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搞的,成心的是吧?没长眼睛啊你,看你把我的鞋给弄脏了没有,你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买的吗?”
“就是,这事儿不算完啊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哥们买双新鞋的话,谁都保不住你!”
在稍远处的走道儿上,两个一看就是小混混打扮的家伙,正在对着一个漂亮的女保洁员大吼大叫着。
这个女保洁员年纪不大,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四五岁,但是脸蛋儿上却带着一股天生的柔美,身材更是好到不像是一个干保洁这种粗活儿的人应该有的,保洁服紧绷绷的贴在身上,不时的吸引着路人惊-艳的眼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漂亮的女保洁员手里拿着拖把,低着头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的赔不是,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后,纷纷绕道而行,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管闲事儿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难不成还是我是故意的了?你弄脏了我的鞋你还有理了是吧?”
那个囔囔着被弄脏了鞋的小混混,一头十元洗-剪-烫水平的长发,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脚上还踢拉着一双人字拖,此刻嘴上虽然在不停的胡搅蛮缠着,可眼睛却也没有闲,不停的在漂亮的女保洁员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扫视着。
女保洁员一听,眼里的泪珠儿就开始委屈的打转了。
她刚刚用拖把拖完一片走道儿地板,正准备再拖另一片儿的时候,一只穿着人字拖的脚就突然的出现在她的拖把跟前儿了。
刚拖过的地面都是湿的,正常人都是绕着走的,可这一脚却故意的踩在了她刚刚拖过的地方,你如果说你不是故意的,鬼才相信呢!
不过这个漂亮的女保洁员看来天生不是那种伶牙俐齿型的,被小混混这么一囔囔,再加上心里害怕,立时就只剩下站在那里自己委屈了。
庞学峰看到后心中就是一个纳闷儿,这不是亚娟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个漂亮的女保洁员正是奚亚娟,和庞学峰一样,同样是来自江林市岩西县,郭头镇东庞村的人。
在庞学峰还小的时候是在老家农村度过的。
庞学峰家的隔壁,住的是一对已经奔六十的老两口儿。
按村里的族谱儿辈份儿,老头儿是庞学峰的本家叔叔,庞学峰还得管老头儿叫一声二叔。
庞二叔跟前儿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小的是闺女。
由于庞二叔家里的条件不好,大儿子就到了隔壁村儿里当了上门女婿,不过婚后家里处的都还不错,日子过的也还行。
但是小女儿结婚后没几年就离婚了,跟前儿有一个小女孩儿。
由于一直没有再嫁,一个女人又要带着孩子又要在外面忙着打工赚钱,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儿,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把小女孩儿送到庞二叔的家里来住些日子。
这个小女孩儿就是奚亚娟。
系亚娟虽然比庞学峰大一岁,但是打小就和庞学峰很能玩的来,不过对于庞学峰以外的人,奚亚娟从来都是非常腼腆的,很怕羞。
……
走道儿上。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完事儿了?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了吧,我这鞋可是正宗的国际名牌,阿什么尼的,听说过没有?今儿我也就认倒霉了,你拿五百块钱出来吧,这事儿咱们就算是结了。”说完,长发混混就-色-眯-眯的看向了女保洁员。
在地摊儿上十块钱一双的人字拖,竟然被长发混混给叫价儿叫到了天上,女保洁员就是再没有见过世面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就是讹-诈呀!
这时候儿,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拿起手机就要悄悄的拨打壹壹零报警,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旁边的人拉了他的胳膊一下,同时赶紧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算了,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
“为什么,我就是看不过去,这光天化日的,这不成明抢了吗?”中年男子愤愤的说道。
“你知道那两个地痞是谁吗?”中年男子的朋友提醒道。
“我怎么能知道?”中年男子不明所以的说道。
中年男子的朋友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的对中年男子说道,“我见过他们,他们是一个叫九哥的手下的。”
中年男子听后有点儿纳闷儿,“我不知道谁是什么九哥啊!”
