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禄跑了,跑的毅然决然,甚至连自己的副官都给抛到了脑后。
其实打心眼儿里范天禄作为**军官来说,已经是相当的出色了,虽然最开始错误的估计的了自己的实力和红军的决心,然后利令智昏的让他有了一种可以大发战争财的错觉。
但是为了弥补这个错误,范天禄有战斗下去的决心,从苏林进城开始,范天禄一直在奔跑一直在战斗,不管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班还是一个排,他都会捡起自己在黄埔学到的所有东西用在自己遇到的每一个红军战士的身上。
三连吃了大亏了,**中央军的单兵作战水平在这个时期还是在红军之上的,武器装备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就算是三连已经得到了不少的资助,但是对于连三七战防炮都能毫不犹豫抛弃的**,还是稍逊一筹。
所以脱离了苏林一排的追击之后,范天禄一时间很是得意,雄赳赳气昂昂的组织起一次又一次的反击,把看到的任何一个**战士用手枪顶着后脑勺送上了战场,一度给三连带来了十人死亡,十五人受伤的惨重损失。
而这一切都在刘成章率领其他两个连赶到之后得到了终结。
范天禄的部队实在是太分散了,乱兵们一旦从一家得到了好处,就很难仅仅打劫大户而忘记周围的一般人家,没有钱总有粮吧?没有粮总有姑娘吧?攻打士绅大户需要整个排的兵力猛攻,而小门小户,**英雄们只要两两组队就敢大大咧咧的踹开院门登堂入室。
所以从迫击炮弹的爆炸中捡回一条命的范天禄遇到的友军经常是三三两两提着米袋子扛着小姑娘,而他要做的就是把米袋子丢进水坑,把小姑娘送进地狱,借着用自己的军衔和手枪逼着这些刚刚过瘾的**冲向以班排为基础组织的作战小组。
如果不是因为新兵太多的话,张龙飞觉得可以把伤亡控制在个位数。
拄着不知道哪个老头丢下的破拐棍,张龙飞要做的事情就是东走走西看看,然后趁着朱鹏不注意的时候在倒地的**身边丢下几枚崭新的手榴弹或者是几十发子弹,亦或者是各种药品、枪械,然后让打扫战场的战士欢欢喜喜的捡起来交公。
莫名其妙的打下了一个县城,完成了帮助大部队突围的任务,顺手打残了一个整编营,连带着任务奖励和击杀积分,苏林的系统里现在积攒了一千五百多积分,用这些积分,苏林以检查战场为借口为缴获的三十七毫米战防炮补充了两个基数的炮弹,让**的炮兵排多了一门迫击炮的编制,“修好”了一挺三十节重机枪,还从倒毙在地的弹药手身后“意外”的找到了满满两箱子重机枪子弹。
“可惜了,最开始桥头堡上的那挺重机枪,要是没被炸坏就好了!”手里有了“光明正大”缴获来的家伙,张龙飞的腰杆子顿时就硬了起来,跟刘成章也敢吆五喝六以后,一本正经的叹气了。
刘成章挠了挠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回想了一下自己黎明时分看到的满目疮痍的卢氏县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是不是,有点佩服我?这个功劳可是不小!”哪怕是在部队通过铁锁关后的战后全军总结大会上,张龙飞依然是不忘嘚瑟,两条八字眉上下飞舞,冲着周围的连营长们挤眉弄眼的。
带领二二三团二营,歼灭了铁锁关方向增援部队,并且一鼓作气拿下铁锁关的张涛,现在已经是张龙飞的铁哥们儿了,这个人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多,谁能打就服谁,张龙飞的战绩一在全军通报,这小子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三营听故事了,大大满足了张龙飞吹嘘一番的自我赞赏。
“佩服你?”张焕成叹了一口气:“待会儿别让我去政治部捞你就不错了!”
“不会吧!”张龙飞皱了皱眉眉头:“我可是一直在前线指挥作战,你看看我的腿,再看看我的胳膊,我可没时间犯错误我跟你说!”
“有些错误不存在与事实,而是存在于某些人的心中,人家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没错也是错,没错就是你老爹的错,你老娘的错,你祖宗十八代出身不好的错!”一连长似乎是得到了一点内部消息,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挑了挑眉毛,冲着坐在主席台上人模狗样端着搪瓷茶杯喝水的薛元生一眼。
“这货怎么做到政委旁边啊!”一直只顾着嘚瑟的张龙飞这才看见,几天没见薛元生开会的时候都有了坐在主席台的资格了。
刘成章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对某人的厌恶是直接挂在脸上不加掩饰的:“还不是调度有方指挥有力?如果不是身为作战科副科长的薛大科长及时部署从铁锁关突围的政策方针,我二十五军焉有今日,为了彰显薛大官人的功劳,也是为了响应上面的要求,人家坐上军政治处副主任不是实至名归吗?”
“哼!”张涛鼻子冷哼了一声:“甭管啥主任,只要不是军长政委,敢给老子耍花招,老子给他卵黄捏出来,二十五军可没有绿领章供他差遣!”
“咳咳!”正在下面笑声讨论的时候,主席台军长政委等人已经一一落座,薛元生先拿过铁皮喇叭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那个,在开会之前,我要先严肃一下部队纪律,这个···作风问题,我平时讲了是不止一遍了,作为党的有力武器,我们部队必须时时刻刻听党指挥,这个部队纪律是要放在第一位的,那个张龙飞到了没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张龙飞听了半天众人的八卦也大概知道这个薛元生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了,拄着拐站起来说道:“报告政府,我到了!”
“哼!”铁皮喇叭对这些鼻音之类的感叹词不是很感冒,所以薛元生为了让自己这一声哼铿锵有力,不得不把鼻音改成了口腔音,挺难看一老爷们儿整的跟老娘们儿撒娇一般,张龙飞拄着拐一哆嗦,台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好说话!”坐在薛元生一边的政委摸着自己胳膊,没好气的说道。
“诶,我这就好好说!”对于政委,薛元生倒是客气的很,闻言赶紧弯腰点头称是。
这一弯腰气势可就下来了,再直起腰杆的时候下面就不如最开始的那么严肃正经了。
刘成章捅了捅苏林的大腿,指了指台上说道:“看见没有,政委跟这小子不对付,你一会儿大可硬气一点!”
“这我知道!”张龙飞小声答道:“毕竟是刚刚打了胜仗回来的,我这也算是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薛元生在这个点儿上发难,觉得是给了我当头一棒,却没有想到部队的人心士气,就算是军首长想整我也不会愚蠢的挑在这个时候,这种人天生就不该在部队里混,到现在他都不明白部队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