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开车带着杨柳和小桃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渣辉,我们走。”
云虎坐进车里,对渣辉道。
渣辉看了一眼苦着脸的许局,摊了摊手,坐到了车里的驾驶位,另外两外属下也坐进另一辆车,然后启动离开。
“组长,那一位真是我们总局教官?”
渣辉一边开车一边小翼翼地问道。
“是,他叫叶诚,你不应该没有听过。”
云虎淡淡道,目光盯着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面有夹飞刀时割裂出来的口子,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当然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年轻……我有一种感觉,那位黄总……”“这事不属于我们管,你明白吗?”
云虎抬眼,语气冰冷。
渣辉缩了缩脖子,确实明白了,如果其中真有叶诚的影子,就算知道是他干的,只怕黄总背后的武道世家宁家,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宁家那位宗师在燕京凌家做事,但谁不知道,凌家小公主凌月菲对叶诚可是一往情深。
别说为一个小小的黄总报仇,只怕叶诚灭了宁家,凌家也不会管。
“那巫山原始森林公园内外发生的几起血案呢?”
渣辉问。
“里面的我不清楚,但外面的那起一死一伤的案子,顾家已经接手了,尸体和伤者已经被顾家派来的直升机接走了。”
云虎淡淡道,眼前浮现出叶诚那淡然的面庞,毫无疑问,顾家针对他的这次袭杀又失败了。
渣辉也想到了这里,但却没有多问,他们这位教官还真是生猛,一人独抗燕京八大家族之一的顾家,还没吃一点亏,反倒是顾家都快被他踩进泥坑里。
……此时,燕京顾家。
黎秋脸色苍白,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精神萎靡。
而不远处的担架上,邓修的尸体正躺在上面,上面蒙着的白布被掀了开来,那张死不瞑目的灰白脸庞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极为渗人。
顾家家主顾权生脸色难看,而顾权玉更是一脸阴沉。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练气三层后期的修士,还有阵器,竟然落得如此地步,难道说那叶诚已经到了练气中期不成?”
顾权玉厉声问道。
“师傅,他没有突破,但是他看穿了我们用阵器布的陷阱,故意让我以为他被困住了,谁知我和师兄进去后,发现那阵器已经被叶诚控制了,我和师兄根本分不清敌我,所以互相攻击,是我害死了师兄,师父,你杀了我让我陪师兄一起去吧。”
黎秋娇躯轻颤,泣声道。
顾权玉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他早看出来了,黎秋身上的伤口是邓修造成的,而邓修身上的伤口是黎秋造成的,两个徒弟是他一手调教的,他们的攻击特点和特性都一目了然。
至于那个阵器,是顾权玉偶然得到的古时阵器,因为残破严重,他稍微修复了一下就让两人拿着去对付叶诚。
阵器有残缺,如果是法阵高手,是能通过破绽反控制的。
所以,叶诚还是一个法阵高手,说来,顾权玉也有责任,他自是不好再追究黎秋的责任。
再说,他就这两个拿得出手的弟子,现在死了一个让他折了一臂,再把黎秋杀了,岂不是自断另外一臂。
在他所在的铁剑门,要想掌控更多的话语权,就要在门内有更多的枝蔓。
“好了,这瓶丹药你拿着,好在没伤到根本,过些天就能恢复。”
顾权玉拿出一个玉瓶丢给黎秋。
“多谢师父,我一定会尽快养好伤,拼了这命也要给师兄报仇,我要将他剥皮抽筋,让他受尽痛苦死去。”
黎秋咬牙切齿道,仇恨让她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光。
“这仇为师自会报,你去休息吧。”
顾权玉摆摆手,目光冰冷,那叶诚小儿,原本他还不太放在心上,没想到却打虎不成,反被撕下一块肉来。
黎秋转身离开,一转过身,她那一脸的仇恨却消失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哥,这叶诚必须得立刻死,不能让他再蹦哒在世上。”
顾权生急忙道。
“他当然必须死,是我掉以轻心了,让我损失了一根好苗子,不过,紫灵山的交易会很快就要开了,我作为铁剑门的代表,必须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先让他再蹦哒几天。”
顾权玉淡淡道。
“可是,此子不除,我顾家上上下下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顾权生道,如果有可能,他不想让叶诚活过今天。
“老三,我心中有数。”
顾权玉道,在他看来,叶诚固然是要杀,但也必须排在紫灵山的交易会之后。
顾权生不敢再多说,只是有种感觉,再放任叶诚这么下去,迟早会给顾家带来大祸。
……叶诚回到了江中,杨柳和小桃也跟他回来了。
“江中也不错啊。”
杨柳透着车窗,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
“还好。”
叶诚笑了笑。
“咦,那座塔感觉有点眼熟呢。”
杨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八角宝塔道。
“是吧,这塔叫镇水塔,当初修建是为了镇住泯江水患的,有八百年的历史了,你看过也不出奇,网上有很多镇水塔的图片。”
叶诚解释道。
杨柳点了点头,那应该是吧,总觉得以前在哪里看到过。
叶诚本想把他们带到栖凤山别墅,但想了想,他转了个方向,来到了一个平安区的老小区。
这小区虽老,但闹中取静,而且建筑风格极有特色,小区内的绿植都打理得很好。
“凤凰苑”在二十年前是江中最高档的小区,也是叶诚家的老房子。
房子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有人来打理,十分干净,就是少了些人气。
“这是你的家吗?
好温馨的感觉啊。”
杨柳道,这房子的装饰虽然老旧,但的确布置得让人很舒服。
“嗯,是以前和我父母的家。”
叶诚道,父母没了,家也没了,只是这房子还在。
“我们可以住这里吗?”
杨柳问。
“可以,除了里面的主卧,随你们睡哪个房间。”
叶诚道。
随即,叶诚进入了主卧,关上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想念死去的父母。
一进入卧室,叶诚就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
那个时候,叶诚才七八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而父母也是帅气漂亮。
“我来只是想跟你们说一下,我已经知道我是燕京叶家的人,我还活着,叶家的根就不会绝。”
叶诚看着照片低声道。
这时,叶诚走到里面的玻璃柜前,上面摆放着不少漂亮精致的摆件。
叶诚打开玻璃,伸手一件件地把玩着,然后再原样放回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他拿起打开一看,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突然愣了一下。
里面是半块暗红色的玉坠子,上面暗刻着永生花的图案。
“这坠子……”叶诚将玉坠子取出,放在眼前。
突然,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响起,随即杨柳的惊叫声也响起了。
叶诚握住玉坠子就冲出了房间,看到杨柳和小桃在他以前的卧室里。
一个相框掉落在地上,相框上的镜面摔碎了,玻璃渣子洒了一地。
“你没事吧。”
叶诚问杨柳,因为他发现杨柳一脸的震惊,瞳孔还放大着,没有回过神。
杨柳没有回答,叶诚望向小桃,小桃却是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杨柳突然蹲下来,把那张照片捡起来,翻开来盯着看。
照片是叶诚小时候和妈妈的合照。
杨柳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嘴唇轻颤。
她把照片对着叶诚,用手指着叶诚的妈妈,颤声问道:“花……花姨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