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回到蓦山,已是明月当空了。洛师父先是训了我们一顿,然后又问了问我们这趟去京城有什么事情发生,借我们的嘴来了解这个世界。可是,师父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呢?不过,师父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蓉儿尽说了些什么稀奇的、好玩的玩意儿,又说了些金银珠宝的好,最后,她把那堆淘到的“宝贝”都放到桌子上,道:“师父,这些都是我买来的宝贝,你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去罢!”说的她好似十分慷慨似的。
洛师父不成器地撇了蓉儿一眼,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年幼的蓉儿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师父在垮塌呢,便抓抓脑袋,傻笑:“谢谢……谢谢师父夸奖!”
我被蓉儿的傻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却不知师父大怒道:“莫笑!”
我们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为了缓和气氛,师父就问我:“解怜玉,你此次出行有何收获?”
我不敢欺骗师父:“徒儿没有买那么多东西,就买了一把剑。”我边说边拔出剑,交给师父看。
师父微笑着接过剑,抚了抚,又拿它习了一武,道:“确实比我准备给你们的那把铁剑好多了。”便还给了我。
我准备回屋,把剑藏好,可是,洛师父在后面喊住我:“怜玉,你还没汇报完呢。我问你,还有什么事发生吗?”看来,师父对我的态度改了不少,开始不叫我大名,叫小名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回想,转回身来,跟师傅一五一十地说:“确实还有一事,徒儿有些不解,还请师傅帮忙渗悟渗悟。”
“可以,你说吧。”
“徒儿在将回之际,曾卜上一卦。那卜法不平于一般,说像是道术,但也有些不像,实在奇怪。”
“哦?那卦象是什么?”
我叫师傅蹲下来,然后凑近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亡,国,者,怜,也。”
师傅大惊,就叫蓉儿先回去休息,而我,随她一起到她房间里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只进过这儿的五个房间:我的房间,蓉儿的房间,厨房,大堂以及茅房。其他房间一律没有去过。什么藏剑室,吟书阁,那些师傅专有的地方,不要说我,连蓉儿都没有去过。这竹林虽小,但也能算是设备齐全了。
师父把我领进她的房间,只听见竹门的“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走进去,里面的摆设虽然与我们的差不多,但总觉得别有一番风韵——竹做的床放在最里面,上面盖着一床被褥;床旁放着一棵淡雅的水仙,散发着一股幽幽的暗香,十分迷人,但却不妖艳;床前是竹子做的两道屏风,中间用粉红色的轻纱连接着,轻纱前还有一个用珠串做成的帘子。这帘子与我们的不同,我们的珠子看起来是假的,但也上得了场面。而师傅的则是用真珍珠、真玛瑙、真水晶做成的,在清幽的月光下,闪闪发光。在看那小桌子小板凳,我们的是用竹子做的,但坐起来十分舒服,而师父的是用檀香木做成的,不仔细闻,也可以闻到这浓浓的檀香味儿。在檀木桌上,摆着剑鞘。我想,里面藏着的是那把寒光逼人的剑吧。
我看到那剑,就有一种想拔它武一武的冲动。可是,那是师父的,即使我与它再有缘,它还是别人的。我这师傅性子古怪,指不定我拿了她的东西,她一动怒,就把我给杀了呢。所以,在师傅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师父从内间搬出来一条竹凳子,叫我坐檀木凳,她坐竹凳。
真是奇怪。师傅辈分比我大,为何要我坐贵重的檀木凳呢?我一坐下去,才知道师父的苦——这檀木凳硬的很,虽然坐着高贵,但却不大舒服,不如竹凳子来的凉快。
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所以说,高贵,其实比普通的还坏。”
“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谁知,师父却像小孩子一样地问:“你会背叛我吗?”
“只要您肯教我武功,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侠客,我就永远不会背叛您。”
谁知师傅冷笑着说:“跟我谈条件?好!”
懵懂的我不明白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捉摸不透师父的心思,不知师傅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忙问:“师父,您这话什么意思呀?徒儿愚笨,不懂。”话尚未说完,师父便说:“我果然没有挑错人!说明你还不是蠢到只会奉承别人,而是做到了双赢。”
我不懂师父这话的意思。真是奇怪,自从我们回来了以后,师父就比较开心,尤其是听完我的汇报之后,性情大变,也对我热情了起来。莫不是那卦象弄的?这些,只有奇怪的师父才知道。
“我不但可以传授给你我毕生的武功,助你成为江湖上大名鼎鼎、数一数二的剑客、大侠,而且——”师父把放在桌上的剑拿起来,“我还可以把这把剑赠与你,以及一本武功秘籍——《陌花盛谢经》送给你。这本秘籍里的招数我尚未渗悟,所以,你或许将成为第一个学会它的人,也将成为唯一一个学会它的人!”
这些条件,听起来都十分诱人,都可以助我打败千华。但是,不知我要付出的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有恐怖的,也一定会有惊喜的。反正,打败千华,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成功罢。
“师父,那我要给你的是什么?”
师父幽幽的说:“你得给我……你的人……”
这句话,吓得我躲在了墙角,颤颤巍巍地说:“师……师父……你要我的人做什么……我不卖身……啊……”
师父见我吓成这番模样,扑哧一笑,说:“怕什么!又不是那个‘人’!你只要以后听我的使唤就行了!”
刚刚可把我吓坏了。但听到师父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慢慢退回来,拍拍胸脯,说:“师父,你可吓死我也!”
听师父使唤?师傅心里究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有收获就得有付出。只要能打败千华,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师父倒是也主动热情,开始说起了自己:“既然我们都坦诚相待了,那么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吧。”
“我本是大蓦的三公主。相信你也听见了蓉儿在私底下叫我苧阳公主,对吧?没错,我就叫苧阳。但我的大名叫洛攸攸。但是,攸攸这二字太小儿了,所以,我现在叫洛苧阳。至于——蓦,你知道吗?就是上个朝代,凛之前。凛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在的朝代的国号。我是这座山的第一个客人,为了纪念我亡去的国家,我就把这座山叫为蓦山。”讲到这里,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要复国!”
我一愣,反动,这可是死罪啊!要诛九族!看来,这次我是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咯!但是,只要打败千华了,我这条命要不要都无所谓,结局不都是去黄泉走一趟嘛!有什么可悲的!
“我在民间还有一些将领死里逃生,我可以用这灵石——”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装着一个长得跟司南差不多的东西,“我可以用这灵石找到他们,然后帮我复国。只要有一个将领进京城,灵石就会给我们指引方向,带我们找到他们。父皇在生前曾赠与八大将领没人一块颜色不一的仙石,每块石头都可以在京城里找到彼此。我手上的是父皇的,找到他们,我们就多了一股力量!”她越说越激昂,激动的开始走来走去。
“所以说,您选定我是因为那句卦象吗?”
“不完全是。”师父顿了顿,“还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的小妹洛钗琦。你的眉目之间有那么一分像她。如果,她没有被害……早就应该嫁人了吧?”
现在的气氛又有些悲伤了起来。
我扯开话题,说:“师父,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说到这儿,你也有些想睡了吧?要不,你今日就在我这屋里休息吧。我给你讲故事!”
“嗯,好。”我来到师父的床前,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