中年男子的朋友一叹气,好像在心里说亏你还是溪山区本地人呐,“九哥不知道,孟坨子你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一听到孟坨子三个字,中年男子挺壮实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是一个哆嗦。
在江林市溪山区,你可以不知道什么九哥八哥十七哥,但是孟驼子的恶名,却不是你不想知道就可以不知道的。
眼前儿的这两个混混是九哥的手下,而九哥的大哥,则是在江林市溪山区鼎鼎恶名的孟坨子。
孟坨子的恶名之所以会如此响亮,来自于一次孟坨子和敌对帮-派的械-斗。
在那一次械-斗中,孟驼子一个人用刀将他的老对头连砍二十多刀毙命于当场,之后所有参与械-斗的混混就都被警方给控制了。
孟驼子以前就是溪山区的惯犯,溪山区的人们一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连自己的丈母娘都曾经被他打了一个半死。
所以就在大家都认为这次孟驼子是撞在枪口上了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有人给孟驼子开据了一份,孟驼子患有间歇忄生精神病的诊断证明,于是在警方调查了一段日子之后,孟驼子竟然被无罪释放了!而案情也随之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随后在本地报纸的一个角落里,对本案简单的报道了几句,说什么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点,两拨社会闲散人员发生了酒后聚-众-斗-殴事件,经过溪山区警方的全力侦破,目前犯罪人员已经全部伏法,本案终结。
到最后被孟驼子砍-死-人的事情连提都没有提。
而后,孟驼子依旧还是那个孟驼子!
中年人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最终无可奈何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和朋友悄悄的离去了。
就在中年男子离去的同时,从医院楼内走道儿上的一处卫生间里,走出了一个面相颇为俊朗的青年小伙子,短发,金项链,T恤,半膝牛仔裤,透气运动凉鞋,只是那双眼睛里无时不在闪烁着一种令人讨厌的眼神儿。
如果庞学峰这会儿看到此人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不是几次三番和自己过不去,香香美食城的大堂经理,因为姜明妃而将自己视为情敌的卢涛嘛!
晕,怎么可能是卢涛?
卢涛不是上次因为怂恿派出所干警,诬-陷庞学峰是洗脑组织成员而被举报了吗?
事实上,卢涛当初确实是被举报了,但是由于吴斌和袁继业事发后精神过于紧张,一来担心自己的仕途,二来忙于推卸责任给对方,于是后来对卢涛的举报简直就成了疯狂的反咬,不过由于三人酒肉朋友的关系,当时谁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大多都是口头许诺,结果这种反咬也就成了一场不了了之的闹剧。
再加上卢涛的家人花了很多钱从中疏通,于是最终,卢涛“贿-赂”警务人员的嫌疑被排除了,又成为了一个自由人。
卢涛一边儿走路一边儿低头看着手机,出来后就朝两个混混调-戏奚亚娟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
自从上次吴斌袁继业的事情过后,卢涛就发现,和警察打交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一旦遇到和他们自身利益相关的问题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第一个牺牲你来保全他们自己。
所以卢涛衡量再三之后,还是发觉相比之下,还是和道儿上的朋友打交道更直接一些,而且在有的时候儿,道儿上的江-湖-义-气确实不是这些穿制服的人能比的。
于是这长发混混和另一个混混,便是卢涛最近新认识的“好朋友”,虽然他们俩也在九哥手下做事,但是卢涛以前却很少和他们打过交道,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说卢涛和九哥也能说上话,但是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去找九哥吧,想来想去,九哥手下的这些个马-仔还是有必要多认识一些的。
因为有的事情还是找他们更方便,而且人情好借也好还。
而长发混混两个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调-戏奚亚娟,还是因为有次卢涛和他们喝酒的时候,长发混混说江林市的小妞儿都快要被他给玩遍了,完全没有一点儿感觉,想要找点儿“新鲜”的来换换口味。
这不,长发混混两个人,前几天刚刚帮卢涛教训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而卢涛也就自然的想起了在酒桌上长发混混说过的话,于是细心一打听之下,还真的就听说了在市第三人民医院里,新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保洁,前凸后翘颜值高。
卢涛亲自来踩点儿后,才发现还真的就是这样,这才告诉了长发混混,于是有了今天走道儿上的这一幕。
……
“我说你干什么呢?赶紧的给我哥们儿赔钱啊,你是真听不见还是装聋作哑啊?”另一个混混见周围的人对他们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于是更加的嚣张了。
“我……我没钱。”奚亚娟涨红着脸,终于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奚亚娟真的没钱,是不过对于保洁员一个月只有一千五百元的工资来说,这五百块钱真的就是一笔巨款啊!
“没钱?弄脏了我的鞋,没钱就算完事儿了?”长发混混满脸猥琐的笑看着奚亚娟说道。
随之眼中-淫-光一闪,“其实没钱也没事儿,只不过……”
听到这里,奚亚娟就知道他们嘴里肯定没有好话了,果然,长发混混继续说道,“只不过你得陪哥们儿好好玩一-夜,只要把哥们儿伺候好了,咱们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对对对,只要伺候好了哥们儿,什么都好说。”另一个混混也色-痒-难耐的赶紧帮腔道。
说着,精-虫-上-脑的长发混混就要来摸奚亚娟的脸蛋儿,可就在这时,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长发混混的手腕。
“哎呦疼死我了,这特么的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