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你…”她费力的吐出一个称呼,就又卡壳,叶辰溪没什么心情,正想按挂断键,苏小阳就将后面的话问出口:“你是不是要对北嘉下手?”
“若风跟你说的?”不猜不想,叶辰溪就知道答案,刚刚若风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发短信,他一猜就知道是苏小阳。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是!你又如何?”
“为什么?”苏小阳拧眉:“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就好了,你不要伤害其他人好不好?”
“不要伤害其他人?”叶辰溪讥笑:“苏小阳,你还挺圣母的嘛!”
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伤害这不要伤害那,却一次又一次的伤他于无形。
“那,算我求你,行吗?”
“求我?”这下叶辰溪笑的更开了:“第一次你为了苏小光求我,第二次你还是为了苏小光求我,第三次你为了沈北嘉求我。苏小阳,你认为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求我就一定要照做吗?我求你的时候你做了吗?”
“我回来,我不要自由了。你别动他,行不行。”
紧想慢想,苏小阳除了这个就想不出第二个条件,甚至她觉得叶辰溪会拿沈北嘉出气完全是为了自己。
“呵…”叶辰溪冷笑,笑声中掺杂了太多无奈:“苏小阳,原来你从头到尾就是这样看我的?”
蛮不讲理,嫉恶如仇。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甚至牺牲他人来坐垫脚石。他叶辰溪,原来在她苏小阳眼中,一直这么卑鄙的?
“你太高估你的自由了,我不想要了,它就什么都不是。”他接着说完,不容苏小阳反驳就直接挂了电话。
若风感觉后背一凉,缓慢的转过头扫叶辰溪,叶辰溪不明觉厉一笑,让他更举足无措:“少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啊,你做的很好。”叶辰溪半眯着眼睛一笑,话毕脸立马一正,声音也厉了起来:“若风,你跟了我没有十年也有九年了吧,我自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原来我在你心里也是这样的人啊…”
他明明只是说看着沈北嘉,没有说其他的,他不知道自己语文竟然那么差劲,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会被误解…
“少爷,我…”只是想帮你和苏小姐化解矛盾,这句话的后半句若风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有私心的。
若风欲言又止,叶辰溪干脆伸手制止了他:“别说了,我不想听解释。”
被叶辰溪挂了电话后,苏小阳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也开始反思自己。
诚如叶辰溪所说,她的确高估了自己,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小阳,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个玩具,你还真把自己当人啦…”她苦涩一笑,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天空。
云渡摸院子是Z国传统的四合院,但又不同于帝都,这是属于水乡的那种四合院。院子修的很高,在里面望天视线的天也只有四四方方的一块。
苏小阳觉得,现在的她,和坐井观天的青蛙没什么区别。
外面的世界她接受不了也融入不进去,还喜欢用自己的观点去反驳别人。
“苏小阳!你就是一个笑话啊…”她大喊,用尽这阵子慢慢积压的所有力气。
发泄后,她长长吐了几口气。彻底冷静下来才把进城大事重新拾起。
摸了一下口袋,身无分文,打开支付宝微信,余额加起来不足十元,走路进城吗?
好在她虽然穷,家里还有一辆勉强能骑的自行车。
从云渡到A市一共是180公里的高速,那么走国道的话大概是250公里左右,每个小时骑车10公里,到A市大概是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苏小阳看了下最近粗了一点还是很瘦的腿,豁出去了:“一天一夜就一天一夜吧,就当减肥了!”
就这样,我们的苏小阳同学,踩着她的小破自行车出发了…
理想很丰满,显示很骨感。预计踩一天一夜的她踩不到一个小时就踩不动了。回头看了眼烟雨蒙蒙的村子,苏小阳非常挫败的拨通了刘一一的电话号码。
“怎么了,小绵阳!”
“你支付宝或者微信里面有钱吗?我现在在云渡身上没钱,回不去了。”
“哈?”刘一一有点震惊:“你说你在云渡,你身无分文…难道?”
“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是和叶辰溪一起回来的!”不愧从小一起长大的,苏小阳秒懂刘一一的意思。
“你和叶少一起回去的,你身上会没钱?”慢半拍的刘一一执着此事,虽然她不知道苏小阳为何会回去,又为何会和叶辰溪一起回去。
“这个一时之间很难解释,你先给我转一百块钱吧,我到A市了再跟你说。”
“好吧…”刘一一挂了电话,给苏小阳微信转了300块钱。
并附言:【不要和叶少吵架,真的,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发完之后,刘一一还是觉得不对劲,便给叶辰溪打了个电话。
“有事说事,没事挂机!”叶辰溪这会还在气头上,也不管开电是谁直接开怼。
刘一一没做心理准备,这会儿被怼的有点怔忡:“叶少,是我,刘一一。”
“哦。”听到刘一一的声音,叶辰溪沉了沉语气:“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小光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次不是小光的事情。”刘一一迟疑着,斟酌着语气。
“苏小阳的事情吗?”叶辰溪讥诮:“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我就想问问你和小阳又怎么了?”
“没事啊,挺好的。”嗯,挺好的,挺好的,才怪呢!
“是这样吗?”电话里刘一一听不出叶辰溪的语气,但心里就是觉得叶辰溪和苏小阳没有想象中好。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好,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好好照顾小光吧…”叶辰溪不想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他和苏小阳,从一开始不管是那种情况都挺好,想过最坏的结果,现在那种结果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