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院内侧厢房之中,丁芊在侍女小青的服侍下一步一步的打理着自己。
“呀,我刚刚忘了问那人名字了。”丁芊突然惊呼一声说道。
“小姐...你的心也太大了。”相反丁芊的好心情,侍女小青却一直是一脸愁容。
“小姐你这就把芳名说出去了,要是让外人知道,指不定会说小姐你不知检点。”
“呀,也是啊,不过不要紧。”丁芊却无所谓的笑着说道:“让她们说就说,我以后可是要像冠军侯和爹爹那样,当大将军,当救世英雄!”
“小姐你这话说的,那是男人做的事情,和我们女孩子家有什么关系。”
“哼,小青你瞧不起我?”丁芊鼓着小脸说道:“待爹爹今天回来,我就求爹爹教我习武。”
“小青才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老爷必不会答应。”
“爹爹他最疼我了,他肯定会答应的!”
小青心底微叹,就是因为老爷最疼小姐,才绝对不会让小姐你习武啊。
不过她并没有再继续劝下去,作为陪伴丁芊最久的人,小青自然知道自家小姐与其他世家的千金小姐不同。
出身军伍世家的丁芊自幼耳染目濡,听着家里老一辈的人述说着各种英雄事迹以及丁家数代的满门忠烈,早就在丁芊年幼的心里埋下了一颗要当大英雄的种子。
每到逢年过节,备受宠爱的丁芊便缠着如今的丁家家主亦是丁芊的爷爷丁皓讲述汉朝的英雄事迹,就算在平常只要丁原在家丁芊也便缠着丁原,不在家更是乔装打扮的去晋阳城茶楼听书。
虽然茶楼的说书先生没有自家长辈口述的精彩,但也足够能满足丁芊内心的那片向往。
直到今天郝月的出现,虽说不过短短数语之间的交谈,但是郝月那激昂话语,却让丁芊仿若身临其境。
丁芊回想起刚刚郝月所说的话,就仿佛自己就是自己爹爹丁原从万恶的胡人之中救下了一个弱小的孩童,然后对他伸出援助之手,孩童感激涕泣大呼天遇明主,誓死效忠!年幼的丁芊内心那颗小小的英雄种子因此发芽。
若是让小青知道自家小姐此时的心情,也只得感叹自己对自家主子了解的还是太少。
而郝月,此刻也是不知道他以后会面临怎样的麻烦,也许,他会认为是幸福?
傍晚,吕布和郝月在管家丁全的带领下,在左院住进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当然,不是两人一间,郝月是接受不了的,光是吕布看着自己的眼神,郝月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太gay了!
不过郝月此时却是猜错了,虽然对于不能同间,吕布是有点失望的,不过此时吕布看向郝月的眼神却是满满的觉得郝月此人有问题,如果用郝月的时代来讲,那就是,看垃圾的眼神.jpg。
上一刻还对自己各种嘲戏,在见到一个小女孩之后就瞬间正色,更是满嘴胡言,把人家小女孩骗的兴高采烈,更是直接问出了芳名。
要知道未出阁的女子可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名字透露给自己未来相公以外的任何男子,这一切都被吕布认为是郝月的迷惑人家。
然而吕布自己又何尝不是被郝月的一张嘴给迷惑的呢。
将夜,郝月在房间里闲的发呆,整个左院很大,但依郝月的观察,使用的房间也就寥寥几间,而左院的人也就只有自己和吕布两人,丁原等人的房间在右院,左院则是客院,而丁全等下人则住在外院,郝月也去外院逛过,整个外院也不过十数人,偌大的奋威将军府加起来人数怕是不会超过二十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郝月起身开门,是管家丁全,一旁还站着吕布。
以年近花甲的丁全毕恭毕敬的说道:“郝月少爷,我家老爷回府上了,特派老朽来请两位少爷前往内厅就餐。”
看到丁全欲将行请礼,郝月连忙先行一礼后扶住了丁全的双手:“大爷莫这般,小子可受不起。”
“小子不过一介粗布,辛得丁原大人所救,岂敢当少爷之称。”
如果受这一拜,少说也得折个几年寿,更何况如今寄人篱下,自然是将自己的地位摆得越低越好。
郝月如此识礼让丁全吃惊不少,虽然在刚接触之时就觉得有郝月与众不同之处,但此刻也大大出乎丁全的意料,与郝月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身边的吕布了。
丁全邀请吕布之时,吕布也就是应了一声,就再没有然后了。
当然丁全可没有怪罪意思,在丁原将两人交与他时便吩咐过了五个字。
我欲收为子。
丁全本是丁原父亲丁皓年轻时的部下,随丁皓出生入死久经沙场,两人相继因伤退伍之后,孤身一人的丁全便改姓入了丁家外籍,丁皓更是将刚冠礼的自己最为疼爱的幼子丁原托与丁全。
丁原对丁全更是如同长辈般尊敬与信任的。
丁原而立之年未有子嗣,急的可不只是丁原,丁家上下无不是为此愁容。
丁原专情,一直未肯娶妾,亦专军政,一年在家天数屈指可数。
所以在丁原这一辈之中,说丁原最为出色,恐怕整个丁家无人反对,而一直被认为是下任家主的丁原却一直未有子嗣,这让所有为了家族未来着想的族人谈及此事都无不叹息。
这五个字听在丁全耳中便是天大的喜讯。
丁全笑着说道:“郝月少爷当真是知书达礼。”
“尊敬长辈,此乃万恒不变的礼德。”
丁全闻言很是高兴,连连点头:“呵呵呵呵,两位少爷且随我来。”
“我,要不要也拜一下?”一旁的吕布扯了下郝月的袖子说道。
郝月翻了个白眼,小声的说:“这事还问我,而且你现在行礼有什么用,以后多学着点就是了,而且,学堂教的最重要的就是礼。”
“这么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