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记住了!”子墨点头答应。
一对师徒如同朋友似的,晒着太阳,聊着天,授着道。
“这番回去后,为师将主要传授你以后的修行法门,不需要你马上理解,但要记住。为师传授给你完整的法门之后,将返回昆仑境,而你将独自修行,待你修行圆满,可至昆仑境寻找为师。”
“啊?师父,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啊,子墨舍不得。子墨还要向师父学习很多本领呢!”听到赤松子这番话,子墨很是着急。
“修行之路,需要自己不断开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为师会倾尽所能,将法门传与你,但后期的路需要你自己走。小鸟总归是要出飞的!”
“可是,可是那徒儿以后有疑问将向谁求问?”子墨眼圈红红的问。
“问天,问地,问自己,也可问先贤,也可问当今大家。就比如今天为师讲述的体内经脉一事,大自然是很好的老师,只要你有问题,所有问题大自然都会有答案的。”赤松子又想了想,开口道,“修行路上,也不是闭门造车,多去云游,结识大家,探讨经验。如若真有疑惑,修行上可去问道文子辛计然,也可问道关尹子尹喜,或壶丘子。战争兵道法门可问道孙武,不过孙武你可能很难遇到,看你机缘吧。学识方面可问道曾子曾参。这些都是当世有名的高人,其观念虽不一定与你相同,但可供你解惑。若真有困难,为师允许你去具区泽求助,或云梦泽求助。”
“是的,徒儿记住了。”子墨轻轻的回道,明显的情绪低落。
看到子墨如此,赤松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不需如此,只要你好生努力,我们还有相见之时。再说为师也不是马上就离开,还要陪你好长时间呢。”
小孩子情绪转化的快,没多久,子墨就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师父,我以前在徽山练习刀法的时候,曾经在那水中练习,那水远不如这河水势猛,我想到这水中试一试,您注意看着我,万一我被水冲走了,您得及时救我啊!”
“你在水中练习刀法?我怎么不知道。”赤松子问道。
“那都是自己玩的时候发明的,不过在水里练习很好玩,水流会影响出刀的速度、力量和方向的。”子墨笑着说道,“我差不多已经能熟悉小河中的水势,不知道这河水怎么样?”
赤松子想了想,取出一颗宝珠,递给子墨:“这颗宝珠能避水,但要法力激荡,你先装好,万一出现意外,为师自会救你。切记,一切得靠你自己,勿要依赖别人。”
“是,师父!”子墨兴奋道,“师父,我要脱光了下水,您可别笑我啊。”
赤松子笑了笑说道:“不笑,不笑,哈哈。”
“说好了不笑的,您还笑,不管了,我下水了。”子墨快速脱掉衣服,拎着墨刀小步摸索着自岸边下了水。
这河水水势当真凶猛,子墨一下水,就感觉那腿被冲的要顺着水流溜走,浪花冲击在脸上,无法睁眼,遂深吸一口气,外气藏肺经,内气沉丹田,双脚向下一压,成马步形式,缓步移到水下。那激流冲击着手中的墨刀如风中柳叶胡乱飘动,子墨手臂一用力,手臂带动手腕,将那刀抽了回来双手握住。
双臂平伸擎着墨刀,感受那水流冲击的特点,一会儿平刀,一会儿立刀。这就看出基本功是否扎实,平刀,刀劈过水流,水流会带动刀片上下摆动,立刀,水流冲击刀面,其势如千钧,很难把持。这子墨一口气憋住,仔细感受着,感受到肺经存储的气不够用了,缓慢挪步至浅处,长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猛一吸气,又入水底,如此试探了十次。第十一次进入水底时,那子墨不再试水流,而是双臂带动着刀,沿着水流方向逆劈,顺劈,如此又是十次换气。再其后开始试着上下劈,斜劈,变换方向劈,环劈。
每种方法都试了十几次后,子墨自那水中上了岸,盘膝坐好,一边打坐恢复元气,一边脑海中回忆着刀势在水中的情形。
大约半个时辰后,子墨又下水了,这一次,却是与之前不同,下水后,沉住底盘,开始挥刀舞动,速度随慢,但刀势很稳。如此一练就是三个时辰,那刀势最后很是圆滑,如同在陆地上演练一般,速度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畅。最后一次入水,那子墨演练到酣畅之时,胸中一股自口中气流涌出,手中长刀猛然一个斜劈,那所劈中的河水,似乎出现了一块断流区域,随即又复合上。这一刀劈完,子墨也将胸中存储的空气吐尽,正当那河水要灌入其口中之时,那守在岸上的赤松子及时发现了异常,一股磅礴的法力涌出,激荡那避水珠,那避水珠瞬间在子墨周边形成一个气罩,紧接着,赤松子五指成爪型,向下一探一股劲力抓住子墨将其提出水面。
将子墨放到岸上,那子墨却是累到在地,持续几个时辰不间断的在水中演练,消耗了大量的热量和体力,此刻被师父救了上来,最后的一股子的也松懈下来。
赤松子一见,急忙连点其身上的几处大穴,随后一只手掌贴服在其后背,一股柔和的劲力输送到子墨身中。
过了片刻,那子墨方缓过来,赤松子撤掉手掌,取了干粮和水,递给子墨:“先吃些东西补充下体力。”
子墨看看师父,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次有些贪功了,若不是师父在此,我就要葬身河底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故意的,知道师父会出手,就大胆施为吧!”赤松子瞪了一眼子墨,随即又问道,“为师观你那水中刀法,已有一定章法,看你最后一刀,有将那水断开之势,此番收获可是不小吧?”
