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树林被提出来后,陶鲤每天都要问几遍:“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小树林玩?”而且,他专挑白天的时候问,甚至陶金和李梅花这对公婆在场也毫不避讳。公婆自然是乐呵,还交代啥也不用管,只管尽兴去小树林玩。
去小树林尽兴玩,玩你个头!
正月初十申时末,已上床歇息的李青青,决定趁此机会好好跟陶鲤说清楚小树林一事。
陶鲤抹黑在房里扭脖子,拎石头锻炼臂力。
“夫君,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你快点来睡觉。”
“娘子,你说,我听着。”
陶鲤是心虚的。
陶鲤双手各举着一个光滑的巨石,他并非不想睡觉,而是怕沾床就睡呼噜声吵得李青青没法睡,他等她睡着后再睡。而且,他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只要李青青靠近他,要他搂着她睡,他的下身就会迅速膨胀,非常难受。他很羞耻,不该怎么办才好,又不能惊动李青青,只能忍着。凭着他的脑子,他也想出来了应对办法。除了新婚夜外,他趁着李青青睡下后,便会在两人中间塞一床小被子,这样身子才不难受。
李青青对陶鲤那些小动作一无所知,她只说小树林这件事。“夫君,鉴于你多次提出想带我去小树林,你是一番好心,想带我去看看小树林里的风景,与我增进感情。夫君有这份心,我真的很开心。但是,小树林这三个字又不仅仅是小型树林这样的字面意思,你当着爹娘的面说带我去小树林,让我特别尴尬下不来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
难道陶鲤懂小树林的真正含义?“夫君,你说!”
“因为我带你去小树林,没带爹娘去小树林,爹娘会说你!”
这……
李青青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陶鲤又道:“娘子,我想好了,明天我带大家都去小树林玩,这样爹娘就不会怪你!”
自作聪明的陶鲤,真是傻得可爱!
陶鲤单纯的认为去小树林是正常的事情,去了小树林就能得到陶鳝给的铜板。陶鲤不懂男女之事,李青青若是从去小树林有瓜田李下之嫌解释,陶鲤肯定听不懂。她只能另选突破口,从陶鳝处入手!“夫君,那你想带我去小树林,是因为你想得到弟弟给的铜板对不对?”
“对。”
“那我给你铜板,咱们不去小树林里玩,你看行不行?”
“好像也行。”
“那就这么说。”天黑为了省钱家里都不点蜡烛,所以李青青一时之间也没法翻箱倒柜去找铜板。“夫君,等明天天亮后,我给你铜板。”
听到真的有铜板得,陶鲤喜滋滋的,练举石也更有力气了。
谈论完这件事,李青青躺下凝神静思,准备进入百宝园。
李青青忽觉腰腹处有点坠痛,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莫不是葵水来了?她算算日子,还真是信期将至!
这可怎么办?陶鲤这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她怎么换衣裤?月经带又在箱笼里,得找出来才行。
她羞出个大红脸,躺在床上就好像浑身都被刺扎着,难受到不行。要么把陶鲤赶出去,要么让陶鲤帮忙,选哪个?不过这两种选择都有个共同点:她必须主动开口。
再耽搁下去也不是事,结了婚的夫妻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夫君,我想请你帮个忙。”
陶鲤缓缓放下石块,摸黑到床边,“娘子,啥事?”
“你去找一根蜡烛来。”
陶鲤被凳子撞了几下脚,总算打开了房门,他问过陶金和李梅花后才拿来了半截点燃的蜡烛。
烛光微弱,但总算能看清房里的一切,李青青指挥陶鲤打开箱笼,拿出一根白色敞口带子,“夫君,你去厨房的灶里挖草木灰灌进这带子里。”
陶鲤照做之前,很是不解地问:“娘子,这个东西是做啥的?草木灰是倒进田里当肥料的,你搞草木灰做啥?”
陶鲤就不能不要这么勤学好问?
李青青脸红像熟透的虾子,她想郑重解释,但陶鲤啥也不懂,要让他搞清楚月信是什么,月经带是什么,她身下早就“血流成河”了。趁着葵水刚来的量不多,她得赶紧换亵裤,绑上月经带才是!
“夫君,我自有妙用,你快去把东西搞来。”
陶鲤一头雾水往外走,嘴里呢喃着:“草木灰是养肥庄稼的好东西,难道娘子也吃草木灰吗?”
吃草木灰?陶鲤脑子想啥呢!李青青也懒得解释,她捂着肚子,希望不要脏了被褥才好。
时间真漫长,陶鲤就不能快点搞吗?
李青青想大声叫人,又忍住了,万一把公婆喊来,那个猥琐的陶鳝也该来了,女人来月信,可能会挑动陶鳝猥琐的神经兴奋点!她还是继续忍一忍算了。
这次进门的是李青青的婆婆——李梅花。
李梅花打了一盆热水来,另拿着蓬松的月经带。
李梅花放下东西,将门关上,很自然地问:“青青,你来那个了?”
虽然李梅花也是女人,但李青青还是觉得有隔阂,不好意思说,只喊了一声带着长拖音的娘。
“青青,女人来葵水最是污秽的时候,我跟你一起睡,让陶鲤跟他爹睡去了。这是你进门第一次来葵水,可能你不懂规矩。男人怎么能给你拿月经带?这些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做的。我这个当婆婆的,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草木灰吸血就缩了,可能会有点漏,去年新采的棉花我特意捡了好的留下,等会我给你把好棉花拿进房来,你以后就别用草木灰,用棉花装进月经带里。好了,你起来换洗一下,我出去给你拿棉花来。”
李梅花算是恩威并施,前半段话听着刺耳,李青青也不是非要陶鲤替她做什么,只是脏了亵裤不方便在家里走动而已,情急之下才叫陶鲤帮忙。看在李梅花待她不错的份上,李青青并不辩解,只道谢说:“多谢娘。”
李梅花走出门去后,李青青便拴上了门,迅速的清洗下身并更换亵裤,绑好装了棉花的月经带。忙完后,再无粘腻腻的感觉,李青青准备睡下,却响起重重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