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暗觉自己多想,便是微微点头称自己过得挺好的,并反问一句:“宫伯父啊,其实我进来坐坐就好,天色不早,我想早点回去了。”
“我们那么久没聊,就不能陪我多聊一会儿吗,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师傅的事情,陈平。”宫忠诚声音淡然,只是他的话却让陈平震撼得嘴巴微张,敢情他是把陈平认出来。
难怪陈平就说宫忠诚的表现怎么怪怪的,非要把他邀请入屋子里面请喝茶,原来是早已经认出了。而这下子陈平也不躲躲藏藏了,显出爽朗坦率的模样和宫忠诚打了一声招呼,并且还道:“伯父,你认出我就应该早说,害得我那么紧张。”
“怎么,你就不愿意那么快和我相认吗?”宫忠诚说着时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了,透着慈祥。
这种目光很是熟悉,以前宫忠诚看着陈平时也是同样的目光,稍微不同的是那时陈平是孩子,现在他已经长大了。
其实从心里来说,陈平看到宫忠诚是很开心的,之所以不愿意相认,也是因为过去的事。
那一次宫溪儿与陈平一同在山中游外,结果她不幸坠下山崖导致头脑受到创伤失去记忆,陈平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觉得就是因为他才造成宫溪儿受伤的。
心中羞愧,这种羞愧感也使得陈平不敢面对宫溪儿的父母,他可还记得清楚在宫溪儿受伤没有多久,她父母就领着她下山离开了,从那以后陈平就与宫溪儿再无相见。
那时陈平就想着,肯定是因为他的鲁莽行动惹来宫溪儿父母的生气,只是那两人不好直说,所以才带着宫溪儿负气离开。
这事情如同一枚针刺在陈平胸膛中,他久久不愿回想,若不是宫忠诚自己也不会回想起来的。但从心里说,看见宫忠诚时,陈平是真的开心的。
如今陈平便是把自己的开心表达出来,并且还道:“我还记得伯父你以前常常会给我带来城市好吃的巧克力,那时嘴谗,师傅叫我别吃那么多但我每次都吃完了。”
“是啊,你师傅很严格,他觉得巧克力摄取过量会影响你的修炼,所以就控制你吃,而且他还骂我让我别给你再带了。”
提起往事,宫忠诚不由感慨一笑。毕竟那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但现在谈论起,就好象是昨天发生那样。
而这时宫忠诚问起陈平的师傅了,因为这些年里他也没和陈平的师傅进行联系,不知道陈师傅过得怎么样。
陈平却是遗憾摇头,告知师傅老人家已经去世的消息。陈平本以为说出这消息后宫忠诚应该会很惊讶,但他却出乎意料地从容淡定,就好象他早就料到师傅会死那般。
“其实那次我与老婆从山中下来后,过了三年我又折回去拜访你师傅,你师傅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二十五岁的你。”
二十五岁吗?陈平今年刚好就是二十五岁了。
陈平心里变得紧张,师傅临终前并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如果有话要说应该全部说出,为什么非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让宫忠诚代为转交书信呢?
在这时宫忠诚起身回到他房间中进行翻找,翻出了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纸。书信上面用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封存好,看得出来宫忠诚很小心地保存。
陈平打开书信一看后发现的确是师傅的笔迹,里面的大意是让陈平把学好的本事用于造福聚香村的村民,若有余力,那就去帮助更多的人。
其实师傅让陈平帮助他人这事,他生前也有提及过,没有提及的是书信的后半段。
信的后半段写道:“我与宫老弟感情深厚,他家小女儿我喜欢得很,二十五岁正值你年轻谈婚之事,希望你能与宫溪儿成婚相伴携手到老。”
看到这里,陈平双眼都瞪了出来了,原来师傅还有话没有交代竟是这事啊。师傅竟是也学起别人玩起了指腹为婚。
陈平不由感到无奈,他已经有柳叶了,怎么可能还和宫溪儿在一起啊。
但另外一边,师傅遗命不得不听,陈平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为师傅的原因,他孝敬师傅,生前他没好好对待师傅,在师傅死后更不应违背他的话意办事。
再说了,陈平对宫溪儿的确生有好感,两人小时候还拉着手指头说要结婚了。尤其是现在宫溪儿已然长大成人,曼妙美丽,成熟温柔,陈平见得她后也的确是动心。
立刻陈平就变得为难了,应该听师傅还是不应该听师傅了?但在为难了三秒后,陈平就有了主意。
陈平对柳叶的爱情矢志不渝,哪可能因为这样就随便改变了。师傅的遗命虽然重要,只是就算陈平愿意去娶宫溪儿,又见得人家肯要他,说不准宫溪儿都已经有男朋友了。
所以陈平觉得师傅这信,前面那些话还可以听听,后面那指腹为婚的话就算了吧。
把书信收好后,陈平才发现坐在沙发对面的宫忠诚正看着自己了,并且他还向陈平发问:“都看完了吧?”
“是啊,看完了。”陈平笑着回答,但心中却出现一股怪异感,想着师傅这封书信不知道宫忠诚看过没有。
随后陈平就问向宫忠诚,对方摇头称没有看过。
陈平听后大松了一口气,宫忠诚没有看过就好,那样陈平可以把与宫溪儿指腹为婚的事情隐瞒下来。没有错,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好了。
奈何宫忠诚突然补充道:“书信我没有看过,但信里面写的内容我是知道的,你师傅生前和我提过,他的想法是希望你和我女儿结婚。”
陈平的脸瞬间僵了,敢情宫忠诚是知道的啊!
只是宫忠诚的表情表现得很自然,再说了,宫忠诚可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学者,对于指腹为婚的婚姻安排应该不赞同的吧。
于是陈平就憨厚傻笑说:“其实我师傅应该是开玩笑,伯父你不需要当真。”
“不,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和你师傅谈论过这事情,觉得这事情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