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博我现在能进来吗?”我敲了敲门,小声的试探着问。
门突然的开开了,我第一次,看见赵英博对我笑得这样亲切,他一把把我抓进来。
这动作要在奶奶看来,肯定是,很亲密的,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感受是被抓住的疼痛。
“奶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大多数的话,你都是不用听的,她说什么你都不用管,毕竟做主的是我。”赵英博看着我的眼神,颇有几分施舍的意思。
诚然,奶奶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如果赵英博对我仍然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话,那么,我离滚蛋也就不远了。
我突然觉得我不过是一个物件儿,可以让人随随便便的拎过来,又让人随随便便的踢走。
“你最近听话一点儿,我暂时不会把你踢走。”赵英博很得意的对我说。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听话的。”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然后,就跟他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我不要给你添麻烦,我就避免我们之间,产生任何交集,给你添任何麻烦,你说不要让我找沈灵云的麻烦,那我就避免和沈灵云产生任何交集,给你们添麻烦。”我苦涩的笑了笑。“你说说,我还能怎么办呢。”
赵英博有些不屑的看着我,估计是坐在床上,而他站着,背后就是灯光,他又遮住了我的光。
“摆出这种苦哈哈的样子,你究竟是要给谁看啊?是想要让我可怜你吗?可你究竟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所求的,不就是,现在你所拥有的吗?别墅给你住着,因为伺候着,出入都有车,有专人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是你自己,你要哪辈子才能赚到这些东西?你长得又不够漂亮,这辈子,要不是有什么岁数大的,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谁会看得上你呀!”
他这话挖苦得毫不留情,毫无余地,也丝毫不差。
归根到底,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干尽一切事情的人。
我突然有些无力反驳,因为我发现,这其实也是一个事实,无论我有多么高尚的理由,我确实出卖了我的婚姻,的确是用它赚了钱。
我有些难过,不是因为我无法反驳他,而是我发现,或许我这种感情真的参杂着,利益和别的什么东西?
我于是沉默着不说话了,他看着我,带着一种可怜的神情“都是一样,你们这种人,都是一样的。”
我们这种人是指谁呢?是指我,和沈灵云吗?
不不不,沈灵云是他的心头好,是他眼中的白月光,心底的朱砂痣。
我究竟要拿什么和这种人做比较啊。
除去了奶奶我们就没有什么,非在一起不可的理由了。
今天我们又睡在一张床上。这么近那么远。
沈灵云还没有智障到高调入主飞跃集团的地步,她却总是在赵英博的办公室里出去,出来时大多是衣衫不整的样子,我渐渐的习以为常,百毒不侵。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赵英博,沈灵云永远都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英博,下周有个红毯要走,你要不要陪我。”她整个人挂在赵英博的身上,呼之欲出的雪白被他的西装衬的分外诱人。
我突然觉得这女人其实很可怜。
什么时候她耗尽了赵英博的耐心和那点当初的恩恩爱爱她就离倒台不远了。
赵英博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耐心“我下周去香港出差,我们现在最好保持…”
我看见她气鼓鼓的转头走了。
赵英博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又看我“你就这么一天天混吃等死?”
呵,说的好像让我混吃等死的人不是他似的。“那怎么办,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你不是也不让我做别的?”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是说完我就有点儿后悔了…
他竟然没有反驳我什么“那么,给你找点好事情做吧,省得你终日无所事事,放在这门口实在扎眼。”
随后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果然对待赵英博是不能有什么特别的期待的,他把我打发到沈灵云身边做助理了…
这样我想起了自己上学时期看的滥情,下堂妻沦为小三的洗脚丫鬟,虽然我得情况比洗脚丫鬟好一点,毕竟沈灵云的脚没有那么臭,但她的脾气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让我诧异的是,她对我并没有特别的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只是无视我。
所以这是两个人同仇敌忾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并不害怕她会和赵英博告我的状,无论如何赵英博都一定会认为我对她不好,说些多余的又有什么用呢。
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别人拍广告或者电视剧,所以看的时候特别的新奇,我正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看着热闹时突然来电话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您好。是林瑶林小姐吗。”对方的声音严肃而富有磁性。
“您好,我是林瑶。您有什么事吗?”
“您的弟弟现在在第二医院,病人现在情况基本稳定,您需要…”
“我弟弟怎么了?”我下意识的打断他的说话并抓起了放在一边的包。
他似乎是被我这不礼貌的举动干扰到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似乎是为了报复我这不礼貌的举措,他的话格外的“稳重”“您的弟弟头部受伤,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现在他醒了,需要您过来补办一下相关手续。”
“好的谢谢。”我听到这里也稳定了心神“那么我…”
电话一阵忙音…
虽然没有人看到我的窘迫,我还是觉得出尴尬啦。不过这容不得我太多耽搁,我想了想拎包就要走。
“唉,你去哪里。”背后响起来沈灵云百灵鸟儿似的声音。
“抱歉沈小姐,家中有事。”
“家里有事?家里有事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英博把你委派给我当助理,我不好意思使唤你,你就得寸进尺了?连走都不说一声?”她咄咄逼人,但句句占理。
“抱歉,沈小姐,我家中出了点特殊状况,心中急切,忘了…”
“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吧。”她优雅的瞥了我一眼,眉目间风情万种。
我自知理亏,于是说“这个自然是不敢的,您这样的美人,谁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我知道这话里多了许多谄媚的恭维。可是我觉得,我若示弱的话,她或许会放我离开的早些。毕竟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