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听完安若晴要把安冰和乔馨忆一同关进柴房,并且三天不给吃的的时候,他急忙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安若晴的脚底下,对着她求饶道:“大小姐,算了吧,少爷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他说您也只是气话,您这么疼他,一切劝劝就当过去了吧?啊?”
安若晴听完朝子的劝阻,她安静的走到了朝子身旁,弯下腰,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眼神严肃而安静的望了他很久,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家丁继续说了句:“把他们都带走!”
安若晴说完,抱着樱花打算出门,就在这时候,乔馨忆顶着一脸被打成红辣椒的脸颊,挣扎着从床上翻到在了地上,她用自己几乎没有力气的胳膊肘子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爬到了安若晴的脚底下,倔强且双眼泪汪汪的抱住了她的小腿,一句话都不说的抬头望着她。
“怎么,想要用眼泪来迷惑我啊?是没用的,我可听说了,你在我家安府横行霸道了好几次了,我弟弟的脸也是被你打肿的吧?我原本听见之后,想一忍再忍就算过去了,可是你却还嫌打他不够,竟然又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安若晴说完,慢慢的蹲坐在了地上,把脸贴近乔馨忆脸跟前,看了看乔馨忆满脸不服输的表情,随即起身,对四个家丁再次严厉的说了句:“把少爷扔进柴房,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撒时候想通了,这事就算完了,把这个狐狸精扔到另外一个柴房,让老鼠把这女人给啃掉!”
当乔馨忆听着安若晴像一个疯子一样说着狠话的时候,她无奈的低下了头,安静且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对着打算抱着樱花走出门的安若晴倔强的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几乎沉默的话。
“姓安的女人,我乔馨忆一生倔强惯了,却没有想到落在你的手上,算你狠!我死而无憾,我今年虽然才24岁,可是我的爸爸妈妈都已经被我害得在雨天出了车祸,我的朋友吴梦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了,士可杀不可辱,你来个痛快点的,杀了我吧!”
安若晴听完乔馨忆这一番话,她慢慢的转过头,眉目之间忽然闪现出一丝忧虑神情,她整个人顿了顿,便又扬起头“哈哈”笑了几声,这才对着乔馨忆又说:“哎呀,没有看出来,一介女流之辈,还有不怕死的,好,我就成全你,我让你现在就去死!”
这会已经被堵上嘴的安冰听见他姐姐竟然对着乔馨忆说出了这样的话,瞪着一双眼睛,嘴里“呜呜”的叫个不停,并且把眼睛望向了旁边站着不敢再出一声的朝子。
朝子看了一眼安冰,顿时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可是他还是很无奈又很抱歉的跪倒在安冰跟前,抬着头带着哭腔对着安冰道歉:“少爷,你就别难为朝子了,如今大小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再难为朝子了,你就别再难为朝子了……”
安冰顿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行晶莹的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睛里面慢慢的划了出来,伤心的他鼻子都泛红了。
而这一切又都看在安若晴的眼睛里面,她安静的心里嘀咕了一句:“弟弟,休怪姐姐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你,姐姐是真心疼你,姐姐如若不用这样的下策来逼你一把,想必明天一大早就会奔赴那危险的神脉山,请原谅姐姐,母亲去世之前让为姐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为姐一定要保全你的安危……”
安若晴想到这里,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子,抬起抱着樱花的一只手臂轻轻擦了一下自己也因为眼前的情景而惹的伤心流出的眼泪,过了好几秒,她才安静且假装很冷静的转过身,走到安冰跟前,对他道:“弟弟,如果你不想让她现在就死的话,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冰听完之后,顿时睁开眼睛,用有些埋怨的眼神瞪着安若晴望着,嘴里继续“呜呜”的说着什么。
安若晴看着安冰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她急忙伸手就撤掉了堵在安冰嘴里的布团,这才吩咐四位家丁:“放下他吧,少爷有话要对我讲。”
“是,大小姐!”四位家丁很听话的回复了安若晴一句,这才把安冰放了下来。
等安冰的脚刚踏地,他胡乱扯开自己身上被绑着的麻绳,迅速跑到了依旧趴在地上、心都快死了的乔馨忆身边,想都没有想就抱起了她。
安冰把乔馨忆轻轻抱到床上,这才转过头,很冷漠的问了安若晴一句:“说吧,只要不再难为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安若晴一听,顿时心开怒放,她觉得自己的苦肉计终于施展了效果,于是停顿了几秒,走到了安冰和用满脸憎恨的目光望着她的乔馨忆跟前说了句:“听好了,只要你再不要让我弟弟去神脉山,我就会把樱花还给你,并且不让你死,让你在府内安心养病,怎么样?”
安冰听完,打算站起身来对安若晴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乔馨忆给喝止住了,她闭了闭眼睛,抬起头,依旧倔强的对着安若晴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这小孩,不再难为你弟弟,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哈哈,痛快,那么这孩子就给你了,不过你先前对我弟弟做出的那么过分的事情,我还是要惩罚你以儆效尤,你必须要在柴房闭门思过一个月,就当我不再送你去见官的惩罚吧!”
安冰一听到自己姐姐又想着法子去折磨乔馨忆,他着急的站起身来,还没有开口说话,又被红着眼睛,满脸忧愁的乔馨忆给大声喝止住了:“够了,安冰,求你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想把我带到府上慢慢折磨我,可是……你只要……现在!此刻!不要再害我们母子两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安冰听完乔馨忆的一番话,他安静的转过头,瞪大眼睛,不解的望了望此刻神情很安静的乔馨忆,屋子里面显得很安静,除了房间里面的铜坛炉,里面正在燃烧的檀香粉之外,屋子里面安静的气味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闻得到。
安冰闭着眼睛,很难过的停顿了好一会,这才突然睁开眼睛,摇着头,用难过的口吻问乔馨忆:“难道你就觉得我做任何事情都在害你吗?啊?我……好吧……”
乔馨忆抬头看穿安冰的眼神,她抿着发白的嘴唇一句话都不说,但从她那倔强而冷漠的眼神里面看得出,她对安冰这会已经充满了一种怨恨和不解。
安冰站在原地,回过头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所有的人,他都仿佛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一样,他冲着屋子里面大声咆哮几声,再次绝望的望了望睡在床上的乔馨忆,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子,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空中。
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庭院里的每一棵小植物都已经悄然安静的睡了过去,就连那叫个不停的知了声音都停止了下来,仿佛一夜如安静的琴弦,谱写成一曲今生来世,那一抹还留在半空的月亮,见证着诸多美好又不如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