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也来到了这里,也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的母亲”。
项回心的心情是如此的松快,不管怎么样,项铭的表情让她信服了,认为项铭是真的背叛了他的义父,不管这种背叛里包含了什么,项回心全然不介意,只要这个人喜欢她,不会欺骗她,项回心就满足了。
前面的‘草舍’已经不远了,转眼间已经来到素问雅舍的门口,门没有闩,‘柴门’应手而开,项回心忍不住牵住了项铭的手,走进院中。
“娘亲,娘亲!”
项回心轻轻的呼喊,
“月儿?!”
一阵欢喜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房门更应手而开,顿时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素颜美妇,其实,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因为保养的好,根本看不出衰老。
项铭看着这位从房中走出来的美妇,一身白色的罗裙鲜亮无比,石榴色的绣衫更显清新脱俗,她的出现,犹如一股清风一样袭来,给人一种超尘脱俗的感觉,此女非常淡雅,平和,没有嚣张,没有傲气,项铭真的不敢相信项回心会是她的女儿,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竟是有天壤地别的差距。
“这位是?”
当东方寒雪轻步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了项铭和女儿的手牵在一起,不免有些困惑,
“晚辈项铭,见过婶婶”。
项铭立刻把手拽了出来,向东方寒雪拱手见礼,
项回心则是兴奋不已地说道:“娘亲。月儿跟您说过的,他就是铭哥哥”。
“哦,原来是项铭”。
在项铭说自己的名字前,东方寒雪已经猜想到了。此时更是无疑了,刚才东方寒雪还在纳闷,她的女儿总告诉她花妖为害,素问雅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让她到处乱走,更不让他人擅自闯入。既然是女儿率先打破了约定,那这个人,想必在女儿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
“爷爷呢?”
项回心又左顾右盼,感觉似乎缺少什么一样,
“你爷爷到山谷里侍弄那些兰花去了,父亲就是这样,喜欢兰花,喜欢种植,却不引到家中来,每天到山谷中细心的呵护一番。到旁晚才回来”。
“娘亲!”
项回心显得不乐起来,说道:“有时候你说说爷爷,如今是非常时期,到处乱走,万一遇到那株妖花怎么办?多危险呀”。
“……”。
项回心的责怪,引来项铭心中一阵阵叹惋。真是说假话连眼皮都不眨,这位可是她的母亲,竟然都如此的欺骗?
“来了这么久,是婶婶失礼了,屋里请吧!?”
东方寒雪并没有搭话项回心,她不是不相信项回心,更不知道项回心在说谎,只是不喜欢,总觉得这个女儿喜欢摆布于人,东方寒雪有时候也不能理解。食人花妖是厉害,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有,既然这座山谷如此安全,为什么都不搬到这里躲避?身为女儿的却在锦城进进出出的。就不怕食人花妖?
心中有不解,有怨言,东方寒雪自然不喜,却也能理解,毕竟,她见过食人花妖的强大,女儿这样吩咐,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请!”
东方寒雪把项铭请入房中,东方寒雪对项铭十分客气,这位英气的青年东方寒雪是非常在意的,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这位青年便是她的女婿了。
三人坐下了,素问雅舍的小女婢端来了香茶,
“请!”
东方寒雪又一个请字,项铭也彬彬有礼,微一点头,端起了茶托,轻轻的啜了口,东方寒雪便含笑着说道:“这些茶是山谷中的兰花,水是露水,感觉怎么样?”
“空谷幽兰的芳香尽显其中,啜上一口,清爽的味道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娘亲,您别总问项铭哥哥茶如何,……”。
项回心一直是一副含羞的表情,在母亲面前,也要保持一份矜持,项回心接着又道:“您觉得项铭哥哥怎么样?”
讲到这里,项回心早已经心花怒放了,而东方寒雪,那双如剪水般的美目从听说这个人是项铭开始,便一直不曾离开过,一直在细细的端详项铭的言谈举止,总算还是满意的,项铭彬彬有礼,不急不躁,相貌出众,只是面孔上总带一丝忧愁。
瑕不掩瑜,这也更增加了这位青年人的沉着与稳重的气质。
不知道为什么,把项铭打量的越细,东方寒雪越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这个孩子她见过一样,
其实,东方寒雪哪里见过项铭?只是,东方寒雪认识项铭的母亲而已,母子天性,母女天性,身为儿女的,多多少少都会遗传下来一些,就像项回心和景心相似,景心又和东方寒雪相似,便是这个道理了。
“铭儿?叫你铭儿,不算婶婶冒昧吧?”
