀!从没想过战争会有如此简单。”
……
“好了,诸位就不要在抬举项某了,你们也不要太过低估敌军,要知道我们一路之上都是遇到的县兵,他们根本没法和那些长年累月征战沙场的老兵相比较,这天下间能人无数,如今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活下去。”项云开口道。
“今夜我们必须离开此地,走的越远越好,今夜又要苦了弟兄们了。”项云抱歉道。
“我们一切都听将军的。”
“好,走之前,我们还需做一点手脚。”项云阴笑了一下道。
“在埋两百处灶台,将今日带回来的米粮用水煮熟,分别洒落在这片树林之中,记住一点要做的真实,灶台之中最好多埋枯木,让火种保存久一点。一个时辰之后,大家在出发。”项云传令道。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黑夜之中树林星火点点,就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一夜无眠,良城守卫大都双眼紧贴,哈欠连连。县尉早早来到城楼之上,只见远处树林上空,烟雾弥漫,再加上晨雾笼罩,显的一片白茫茫。
县丞不知何时也悄然登上城楼,看着远处的烟雾,摇头道:“也不知道刺史大人何时能派兵回来,看这形式,贼寇人数不少呀。”
县尉亦摇头道:“估计最快也得午后吧!就是这贼寇人数还尚未明确,估计不下五千上下,但愿刺史派的兵将人数够多,不然还真难分出胜负。”
焦虑不安的渡过了半日时光,良城外数千士卒突奔而来,为首一员金袍金甲的武将端坐在高俊的大宛马上,厉声呵斥道:“速速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的兵马就在五里之外。”
县尉惊喜连连,忙吩咐士卒打开城门,又安排士卒准备物资、军粮。
车胄大军驰援良城,安排士卒就近安营扎寨在城外五里处,自己只带着亲卫营一千人来的良城。
左右见礼毕,车胄询问道:“可曾探清贼寇的来路和人数。”
县尉出班回道:“这伙贼寇自称楚军,具体人数未曾查探清楚,估计不下四五千人,就隐秘在城东的树林之中,其中辅有骑兵,个个凶狠无比,杀害运粮队及县兵六百多人。”
“楚军,这是什么鸟军,以前怎么未曾听闻,不过如今我大军压境,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你这几天辛苦了,等剿灭了贼寇,算你一功。”车胄道。
车雷扬了扬空荡荡的右臂,闷声问道:“敌军主帅是谁?是不是一个年不过三十,面色青秀的男子。”
县尉忙回道:“回禀车校尉,骑兵首领倒是一个面色青秀的男子,他自称姓项名云。”
“什么,项云,真是他,敌军确切人数可看的仔细。”车雷追问道。
车胄不解的问道:“你见过此人?”
车雷也不在掩饰,回道:“回禀刺史大人,末将的右臂就是被项云所砍,此贼心狠手辣,并且诡计多端,我们应当尽早出兵才是王道。”
县尉细言道:“这两三日,敌军都是分批行动,未能落实具体人数,骑兵估计有四五百人,其余敌人都隐秘在树林之中,一时分不清,只是这两日林中的烟火与日俱增。”
车胄怒道:“这伙贼寇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来人,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城外大军与城中士卒同时进攻,两面合围,一举歼灭贼寇。到手的东海郡就是被群贼寇给搅黄了,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大军集结完毕,一万多徐州兵团团将整片树林围住,车胄大手一挥,两路先行士卒杀入林中,足足过了一刻钟都没有听见打斗声,车胄正焦虑不安时,两路将领奔了回来,禀道:“启禀刺史大人,林中已经探查五里,目前尚未发现一人,末将吩咐下面人继续向后搜查。”
“什么,没法发现一个敌人。”车胄吃惊的问道。
“目前没有发现一个敌人,只是林中行军灶台有五六百处,米粮到处都是,灶台之中树枝还有余温,估计离开没多久。”将领回道。
车胄转头向县尉看去,问道:“今日可有看过敌军。”
县尉细想之下,才回道:“今日敌军一改常态,没有围城而攻,不过从早上到中午,林中一直炊火不断,按理说,他们没有离开此地呀!”
车胄下了战马,带着亲卫亲自进林查看,果见林中灶台无数,米粮到处散落,马屎成片,一摸碳灰,果然还有余温。
“给我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伙贼寇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将他们活剥了皮。”车胄恶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