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这声音暴露了!”另一个声音满是无奈的谴责道。
张小安目瞪口呆的从早就被门口被打出的窟窿上看着门外两可闪闪发光的不知名人形仙草,一个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另一个手里拿着草叶编成的巨大口袋,一左一右,正等待着去开门的小幸运儿。
“师兄我睡了,咱们又是明天再说?”张小安满满的求生欲就要从嘴里溢了出来。
“听见没,老子学的这么好怎么可能被发现?靠边站,看我换个套路。”那纤细的声音正是那高一点的仙草发出的,虽然明显已经降低了音调,但真当自己是聋吗,就隔了一道透风的门,自己怎么可能听不见?
再说,自己这不都看见了?
“师弟啊,师兄等你一会也没事,你出来,我看这满地的....”
“什么草?”那纤细的仙草转身问道。
“月灵草。”
“奥,我看这满地的月灵草,一会你出来,咱师兄弟两个分一分?如何?”话声一落,那纤细的草似乎还咳嗦了几声,润了润嗓子。
这么专业?
“不用了师兄,我一会腿疼。”张小安缩在床上一脚,瑟瑟发抖。要不是背后窗户被自己打开了,此时自己岂不是连门外是什么都看不见?
还好有这淡淡的月光。自己没带什么油灯,在这小屋里,全靠地上的映出的月光视物。
等等,这月光里怎么有两个人影。
“干他娘的月灵草!”
张小安还没等回头看,眼前一黑,伴随着这一声咒骂,一张黑布袋子已经盖在了自己头上。张小安被扑倒在地,伸手就要从腰间拔剑,可惜布袋子之外,一根细细的不知什么植物的尖刺扎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转瞬之间,别说右手,没有修为抵挡的张小安,半边身子都陷入了麻木。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门外有草,不晓得身后也有。刚才自己还在专心致志跟门外的对峙,却一个不小心人就没了。
“怎么样老二,咱这分身之术,是不是已经登峰造极了?”在门口的方向,破烂不堪的木门砰地一声,碎了一地。随后一阵叶子哗啦啦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不是我身手敏捷,一瞬间搞定了他?”张小安身上的仙草虽然不重,但是紧紧的压在身上,也让少年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那一股麻木一阵阵加剧,慢慢的张小安只觉得自己呼吸慢慢都没有了力气,眼前的黑变得更黑了起来。
“别不要脸了,要不是我在门前一人分两角,装傻吸引他的注意,你能有机会偷袭?上次来的老头可是结丹,这次你加大药量了没有。”那纤细的声音满是自豪之感,显然这一手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之术,已经不知道成功了多少回。
“加大了加大了,我这次已经用了百万分之一的毒量了。可是怎么感觉,这人怎么没了动静?以往可是要挣扎一番的?不会死了吧?”
“别搞那么多没用的,这个咱们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要不咱们也学一手那些老道士,炼一炉人丹怎么样。”
张小安只觉得那纤细的声音越来越近,说着话还跑到了自己身上狠狠捏了两下。疼痛刺激之下,张小安勉强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
这毒性,曼陀罗?万年曼陀罗?
一阵月光突然照在张小安的脸上。眼前的袋子已经被揭开,可是碍于浑身的麻木,张小安眼睛里进了尘土,都没能眨上一眨。
“完了,这是个凡人,我这一针下去,他可能会死。你看他心跳已经要没有了,呼吸也越来越弱,现在指定是昏迷了,你也不用吓唬他了,他现在多数听不见。”那曼陀罗草摇晃着身子,显然有些慌了神。
“什么!老二咱就是吓唬人,可从来没死过人,杀了人那可是孽障,天劫可是会加雷的啊。走了走了,这可都是你眼疾手快,跟我没有关系。”
“你刚刚明明说都是你的功劳!天知地知,你骗不过别人,你走吧,这份业障你背定了。”身上曼陀罗的声音带着些狡诈,明显字字都打在了那细长草药的心坎上。
张小安听着那两棵草药对峙,奋力屏住了呼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死了,这屏气之法,段叔教剑的时候自己就已有小成,憋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
感受着身上的麻木渐渐扩散,一种奇异的感觉,无比清晰的从自己的血液中散发了出来。张小安知道自己早就不能修仙,正是因为常人的经脉,在自己这里都是闭塞状态,可此刻随着那力量的散发,自己的麻木竟然慢慢的消失了不少。
最让张小安惊讶的是,这一刻,张小安自己已经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的血液,沿着一条条与众不同的经脉在运行。难道自己不是天生平庸,而是经脉不同?
此刻张小安来不及多分析,眼前这两棵草药,看样子并不是想要真的杀人,难道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这两棵草药是害怕有人来到这里,所以故意装成鬼怪,配合这身上这不知道多少年分的成精的曼陀罗的迷幻毒药,吓唬来此地垦荒的弟子?
当真太恶毒了一些!
