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这样的沉寂,若啸天刚刚说完那句话,便因失血过多而到下。
若铃儿正欲上前查看时,头脑一昏,便不醒人事。
就待若铃儿躺下后,一道驼背的身影闪过,随后讪讪一笑,三人消失在街道...
清晨,一束阳光直直射在若啸天的面孔上,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身体侧了下坐起来,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四周,目光呆滞的停在一位驼背老人身上。
老者会意的笑了笑“伤好了,就回去吧。”
闻言,若啸天低下了头,想起昨天的事,脸色极其难看,嘴角抽搐了下,约莫片刻后,叹了口气,恢复以往那温和的模样,略微看了看身体,左右活动了一下,一阵阵疑惑涌上心头,小眉一皱,问道“老爷爷,是你救了我?那我姐姐呢?”
老者抬了抬眼皮,懒散的说道“你姐姐她走了。”
若啸天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眼泪夺眶而出的说道“老爷爷,谢谢你救了我。”
老者闭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嗯...知恩谢恩,不错。不过,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走吧...”
闻言,若啸天小脸上充满些微弱的希望顿时消散,心中道‘昨日的伤可是很重的,而今天除了脸有点疼外,别的地方全都好啦’眼神不由自主的盯着老者,讪讪的笑了笑,“老爷爷,你知道吗?我被家里赶了出来,所以回不去了。”只是他这一笑,让得老者顿时感到意外。昨晚哭的那样伤心,可如今却...
这个孩子,城府很深啊。
老者闭着双眼,轻哼了声,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若啸天小眉头一皱,随即擦干脸上的眼泪,略有深意的向老者一笑,道“老爷爷,我知道我的伤好的快,全是你的功劳,那就让我留在这里报答你吧。”刚刚想起的不快,马上被那神乎其技的画面所充实,心中一阵欣喜。
老者淡然的看了一眼若啸天,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若啸天再次柔声说道“老爷爷,求求你了,就让我待在这里吧。”
老者沉默了片刻,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若啸天气的有些发蒙,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自己求了他好几次,他都是不理自己,一向温柔的若啸天,此时也有些气愤,自己都那样说了,可这老头,就是点头或摇头,没有吐出个字眼。
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玩味,随后,亲切的叫到“可爱的老爷爷,你就收留我吧。”
老者闻言,没有言语,缓缓的摇着头。
就在这时,若啸天立马改口说道“老爷爷你不收留我?”
而此时,那老爷爷还是在摇头中,全然不知上了这小家伙的当,当反映过来时,哑然失笑道“你这个小家伙,还有几分意思。好吧,等会那小家伙回来后,你问问他留不留你。”
若啸天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嘻嘻的摸了摸脑袋,眼睛随意的瞟了瞟,当经过镜子时,闪出一丝惊讶,猛然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暇,小身体一颤,脸上的伤居然没有了,除了有点疼痛外,一切截然完好。
不由得开始对这个老者,产生了许多疑惑。
一上午过后,若啸天苦着小脸,向旁边的老者问道“老爷爷,你不会是耍我吧,你说的那个小家伙怎么还没到啊。”本来准备好用一切办法奉承老者口中的小家伙,怎奈前者却迟迟不到,心中的那番奉承也依稀消散。
老者,抬了抬眼皮,撇了一眼若啸天,懒懒的说道“着什么急啊,那小家伙到晚上才回来呢...你就乖乖的等着吧。”
这一句话,让若啸天的小身体顿时垮了下来,小手杵着脸充满期待的看着门口。
下午,就在时间中匆匆行过,老者的铁匠铺偶尔来几个人找老者打铁,但都过后不满意作品而退掉,令若啸天奇怪的是,今天下午老者打造武器与上次看见的截然不同,像一个普通的铁匠那样,用锥子在精铁上铛铛的敲打。
如果说有同样地方的话,那就是老者在打造时,驼着的背徒然挺直,如果不是老者头中的那个斧头形状的发簪,若啸天一定认为那是一场梦。
老者打造时,若啸天就站在一旁,眼神极其认真的盯着老者的每一个动作,就连老者去卧室,若啸天也在后面微微探望。
老者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理睬若啸天的举动,只是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仔细观察若啸天,隐约间,看到那水灵灵的眼神中充满的一种不可思议的灵魂力量。
其实,老者在昨天早上时,就察觉到他的灵魂力量,为此还精心打造了那堆兵器,这件事只有他心中自己知道,他要收他作为徒弟,或是说,收一个灵魂强大的人做徒弟,这个大陆上的人很少知道,悟性与天赋固然重要,但没有一个强大的灵魂,前两者即使在出色也是枉然,然而打造的事,就要看看小家伙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再行定夺。
怎奈,只有每当自己打造兵器时才能察觉那若隐若现的灵魂力量,为了确定,自己今天下午打的兵器,比上个月打的都多...
