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见四周都是墨离的兵马,将自己团团围住,自己这一百来人又几乎都是手无寸铁,哪里还有逃生的机会?
吴襄身边的部下这时也不由得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眼神充满了恐惧。中(文w)w>w}.
墨离扫了他们一眼,大喝道:“对面的弟兄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被吴襄这狗贼逼的,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并且保证不再害人,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一味顽抗,杀无赦!”
吴部士兵一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然一齐跪了下来,纷纷说道:“墨将军,我投降我投降......”
白之城、萧阳等人率兵将投降的吴部士兵绑好双手押到一边,等候处置。
吴襄大骂道:“回来!你们回来!王八蛋......”
士兵们才不听他的呢,一个个高举双手朝平阳军走了过去。转眼间,吴襄身边只剩下五个心腹亲兵还站在他身边,满脸惊惶。
吴襄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墨将军饶命!饶命啊墨将军!吴某这也是被逼无奈,求墨将军别杀我!”
“被逼无奈?”墨离骑着黑马,怀里抱着梁佩君,右手握着佩刀,冷笑道:“吴襄,你还在找借口是吗?是多尔衮逼了你吗?还是皇太极逼了你?”
吴襄抬起头来,颤声道:“墨将军,不是鞑子逼的,是、是、是祖帅逼我这么做的,......”
“此事当真?”墨离眼中光芒倏地一冷。
“千真万确!吴某绝无半句虚言!”吴襄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誓道:“刚才鞑子进攻太猛,城门都给攻破了,弟兄们抵挡不住,我就去找祖帅,他、他说让我去把墨夫人给控制起来,看情况再做决定,要是弟兄们挡住了鞑子的进攻,打败了鞑子之后,别人问起也好说是派兵保护墨夫人,怕墨夫人被鞑子掳走了......”
“要是我们败了呢?”墨离盯着吴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冷冷的说道:“你们就把我妻子献给多尔衮了是吗!”
“这......这都是祖帅的主意,墨将军饶命啊......”吴襄惊慌的说道,他感觉到墨离眼中流露的无限杀机。
“饶命?哈哈!”墨离冷笑,双腿一夹马肚,战马腾地飞奔,呼地冲到吴襄面前,墨离举起手中佩刀,狠狠地斜劈了过去。
吴襄大惊失色,本能地想站起来逃跑,但却哪里来得及?只是刚好将脖子送到了墨离的刀锋之下而已。
随着墨离手起刀落,吴襄只出半声惨叫,整颗头颅便被砍落在地上,滚出老远,一蓬血雨从颈脖处激喷而出。
吴襄身边的无名心腹无不大骇,慌忙站起想要逃跑,却被白之城、萧阳、司马剑、李过等人一一砍翻。
墨离转身对那百余名投降的吴部士兵大声喝道:“吴襄身为大明总兵官,却为了自己活命而投靠鞑子,并且数次抛弃友军,置友军与绝地而不顾,实属罪大恶极!本将现将之就地正法,如再有投靠鞑子者,有如此贼!”
吴部士兵慌忙下跪求饶:“将军饶命!我等绝不敢投降鞑子,都是吴总兵、不,都是吴襄这狗贼逼迫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墨离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念你们都是从犯,且有悔过表现,这次本将军就既往不咎了!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是大明的将士,鞑子是我们的死敌,如果再让本将军现有谁投敌,本将军一定灭他九族!”
众士兵齐声道:“卑职不敢!”
墨离一拨马头,转身带兵朝祖大寿大帐奔去。刚才吴襄说了,祖大寿也是这次劫持梁佩君的幕后主使人,决不能放过他。
祖泽溥刚才在多尔衮面前也投降称臣了,如果没有祖大寿的授意,他是不敢如此表态的,可见祖大寿此人气节有问题。
尚未赶到祖大寿的大帐,半路上就遇上了祖大寿、祖大乐、张存仁、祖泽润等人率领数百人仓皇奔逃,急欲从坍塌的北城门逃出城去。
墨离勒住马头,大喝一声:“祖大寿!你这是要上哪去!”
何镇北、李过、白之城、萧阳等人率兵散开,将祖大寿这拨人马围在中央。
祖大寿等人率兵冲了几次,部下折损了大半,祖可法、祖泽润等人都受了重伤,也没能冲出去。
祖大寿绝望了。他的部下本来就饿了许久,体力跟不上,怎么可能是墨离所部的对手?
墨离步步逼近,寒着脸说道:“祖大寿,是你让吴襄去抓佩君的,是也不是?”
