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晋本就聪明，对于读书识字基础算法学得相当扎实，而且生灵成功，又修炼了龙息诀和狼心诀，灵识之聪远非一般灵士可比，这些帐目之类的东西，对他来说，完全是小儿科，不消一两个时辰，就全部算完了。
之后又检查了一遍无误，就放好帐本，看起桌上的书来。
最先看的是花名册。既然在这里干活，那首先就要了解这里的人。册上记着，这个青龙会的集贤馆，设有管事一名，就是刚才那个邵冲，中阶灵士修为。
他的下属本来有一名帐房，四个伙夫，四个伙计还有四个守卫。现在那名帐房因为遭人恶意殴打愤而离开，衡晋算是顶了他的缺。其他的干活的下人，如厨师、伙计、守卫等都是凡人。
集贤馆里一共住着八个从其它地方投奔来的人。这八个人，七个都是灵士，只有一个是凡人。八名灵士的修为，从中阶灵士，到高阶灵士不等，都与馆里签了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的契约，每人每月的月例都在十五两到五十两银子之间。
“一个凡人，也能拿到每月二十两银子的月例？”衡晋看着那凡人的名字，心想，“这个人只怕是会长的亲戚吧。”特别对这个人留上了心，看他的简历上写着：申徒夜雨，岁二十一，籍月凉城，凡人，学识丰富，善卜算，七月至十二月，半年契。
呃，弄了半天，这个什么叫申徒夜雨的人，是个算命的啊。给一个算命先生开这么大的价钱，是不是过份了？
也只是想想而已，馆里的事，还轮不上自己操心，先干好自己的活就是了。掂着那五两银子，静静地等着邵冲回来。
邵冲没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一个粗脖子的伙夫，叫老潘的，招呼他去饭厅吃饭。
“多谢潘大哥。”衡晋初来乍到，对谁都很客气。
“别客气，别客气。”老潘说道，“刚听邵管事说了，你可是灵士，灵士啊！早就盼着我们馆里有一个灵士了！你都不知道，那帮契约灵士，真他吗孙子，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啊，动辄就打骂不休，嫌这嫌那，不就是因为，他们是灵士嘛！”
饭厅就在一楼左侧，是一个大厅，地方挺大，装饰也算气派，分了有七八个以镂空屏风隔开的半敞包间。大厅的另一侧，就是厨房，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看见一些伙夫在里面忙碌着。
几名伙计，不时地进出着，为各个包厢里的人送酒送菜。
“咱们做下人的，只有在后厨吃饭的份。这厅里除了这些签了契约的大人物外，就只有管事的能来。”老潘说道，“邵管事说了，你虽然跟我们一起吃饭，可你是灵士，让我们别欺负你是新来的。他还用嘱咐吗，我们都是凡人，谁他吗的嫌命长了，敢去欺负灵士？”
衡晋笑笑，跟着他进了后厨。在后厨的过道里，也摆了两张桌子，之前见过的守卫、伙计、伙夫等，也陆续在这吃饭。大家对于他这个少年灵士颇感新鲜，有些尊重，也很热情。
饭食不错，甚至有肉。这在镇上很简单的饭食，对于乡村上的人们来说，是难得的佳肴。
下人们简单地向少年人说了些在这里做事的规矩，告诉他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都不可与住在馆里的契约灵士们置气。那些灵士们脾气大得很，惹了事的话，不光是那些人可能会下狠手，而且不管谁对谁错，青龙会里处罚的，一定是他们这些下人。
他们还说了不少馆里的秩事，主要是关于管事邵冲的。说他整日沉迷于酒色财气，不太管馆里的事，多次受到会长和会里高层的惩戒等。而且，不光说他的笑话，还说他与镇上的青楼满香楼里的月季姑娘的风流韵事。
在他们吃饭休息期间，透过门口，衡晋也看到陆续有馆里的契约灵士过来吃饭。多数是些五大三粗的粗壮汉子，脾气暴躁，说话大大咧咧的。那名叫什么申徒夜雨的凡人没见到。
就这样，衡晋算是在这处集贤馆安顿下来。吃过饭后，中午是可以休息的。他便步行回去，路过一些糕点摊、肉摊、米面摊什么地方的，把这些吃食买了好几大包，手上拎得满满的。
回到那处破屋，见到了周大娘等人，把自己加入青龙会的事情说了。见他带回了许多吃的，朋友们都很开心。
经过一个上午的用心修整，这处破屋看上去好了许多。周大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活计，可是小贱这家伙却先接到了一个跑腿的活计，他加入了一个跑腿的小帮派，跟着帮派里的孩子们一起，给镇上的人四下里跑腿送东西办事。
他还准备，下午的时候，把大壮也带去。阿呆就不带了，这家伙头脑有些呆傻，让他去送东西，他可别走丢了。
村长老周的心真大，怎么让他这个傻儿子跟着自己等人出来。他还真不担心。衡晋心想。
“大娘，这是我刚刚领到的这个月的月例钱，管事的人不错，提前让我领的。”衡晋把买完东西剩下的钱交给周大娘，“这些钱，你拿着，要不就去租一间屋子吧。”
“有钱也要省着花，我们从乡下来到镇上，还有这么多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周大娘说道，但是并没有推辞，她知道，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首先，这间破屋子，就需要一座新门。
没有门，就难以保障安全。
衡晋是自己人，是她的半个儿子，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客套。这钱，也是必须要用的钱。
把钱交给了周大娘，这是必须的。他是他们中唯一的灵士，有义务保障他们的安全与生活。尽管在送出那锭亮晶晶的银子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掠过一阵的不舍。
可是他知道，银子可以再赚，干娘和朋友们一旦出事，那就后悔莫及。
下午回到了集贤馆的管事房，过了一会邵冲来了，一身的酒气。看了看计算好了的帐目，邵冲挺满意，“行！小子，我没有看错你。真让你当伙计，就是浪费了！以后，你就在这管事房里做事，管管帐，很轻松！”
“是，我听邵管事你的。”邵冲没有架子，人也爽快，一见面就提前发了钱，还多给了二两银子，衡晋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也挺感激。
别的不说，这五两银子，解决了他和周大娘他们生活上的大问题。
“我这个人嘛，白天喜欢喝酒，赌两把，有时候也上满香楼上去坐坐。我自己有家在镇上，晚上也一般不来。”邵冲揽着他的肩膀，“多数时间，我都不在集贤馆里，你也是灵士，馆里的事，你就多上上心，也就是侍候侍候那些大爷们的吃喝住行，没什么大事，小心行事就好。”
“好。”邵冲其实多数时间不在的话也好，至少衡晋修炼上，就不用避忌太多。
“我都跟他们交待好了，如果有事我不在的话，就让他们来找你，你全权处置。”邵冲说道。
邵管事，你对我可真放心啊，我才来半天，而且才十二岁。衡晋心中苦笑。
“如果有事，连你也处置不了的话，就先稳下来，等我回来。”邵冲说道，“你放心，没人敢为难你的，他们也都知道，会长，那是跟我一起喝过血酒拜过把子的兄弟！”
邵冲酒醉醺醺，舌头都大了，说话含混不清，衡晋只有连声答应。
呃，怪不得下人们也是怨声载道，这管事的，也未免看上去，太不靠谱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