然而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惫之意,深邃的眼神又向若啸天看去,眉头不由的一皱,正欲开口说时,门外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斧灵爷爷,我回来啦,”从门外,传出一阵阵声音,让若啸天的双眼一亮,想到,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
迈着小小的步伐,一个约摸四岁左右的孩童走了进来,若啸天猛然站起,视线在这位决定自己以后命运小孩的身上游荡,然而当孩童转向若啸天时,若啸天的小身体不由的一震,心中惊叹道,‘真是太可爱了。’
小小的脑袋上,拥有着一个扇形的长发,长发被那一束红绳略微紧绑,淡淡的眉毛底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稚嫩且圆滑的粉嘟嘟小脸,时而鼓起,时而缩起,嘴巴有点大,但嘴角微微翘起时,笑容暖人心肺,然而,小巧秀气的鼻子猛然一吸,刚落至嘴唇的鼻涕徒然上流。
即使见过了好几面,老者的心都不由的一动,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略微重重的捶了一下胸口,心中吐出两个不着边际的字‘妖孽’,随即缓过神来,嘴角拉出一抹嘲笑,道,“鼻涕虫儿?这几天又跑那去了。”
被叫做鼻涕虫儿的孩童,微微弯了弯头,眯着小眼睛,撅起小嘴,一句让若啸天震惊的话从嘴而出,“死老头儿,不是让你别叫我鼻涕虫儿吗?”
若啸天身体微微一震,听着两人之间的称呼,一阵疑惑涌上心头,缓缓皱起小眉,眼线从孩童转向老者,又转了回去,往下撇了撇嘴,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的气势,貌似有种干架的意思,略微瞟了那孩童一眼,想到“那老头,不至于吧。”
老者冰冷的瞪了一眼孩童,随后翻了翻白眼,讪讪的笑道“小家伙,你看看你旁边那小孩,怎么样?”老者和孩童在一起已有很长时间,不会真的动手,然而,只有老者知道,自己打不过那小孩,即使打过了,怎么?打孩子很有成就感吗?
既然在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面前,说自己小孩,若啸天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这老家伙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而那小孩随后的举动,让若啸天惊愕的愣在原地许久。
小孩微微的点了点小脑袋,弯着头向若啸天看去,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种与那稚嫩的小脸极其不否的成熟与老练显露,紧紧盯着若啸天的身体,从上至下,循环几遍。
片刻后,若啸天终于撑不住那种被人深深看透的眼神,瘫坐在地上。心中惶恐不安,毛骨悚然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才稍许减缓。
看着惊魂未定的若啸天,孩童恢复了刚才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屁颠屁颠的跑向老者身边,吸了吸鼻子,郁闷的说道“老爷爷,那个人是个废物哎!”
‘轰’若啸天刚刚从那种恐怖的眼神中缓过神来,然而孩童随意的一句话,又将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如果刚才孩童的眼神是对若啸天精神上的攻击,那么这一次无疑换成心灵上的攻击。
这种场面若啸天何曾受过,虽然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但做人最起码的自尊还是有的,既然人家看不上,那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刚欲要离开时,孩童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起。
“不过,他的灵魂好强大哦。”说完,小眼弯成月牙状,满脸的兴奋不欲掩饰。
若啸天停下了脚步,感觉自己还没听完,随后压下心中的杂念,聆听起来。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废物?不要紧啊,重要的是灵魂啊。”老者掐媚的眼神,向若啸天看去,从这孩童口中知道前者灵魂强大后,老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收这个徒弟。
徒然间,又想起了昨天的场景,那样悲痛欲绝的话语,究竟要伤到多深才可以说出,轻轻叹了口气,老者驼着背走到若啸天面前,自傲的问道“想做我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