“哪里?怎么会呢?”
“娘亲,您不用对项铭哥哥如此见外的”。
东方寒雪对项铭充满了客气,项铭对东方寒雪充满了敬意,而项回心就显得大大咧咧了,在她的心中,母亲东方寒雪很重要,项铭重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就应该和和气气,随随便便,无拘无束的,要不然就显得生分了。
“好,那娘亲就直接问他了”。
“嗯!”
东方寒雪又转身看向了项铭,问道:“铭儿,你的父母是谁呢?也住在锦城吗?还有,你是如何认识月儿的,她平时任性时,你可要担待些!”
“娘亲!”
此时此刻,听到东方寒雪一口气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项回心显的不乐起来,嘟起嘴。更有些撒娇地说道:“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女儿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他,有必要问他的父母是谁吗?还有,像女儿这么乖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任性?”
“咳!”
项回心的几句话,使得项铭忍不住咔出一口气,要不然,他真憋得难受,像项回心如此恶毒的女人,还自称是一个乖孩子?项铭感觉自己实在听不下去。
“失礼!”
项铭依然是文质彬彬。因为刚才贸然吐气的动作,虽然声音很小,但也觉得失态了,东方寒雪并不介意,而项回心却侧目看了一眼项铭,心中很是芥蒂一般,毕竟,她的性格,她的所作所为,项铭是心中有数的。
就在此时。门外发生了轻微的脚步声和磕碰声,
“难道是爷爷回来了?”
项回心一阵欢喜,立刻起身,把房门打开,却又有些失望,而东方寒雪说道:“你爷爷不会回来这么早的”。
的确。不是东方琦回来了,而是素问雅舍里的小女婢,在搬弄一个小水缸,是早上东方琦吩咐的,栏杆下放个水缸实在别扭,让其移开,正好小女婢此时没事,便开始照做起来,更不小心碰了一下墙角下的木桩,才发出了声音。
“真是不明白。到底是爷爷故意躲着我,还是真有这个嗜好?”
空欢喜一场,项回心的心中,又起了很大的猜忌,不得不说。从项回心制服食人花王后,项回心便把自己的母亲和爷爷安置在素问雅舍,项回心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远离锦城外,因为东方灵瑜曾在这里居住,久而久之,外界人甚少有人来这里,更何况,项回心又在周边下了黑雾,白天的时候,想走出去会迷路,到了晚上,那更没希望了,甚至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项回心的举动无疑是囚禁了她的长亲,东方寒雪爱女心切,加上十多年没有相见,自然觉得亏欠,心中有埋怨,却不说出来,始终给这个女儿一脸的和色,东方琦则不同,他毕竟是项回心母亲的父亲,把他关在这里,心下已经不喜了,除了这些,他还在项回心的身上嗅到一股邪恶的味道,对这种味道,只是直觉,往往一些直觉会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因此,东方琦总找机会离开素问雅舍去散心,
不管是有意避开,还是无意避开,反正东方琦每天都去山谷中侍弄那些野兰花,不见不烦,更图了个清静。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项回心差异了,
在看到小女婢搬水缸后,项回心的心中有点失望,有点泄气,不管是认为东方琦回来,还是怀疑有外人进来,都已经成过去,在项回心转身要回房间的时候,有一条身影突然进入她的视线。
素问雅舍的大门没有关,有一个人飘逸的身形,迈步走了进来,项回心的全身机灵一下,转过身,扶住了那横银漆油亮的栏杆,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项天哥哥?”
“义父?”
项回心听到声音去门外看看,正房屋门便打开了,东方寒雪和项铭就坐在门口,有些许的居高临下,项回心看到的,他们也都看到了。
“项天哥哥!”
东方寒雪是多么的欣喜,多么的激动,忍不住便向门外跑去,
“娘亲!”
东方寒雪刚出房门,突然之间,项回心拦住了她的去路,下木桥的心情彻底被中断了,项回心更用肯定的眼神对东方寒雪说道:“他不是父亲,父亲不会来这里的”。
“……”。
东方寒雪看向项回心,说不出的困惑,更不明显项回心的话,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的养父明明站在素问雅舍的院中,为什么她的女儿却说这个人不是项天龙,如果不是项天龙,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