祖大寿已经放弃突围了,当下将长剑抛在地上,长叹道:“没错,是老夫低估了你了!”
墨离继续逼问道:“其实昨夜你便打算投降鞑子了,是也不是?”
祖大寿沉默不语。他现在只有满脑子的悔恨,如果能多坚持一天两天的话,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的境地。
墨离声音陡然变得寒冷了好几度,说道:“何将军不同意,所以你就让人把他害死了,是也不是?”
祖大寿霍然抬头,怒声道:“可纲不是老夫害的!老夫与他情同手足,又岂会害他!”
墨离略微一愣,见他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当下转头朝祖泽清说道:“那便是你儿子干的了,对吗?”
祖泽清身上受伤,鲜血直流,这时更是又惊又惧,右手捂着左臂的伤口,哀求道:“墨将军,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你们没来之前,大凌河城连人都快要吃完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祖泽清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是他杀害了何可纲,但意思却也很明显了,不投降,就都得死。
墨离冷冷的道:“所以你们要投降鞑子了是吗?所以何将军不投降你们就杀了他是吗?”
祖泽清慌忙摇头:“不不不,我们没有杀死何将军,真的没有......”
墨离一步步逼近,手中的佩刀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而那匹高大健壮的黑马也在烦躁不安的踢着地面,溅起一阵尘土。
墨离身上的杀气太重了,祖泽清慌了心神,站直身子本能地就打算逃命。
墨离哪里容许他再逃?左手一提缰绳,黑马倏地蹿出丈许,与祖泽清错身而过,右手中的佩刀一挥,只听一声惨嚎,祖泽清躲闪不及,被削去了右耳和半边脑袋。
墨离刀锋一转,寒光再闪,刀刃自祖泽清的颈上割过,一蓬鲜血飞溅而出。祖泽清身子前倾,伸出手想要捂住颈脖的血口,举刀半空却无力的垂了下来,跟着整个人也随即倒下,已是气绝身亡。
“清儿!”祖大寿睚眦欲裂,悲声呼号:“墨离!你、你杀了我儿子,老夫和、和你拼了!”
墨离冷笑道:“祖大寿!你为了投降鞑子苟且偷生,不惜杀害何将军来取信皇太极,哼哼!刚才还想抓住我的女人向多尔衮献媚,你倒是真要脸啊!我不杀你,天理难容!”
说着,墨离转头对何镇北等人喝道:“你们还不动手为何将军报仇,更待何时!”
何镇北、李过等人一凛,立即大声道:“末将遵命!”
平阳军以及白之城、萧阳等人这些何可纲原来的部下顿时纷纷手执兵器,朝祖大寿等人杀过去。白之城、萧阳他们本来就对祖大寿杀害何可纲敢怒而不敢言,这时见墨离已经亲手杀死了祖泽清,并挥刀朝祖大寿赶去,当下更不迟疑,挥舞着兵器泄着心中的激愤。
祖泽溥、祖可法等人先后被萧阳、李过等人杀死,其他士兵见状纷纷抛下兵器,跪下求饶。
墨离纵马迎上祖大寿,挥刀朝祖大寿砍去。祖大寿状极愤怒,舞动手中长剑与墨离斗在一起。
祖大寿身为辽东军头,自前年岁袁崇焕赴京驰援后,这一两年已基本很少舞刀弄枪亲自上阵搏杀的了,加上年纪大了,动作也不利落了,此刻惊见儿子惨死,心情更是激荡,因此并不是墨离的对手,很快便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墨离刀劈马下。
墨离正要加紧攻击,了结祖大寿,忽然,张存仁挥剑从旁边冲了过来,荡开了墨离的刀锋。
只见张存仁喘着气,望着墨离,着急地说道:“墨离,墨总兵!你就放过祖帅吧!你已经把他儿子都杀了,你就高抬贵手,饶了祖帅这一回吧!”
墨离冷冷地道:“张将军,我现在尊称你一声张将军,那是因为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没有参与杀害何将军,否则,我墨离这一刀就先劈了你!现在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墨离!可他毕竟是祖帅啊!他是我们的老长官了,也是你的老长官,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了,一直都在照顾着咱们弟兄,你都忘了吗?再说,祖帅可是辽东主帅,封疆大吏,就算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也是应该由朝廷来处理,而不是你......”
“存仁,你不必求他!老夫还要杀了他为犬子报仇!”祖大寿喘了一口气,愤怒的喝道。
墨离冷笑道:“张将军,你不必再说了!这等无耻败类,我是非杀不可,否则何以告慰何将军的在天之灵!”
张存仁气急败坏的说道:“墨离!你难道忘了刘天禄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