“是的,师父,练了这么久,再加上我原来的底子,基本上摸清了水下刀法的关键,那就是不论水流多急多缓多变,关键一条就是手中刀必须要稳,力要均衡,这样才不会为水势所影响。或许以后再有精进,就不必如此了,但初期却是要这样。”
“嗯,你先好好吃饭。”赤松子点点头,“这套刀法若是炼成,堪称绝世刀法,能与你媲美的,恐怕唯有那越女剑法。”
“越女?她是谁?”
“为师也不甚清楚,只是听闻文子说过,那文子在越国时,越王勾践为血耻辱,卧薪尝胆,厉兵秣马,曾请动一女子教士兵剑术。据说那女子剑术精奇,曾对谈越王勾践,‘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这段话究其根本,就是内动外静,后发先至;全神贯注,反应迅捷;变化多端,出敌不意。从文子所述,这越女当真是领悟的自然之蒂,深谙剑道之精髓。可那女子似乎无师自通,据文子说,当年那女子方豆蔻之龄。足见其天赋之高。”
“当真是奇人也,果真是人外有人啊!”听完师父所说,子墨惊叹道,“日后若得机缘,定去一见。”
“那越女剑道深合自然法则,而你这刀法若有成,也属自然法则,但孰优孰劣,需看领悟深浅。”
“嗯!弟子定会好生修炼,断不会落了师父的名头。”
“有这心就好,但也切记,世间法门万千,须有精钻,否则贪多嚼不烂。”
“子墨领会!”
“这一次出游,本就是带你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们走过的、见过的只是冰山一角,待你日后功成,再自行去领略吧。我们也该返程了,去到那濮阳城,多购些干粮,此番我们回去就不走那来时之路,走那葭密、陶城、方与,然后直到徽山。”
一路无话,自濮阳采购好路上物资之后,马扬四蹄,车动双辘,一抹烟尘留尾后,向那葭密(山东菏泽西北葭密寨)行去,在葭密又做了补给,继续东行,直奔陶丘(菏泽定陶区)。
那陶丘本是一个上古古国,据说是帝尧受封于陶,建古陶国。周武王时,封其六弟振铎为曹伯,建曹国,定都陶丘。这曹国和宋国原本一直是联盟和姻亲国,可自宋景公时,曹国与宋国交恶。曹悼公被囚,且死于宋国,曹国内乱,曹声公、曹隐公相继被杀。待曹伯阳继位之后,喜好狩猎、行兵打仗之事,背离晋国又侵犯宋国。公元前487年正月,宋景公恼怒曹国无礼,出兵进攻曹国。晋国坐视不救,曹伯阳被俘获然后被杀,至此曹国灭亡。
而这陶丘自然也归为宋国。
陶丘虽小,但这里“扼菏、济之要,据淮、徐、宁、卫、燕、赵之脊”,乃是中原地区著名的水陆交通中心,也是经济都会和军事战略要地,享有“天下之中”的美誉。既然是水陆中心,自是商客往来必经之地,因此陶丘虽小甚其繁华。
再说子墨、赤松子驱车来到这陶城,正值中午,看到这里如此繁华景象,甚至超过那卫国国都濮阳,遂决定在此逗留一番。
行走在城中,街面两侧店铺林立,行人往来不绝,有把马匹直接驮着货物也有那驱车拉货。一路行来,光那客栈已不下八家,想想卫都濮阳,也仅仅三家客栈,如此可见这陶丘繁华。不过,令人叫奇的是,那八家客栈,有三家名字相同,都叫“陶朱公客栈”,还有两家名字也相同,名叫“少伯客栈”。
“嘿嘿,师父您看,这小小陶丘城的客栈,快被那陶朱公给包圆了,咱们要不就去陶朱公客栈住一住吧,看看到底有何奇妙之处啊?”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住一晚吧,不过看那客栈装饰繁华,恐怕价格不菲啊。”
“哦,可也是,那,那咱们还是换一家小的吧。”子墨十分懂事,也知道钱财来之不易。
“哈哈,钱财对为师来说只是身外之物,既然你想住,为师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赤松子哈哈笑道,“繁华享受最是迷人眼,朴素节俭乃能利人心。住归住,你可不能因此心生享受之心,那就失去了带你来的目的。”
“我知道,师父!”
得到师父答应,子墨一路跑进一城中间位置的陶朱公客栈,来到柜台向那掌柜的说道:“掌柜大叔,还有客房么?我需要一间。”
“呵呵,原来是位小哥啊,你要什么样的客房,上等、中等、还是下等?”
“客房还分三等啊,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有了,上等自是最好,最豪华,可也最贵,中等次之,下等再次之。”掌柜的笑眯眯的解释道。
“那价钱几何?”
“上等十八钱,中等十二钱,下等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