随着毒性的慢慢缓解,张小安更加努力的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这都是出剑的基本功而已。
毕竟一旦用力呼吸,出剑就有了偏差。所以一个优秀的剑客,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自己何时呼吸,何时屏气出剑。
见眼前弟子真的愈发不行了的样子,那细长的草药终究还是下没有下定决心走远。
“老二,你欠我一个大人情。”说着那细长的草药从自己的巴上拔下半根胡须,骂骂咧咧的塞进了张小安的嘴里。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清苦,在那胡须下胃的一瞬间,一股比刚才浓烈岂止数十倍的疼痛从丹田爆发开来,浓郁的灵气伴随着狂暴的药力瞬间就充满自己浑身的经脉。
“没办法,谁让大哥你是救人的,我要是拔一根胡子,他不就彻底没了吗~”那曼陀罗嘿嘿笑着,再转头一看,张小安的眼睛瞪得好像是凸出来一般,充满了血丝,整个身体的都在不停的渗出血液,嘴角也在不停地一口一口喷着血。
那一根胡子的药力,对于张小安来说已经是湖水灌进小河,河水装进杯子。麻痹的感觉消失了,爆体而亡的痛苦来临了。
“你那根有多少年药力?”曼陀罗的眼里充满着难以置信。
“没多少啊,五百年。”那纤细的高草,摇晃着身子答到。
“刚才还有救,这回彻底无了。你想活活撑死他吗?这回完了,业障全是你的!”那曼陀罗这回是真的着了急。瞬间化成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木屋之内。那高瘦的草药低头看了一眼不停吐血的张小安,连动手都不敢动,连忙跟着也飞了出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出了事你就知道跑!”
原本还在屏气的张小安,此刻已经什么也控制不住,只能任由狂暴的灵气伴随着那股奇特的药力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在一阵阵如同潮水的冲击之中,张小安终于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自己嘴里满满的堵塞感,耳边那纤细的声音和曼陀罗的骂声竟然还没有消失。
“老二,啥克木来着?”
“金克木,憨批!你属土,刚才喂了木灵芝,现在喂铁树花。”曼陀罗说着,仔细观察着眼前少年的状态。
“然后是烈阳草,最后寒水枝,好了好了,这下好了。”那纤细的声音叹了口气,为了找这些孙子要一条胳膊半条腿,自己可是费老劲了。
张小安自然不知这药材的来历,只觉的五脏六腑被不停地搅动,身体一阵寒一阵热,一阵无力,一阵躁动。在所有的药材都被塞进胃里之后,那活泼地灵气终于慢慢汇成一条,奇异的药力也加入其内,慢慢的修补着刚才那股灵气造成的伤势。
在修补完毕之后,仍然空余的大量灵气无处可去,更因为张小安没有修炼,也没有气海丹田供灵气运转,最后这海量的柔和灵气跟药力只能随着经脉渗入骨肉之中,对张小安的身体进行着一番淬炼。
淬炼过程也是极其痛苦,在两个灵草的注视下,张小安的身体从嫩白到红肿,最后慢慢的排出后天杂粮积攒在体内的污浊之气。
看着张小安这一副样子,那瘦高的草药跟着那曼陀罗走出了房间。
“老二,他这样还要多久?”那瘦高的草药倚在门框上,浑身上下的叶子都在随风抖动,看起来自然无比。唯独有一片叶子,与其他看起来与杂草无异的叶子完全不同。这叶子本来掩藏在最深处,此刻却已经垂在门框上,形状十分特异。
“凡人之躯,至少要三天才能消化这些药力。”
“这回完蛋了,咱本是吓吓他们,省的他们总是来扰我们清修,不想竟然害得他九死一生。他要是挺不过去,下一次来了什么更高境界的大能,就麻烦了。”
张小安在屋里滚来滚去,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呻吟。随着药力的散发,让那曼陀罗意想不到的是,这些药力在张小安的体内,也就消化了一个时辰。
“好疼~啊!救命啊!救命...”
屋里的声音还是尖叫不止,只不过此时已经是张小安故意做戏。联想到那只突然惊奇的退后放过自己的血妖,还有段叔说过的话,再加上那曼陀罗号称能干倒结丹修士毒药,竟然也没能彻底把自己毒死。
最最可怕的,还是自己完全不同于常人,以前从来没感受到的经脉。罢了,难道这就是不能修行的好处?
这总归是有些亏。伴随着超级真实的惨叫,还有不停地无规则滚动。门外的两棵草自然没有什么怀疑。
只是张小安想的过多完全没有注意路线,一不小心便一头撞在了门上。疼痛之余,也没忘了故意做戏,原地抱着肚子哀嚎着。
声音之惨,连那高个的药草都不忍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哗啦啦的叶子扫过张小安的头上,搔的张小安有点痒。张小安忍住异样,睁看眼睛,想要瞄一眼路线,却不料一片绿绿的形状极为特殊的叶子从自己眼前飘过,随后便隐回了那瘦高药草的腰间。
这货原来是个赤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