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东方走后,游仙语和花月容抢着洗碗。
直到灶台变得崭新透亮,又开始扫起了地。
游仙语听到沈爱国下午要去放牛,就说自己喜欢放牛。
这样的姑娘,自然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喜欢。
沈归上了高中以后,就不再干农活,但小的时候天天放牛。
白天除了上课时间,都在和牛打交道。
所以他对放牛,是非常反感的。
既然游仙语想体验,他只能陪着。
人生地不熟的,别把她自己给放跑了。
看着游仙语拽着他家那头老公牛。
沈归笑道:“你慢点,不知道牛很倔强吗?要跟着它的步伐,将绳子放得松一些。”
金秋时节,此时田野里的稻谷已被收割,田埂上的草虽长得很长,却已枯黄。
不过这时放牛最轻松,不用牵着牛,因为不用担心牛破坏了庄稼。
两人背靠着背坐在稻草垛上,晒着温度正合适的阳光。
游仙语看着牛嘴在草上嚼,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她心想着,如果时间永远停在此刻,该有多好。
坐着坐着,沈归已枕着她的大腿睡着。
游仙语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万里无云的天空,渐渐黯淡,夕阳西下。
放牛娃游仙语牵着大水牛,徐徐走在乡间土路上。
老牛驮着它的故主人,温顺地昂首挺胸,牛脸上也似有笑意。
画面很惬意。
花月容最懂投桃报李,下午已经将儿子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用品全换成新的。
她感受到时代变了,年轻人不再讲究新婚之夜。
如果怀孕了可怎么办啊。
一家四口齐聚餐桌。
沈爱国很是难得地,问道:“三娘,要不要喝点?”
游仙语听着三娘这个称呼,差点喷饭。
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该这样喊。
花月容不停地给新媳妇碗里夹菜,让她碗里的菜始终堆成小山。
游仙语的这碗饭吃得很艰辛,如同在泉眼里舀水,怎么吃也吃不完。
沈归喝酒喝到沈爱国心碎。
一月的白酒配额,被坏儿子一顿喝没了。
他每月的买酒钱,都是对花月容花式讨好换来的,一滴酒相当于他十个灿烂的笑容。
沈归还想喝。
沈爱国赶紧拦住,道:“少喝点,好的不学,变得这么能喝。”
沈归掏出五万块钱,放在桌上,道:“爸,这是给你的酒钱。”
沈爱国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
花月容就已把钱收走了。
她兴奋道:“这么多钱哪来的,亲家公没给这么厚吧。”
心想着,终于可以把债还清了。
看来这儿媳旺夫啊,于是又给游仙语碗里添了半碗肉。
游仙语的高中数学仿佛是小学语文老师教的,帮着沈归解释道:“这都是他卖炒粉赚的。”
这个消息,对他们的触动非同小可。
辛苦几年,都比不上儿子一两个月。
沈爱国没有被钱冲昏头脑,主要是没摸到钱。
道:“田字不出头,生字能出头,还是要做生意。可是三娘啊,你又要谈恋爱,还要做生意,哪有时间学习。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们还是供得起你上学的。”
花月容见钱眼开,头一次袒护起儿子。
“读书也是为了赚钱,现在能赚钱是好事,别听你爸瞎说。”
接着说道:“我看明年你也别种地了,让儿子教你做生意。”
游仙语看着沈归,再看了看碗里的肉,再吃下去,必吐无疑。
沈归正准备吃饭,于是将她的碗直接移到自己跟前。
看着心爱的人,吃她吃剩的,游仙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沈归边吃边说道:“爸妈,我希望你们以后少操劳,我每个月给你们发生活费,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沈爱国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儿子太飘了,道:“三娘啊,天晴防下雨,不要手上有点钱,就以为自己能干,开始乱花,以后你也要养孩子的。”
柳月容补充道:“你爸说得对,你今天给的钱,我们都会为你存着,早晚都要留给你。我们还年轻,少不了要为你存一些的。”
沈归不再言语,眼泪流进了碗里。
四十年的养育之恩,自己怎么做也回报不了万一。
平复心情之后,沈归说道:“以后你们闲着的时候,就到城里小住,我在县城买了几套房子,这样,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多聚聚。”
“什么?”
不只买了房子,还买了几套。
天啊。
沈爱国大惊,他虽没上过学,但脑子活,对儿子的收入产生了担忧。
“你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沈归不能说自己的钱是打牌赢来的。
只好说道:“总之,是我做别的生意赚的,就是种机缘,放心,绝不是偷来抢来的。”
花月容道:“城里的房子买来干啥,真是糟蹋钱,家里的房子都住不完。”
沈归苦笑道:“就是方便你们来看我。”
沈爱国审视了几遍儿子,看他不像在说谎,也就不再多问。
他的想法与花月容不同,房子当然是越多越好,显得老沈家,家大业大。
幸福来得太突然。
沈爱国两口子兴奋得难以入眠。
争论着,这个好儿子属于谁,谁的功劳大一些。
宁静的村庄,安详的黑夜。
游仙语早早躺在陌生的床上,有种做新娘的感觉。
身心皆期待着绽放。
坏家伙背对着自己,坐在写字桌上,忙着回复短信,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和谁聊天。
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她真的很知足。
因为她等于有了名分。
至于聂风铃,呵呵,你终究败给了我。
沈归脱光衣服,关上灯,躺进被窝。
“你穿着衣服干嘛。”
“你帮我脱衣服,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小仙女,你都学坏了。”
“还不都是你教的。”
嘴唇粘在了一起。
沈归的手轻车熟路地,由下而上,钻进了她的裙子。
可怜的床,迎来了它的第一次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