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己一直太过愚笨,连着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想不到从来都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侍女看的都比自己要清楚明了。
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大王子殿下现在大约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毕竟自己险些害得塔拉塔娜公主丢失颜面,又险些害的大王子知己好友坠落山巅。
难么高的苍仁神山跌落下来定然会粉身碎骨,想到这里,乌力吉宝珠猛地打了个了冷颤,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双纤细柔嫩的手险些就沾上了再也洗不掉的鲜血,她已经在追逐大王子殿下的这条路上渐渐迷失了自己,难怪大王子殿下不喜自己。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就连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有仙人之姿的大王子殿下又岂会将视线分散到脏如暗鼠的自己身上呢?
咎由自取便怨不得旁人,没有了塔拉塔娜公主还会有别人,总归不是自己,怨来怨去最后伤的不过是至亲之人,于他人是毫无威胁可言的。
从前是自己太蠢只是一味地去追逐,去防备,却忘了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起来,光有美貌远远不够,大王子殿下不是肤浅之人,不会单凭着出众的相貌便会去倾慕一个人。
天下女子千千万,拥有绝色之人更是不在少数,卓阳国内倾慕大王子殿下的女子已经不在少数,德行与容貌兼备的人更是有之,但那样的人尚且不能入大王子殿下的眼,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洗漱完的乌力吉宝珠看着铜镜里自己惨不忍睹的脸自嘲一笑,青青紫紫的痕迹鲜明的映在脸上,连眼角都还有些红肿,昨日她就是用这幅容貌来面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的。
两行清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乌力吉宝珠缓缓伸出手指抚在铜镜上,为铜镜里的自己擦拭着泪水,而镜外的她确已经是泪流满面。
顶着这样一张脸,想必定会让大王子殿下厌烦至极,白费她之前打扮的一番苦心不说,更是颜面无存。
自从见识到大王子殿下对塔拉塔娜公主的似水温柔后,自己便乱了分寸,才气急败坏的做出了这些错事来。
大王子殿下已经深深的种在她的心中,那情爱的种子也早就在心中生根发芽,多年来,经过一腔热忱和那些自以为是的臆想,早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若要割舍,定会伤筋动骨。
已经融入骨血的念想如何能轻易剔除?剔除不了那便只能苦苦捱着,若是运气好,捱到爱情花开心想事成,若是运气不好那便自己尝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
总不过是一辈子!乌力吉宝珠最后看了一眼镜中自己模糊不清的脸,便心有厌烦的转过身去。
她看了一眼放在木凳上的幕篱,拿起来刚要往头上戴时又犹豫着放下。
既然已经决定要做就不怕丢人现眼,否则大王子殿下又怎会看到自己改变的决心?
“小姐,这个是大人特意吩咐奴婢准备的,您不戴上吗?”赶回来伺候梳洗的侍女恰好看到这一幕,眼中有些惊讶。
“不了,我知道额祁葛是为了我好,可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吗?”
一改以往的傲慢目中无人,乌力吉宝珠难得的耐心解释道。
侍女对着这样温言和她说话的小姐有些陌生,正愣神不知道怎么接话时,更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烫伤的严重吗?可涂了药膏?”乌力吉宝珠上前走了两步后又止住了脚步。
内心之中隐隐有种抗拒和不适,虽然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可以接近一个她从未放在眼中的下人,还是让她感到万般的不自在。
“不、不、不严重。”以为自己做错事惹得小姐不高兴的侍女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说起话来也是战战兢兢。
“恩,那就好。”侍女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努力想要改变的乌力吉宝珠火热的心中泼下一盆冷水,热情大减,刻意放缓的声音里不知不觉的又带上了点冷漠和高傲。
看到小姐恢复正常,侍女半垂着头轻轻吐了口气。
乌力吉宝珠不再看侍女,站起身来拿过搭在一旁的戎装穿好后便离开大帐。
而乌力吉夺巴尔吉特意吩咐准备的那顶幕篱,正安静的躺在木桌上,风透过打开的帐帘吹进来撩起垂在桌下的长长薄纱,像是晃动的蝉翼。
乌力吉宝珠站在帐外看着已经变得有些静悄悄的营地时,跳入鼓雷的心中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帐门口一名手里握着一柄长扫帚的侍卫见乌力吉宝珠出来后微微一颔首,双手恭敬的将扫帚递给乌力吉宝珠。
乌力吉宝珠沉默着结果沉甸甸的扫帚,半垂的眼眸中失望的神色被掩盖住,这名侍卫是额祁葛的士兵,自己曾经见过。
想不到额祁葛说会派人盯着她竟然是真的,额祁葛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她乌力吉宝珠虽然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自己既然答应了额祁葛,就定然不会让额吉和额祁葛失望的。
乌力吉宝珠本就悲痛的心里有些失望渐渐涌了上来,她拖着长长的扫帚慢慢向着马厩的方向走过去。
等走出营帐的这片地方时乌力吉宝珠已经累得满头是汗,更是有许多人停下脚步一脸诧异和怪异的看着她,更有好事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在卓阳国从来没有女娃子去做这么脏且及需要体力的活计,看这姑娘的衣衫也知道是价值不菲的,不会是犯了什么错吧?”
“不好说啊,昨夜那杖责的声音可是响了大半夜,哎,听的我这个心里呀跟着七上八下的!”
“这两天怎么都犯错啊,真是奇怪!”
“少说两句吧,咱们平头百姓安稳度日有酒喝,有肉吃就行了,操那些闲心做什么?达官贵人家的事少掺和!”
“话虽如此,只是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娃去扫马厩总归是有些不知怜香惜玉啊!”
……
种种声音接连不断的在乌力吉宝珠耳边响起,她抓在扫帚上的手背已经泛着青白的颜色,而指尖更是深深的掐在自己的指腹上。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抽出腰间的马鞭挥向这些口无遮拦的贱民,但是今日她必须要忍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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