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少女从床上醒来,穿上衣服洗漱好后,向门外行去。
“荞姨,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少女眉头微蹙,樱唇微张,冷声出言问道旁边的女子。
“馨儿,昨天我查过了,那是落神殿堕分堂的一位弟子,方才我已写好书信,估计你父亲中午的时候就能看到。”女子叹了口气,玉手在自己额头上揉了揉,有些无奈的将话说完。
漆黑的眸子望了望荞姨,向前两步,揽住荞姨的胳膊,撒娇嘻笑的说着好话,这件事让自己的父亲来处理就好,如果荞姨一干涉,定要那落神殿鸡犬不宁,严重的话,搞的门派斗乱,而自己是罪魁祸首,这个罪是担当不起的。
“馨儿,难道你就真的不告诉荞姨,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轻叹一口气,沉默了一下,单手将凌馨儿揽入怀中,轻声问道。
撅起小嘴,小脸有些俏红,缓缓扭了一下头,将其埋在荞姨的怀里,轻声娇言道“荞姨你就不要问了。”
荞姨苦苦一笑,视线随意扫了几下后,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推开,爱怜的摸了摸头,柔和的笑意暖心,“好了,馨儿,荞姨该工作了。”
扬了扬可爱的下巴,凌馨儿坐到旁边的椅子,弯成月牙的眼睛冲荞姨微笑,随后玉手轻在空中摆了摆,嘻笑道“晚上见,荞姨。”
望着妖娆多姿的荞姨摇曳着臂部走出门外,凌馨儿方才微笑变为冷漠,轻声叫到“来人...”
不多时,从门外进来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纷纷单膝跪地说道“小姐。”
嘴角划出一抹笑意,摆了摆玉手,扬长而去。
...
院中,若啸天笑望环视着院子,手拿着红色铁剑轻轻入其剑鞘。
“再见了...”
提步走出了这所居住两年之久的院子,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不知何时若啸天养成这样念旧的情感,心中一颤,依稀间又想起七岁前的那个自己,苦苦一笑,看来在这个世界,自己或多或少还是多余,众人的排斥,亲人的嘲笑,想到这里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脑中,那柔和的眼神,那温暖的笑容,铃儿姐姐...
“是生,还是死,只看今朝,毕绍,我来了。”
...
院口,少女美眸望了望,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走了进去。
“小天。”
少女冲院子喊了一句,脚步微移,身影徘徊在屋子与院中,然而心中的那个他迟迟没有出现,视线回转之际,顿了一下,停在匠炉边的信封上。
轻轻拆开,信中:
凌馨儿,既然你已经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已经离开了,或者说我去应战了。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这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要在这之前,找我属于我的那份尊严,我不想在受亲人冷眼。
其实,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在你之前,如果硬说有人陪伴我的话,那么就是我的姐姐了,这次应战,我也是为了姐姐,别人怎么看我,我无所畏惧,但我不希望我的姐姐遭人亵渎。
你给我的发髻我已经收好了,你作为我第一个朋友,我也有份礼物送你,在信封里还有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好的,虽然有些难看。
我们相处也有几月的时间了,这些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回忆,有了它,我相信自己会活的更好,第一个朋友,希望你也如此。
凌馨儿,我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后,别来找我,因为我不让你看到我惨败的样子,说实话,对于毕绍,我真没有多少信心,但是,我不会逃避。
我们来个约定吧,就在三年后,我来这里找你,好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嘿嘿。
好了,要对你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的好朋友的,若啸天。
信到这里结束了,泪到这里还留着...
凌馨儿,蹲在匠炉的旁边,抽泣的看着,直到最后。
想起以往的过去,笑声,哭声,回荡在耳边,印象在脑海,凌馨儿无助的瘫在匠炉边。
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不行,却还是要去...
为什么,他知道我不放心,还是要去...
为什么,我昨天那样的劝说,他还是要去...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我......那熟悉又陌生的第一个朋友...
心中轻微一颤,拿起手中的信,玉手擦了擦眼泪又看了起来,旋即嘴角微微抽搐。
“不落寨在那里?”
“小姐,在索尔城郊外偏南的方向。”身旁的男子轻身说道,看着小姐如此模样,在好奇写信之人的同时也为小姐担心,毕竟在院中的几个兄弟都是看着小姐出生到现在的。
凌馨儿听之,将信折好,塞到腰际,向门外冲去。
“你要去那啊?”一股带着威严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来。
震愣的呆立着,手捂着小嘴,惊讶的望着门口的中年男子。惊异道“父亲...”
中年男子眉头一挑,冷声喝到“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走,跟我回魔门宗,毕绍那小人,来日我随你去落神殿再寻。”
错愕的望着中年男子,凌馨儿此时愣在那里,梨花红润的小脸有些煞白,缓缓一个倔强从心中升起“父亲,我要去救他。”
“救他?可笑,你知道他是何人?”冷哼一声,中年男子冷漠说道。
“...我一定要救他,不救他,他会死的...”眼里的泪又潸然留下,喊着哭腔说道。
“若啸天?若灵阁?呵呵,好啊,若莫,你平生赢不得我,却让儿子耍这种手段,好阴谋,好诡计啊。”嘴角划起一抹鄙笑,自叹自语说道。
“若灵阁...”听了中年男子的话,凌馨儿呆愣在原地,呢喃着这三个字。
若灵阁,千百年来第一大门派,门派以若法仙灵诀著称,其内还有一把让大陆垂涎欲滴,人人欲想得到的神欲天残剑,听说这是大陆第一把已知的无级别的神器,而这神器却只有历届若灵阁阁主才拥有,只是若灵阁在几年前不知为何,一夜沦陷,而那神欲天残剑也不知所踪。
若灵阁的大名,自己是从父亲那听到的,而若莫也是父亲最常提起的,父亲平时很少称赞他人,但当他一提到若莫,脸上总会挂起一抹怪异的神情。
颤抖的身子瘫在地上,玉手紧捂着口,深深抽泣了几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中年男子重重叹了口气,朋友?可笑,不知那贼小子何时偷走我女儿的心,还朋友?
若莫,你给我记住,这一次我定会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