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Savannah(2)(1 / 1)

我在深渊里见到了我的光,耀眼,夺目,迷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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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第一场雪的夜晚,晚上的冬夜特别迷人、

邵渊坐在那辆漂亮的改装车车头上,用双手撑着身子,一只脚踩在车牌号上,右手还夹了一根吸了一半的烟。

是什么车我不认识,反正不是他经常开的那辆。

初秋的夜晚很凉爽,他穿着黑色的皮革外套,同色系的修身牛仔裤裹住他修长的双腿,他还穿了一双褐色的男士短靴,整个人挺拔俊朗,好看得耀眼。

他正在和车前一个烫着黄色卷发的男青年谈笑,听到我的动静后偏过头看向我,动作慵懒散漫。他右耳的细钻耳钉转过来时在路灯下闪了一下,转瞬便湮没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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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渊把那个黄发青年打发走后掐掉烟朝我走了两步,敞开怀笑着向我勾手。他的声音清朗好听,一如初见。我听到他对我说:

“Savannah,过来。”

认识邵渊那年也是初秋。那年我十五岁,他就如同照进我生命的一道光,贯穿了我整个青春。

像是要冲净那晚的血污和罪恶,我爸入狱那天晚上云城下了很大的雨,警笛声在我耳边响了一宿。

我并不觉得伤心,相反,只觉得束缚在我身上十几年的枷锁被解开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是我亲手报的警,死的人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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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记得那天晚上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分明是格外血腥的场景,我心里却莫名的平静。

真冷血啊,我想。

我是进屋以后当着他的面报的警,他并没有试图阻止我,只是嗤笑了一声。

“草、真他娘的SB女人,竟然敢背着老子偷人。”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他做的唯一一件像父亲的事,大概就是那天晚上没有让我跟我妈躺在一起。

茶几上的菜刀像是被血水浸泡过一样,闪着诡异的血光。

星星点点的血渍溅在盛满水的玻璃水杯上,在水的波光下竟意外的有些好看,如同盛开在水中的红莲一样令人惊艳。

我藏不住心中的恶意,拿起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定格了那把杀死我母亲的菜刀和茶几上的水杯,就像是定格了我生活在这个家中昏沉阴暗的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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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警局出来以后就被安排进了孤儿院,那年我十五岁,并没有所谓的亲戚愿意收养我。

孤儿院里大部分都是未满十岁的小孩,却也有不少和我同龄的未成年,只不过他们多数残疾,少数性格怪僻。

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收养身心不健全的小孩不是么?

相比起他们我是幸运的,至少我还能去上学。

因为成绩优异以及家庭原因,学校免除了我的学费及学杂费,就连生活费我都不用担心,奖学金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但我忘了,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入狱了,他的债主肯定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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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知道我入了孤儿院,以前住的地方是租的,他们找不到我,就在校外堵我。

那天正好放假,我远远的站在楼上就看到了校门口那几张凶神恶煞的熟悉面孔,他们应该也看到我了,并带着警告意味的用手指了指我。

我并不打算回孤儿院,只是给院长打电话报备了一声,她似乎很担心我,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了。

往常我从来没有被关心过有没有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才心理给院长打了电话。

直到电话挂断以后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一张白纸突然被染上一笔浓墨,转瞬晕成了一朵带着水墨香的鲜花。

或许是因为进孤儿院那天,我听到那群虽然身体残疾却笑得很开心的小朋友们用欢快的声音叫着她院长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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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妈妈。

我似乎能听到自己心底隐隐的呼唤声。

因为那群人的大张旗鼓引起了学校的注意,有几位保安也开始在校门口徘徊着,我出校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来找我。

我离开学校后在附近转了很久他们都没有找过来。暮色已经降临,我不知道自己绕了多久,甚至在我以为他们已经走了的时候,突然被人拉进了深巷。

晕过去的那一刻,我心底暗自嘲讽。是了,哪儿有那么轻松。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遇到邵渊,恐怕我这一生都会葬送在那群人手里。

可也正是因为邵渊,我这一生都注定要与他绑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的债主,意料之中,我并不惊讶。他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反应,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来摸我的脸。

我感受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因为手脚受制的缘故,我只是冷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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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满意,自以为撩人的抬起我的下巴。

“范敬国这人渣自己不怎么样,生的女儿倒是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招人疼嘛。”

“怎么样,你爸欠我那些钱你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上,只要你跟了我,那些钱我不仅不需要你还了还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一张一合的嘴里含着一口黄牙,说话的口臭味和口水喷洒在我脸上,险些将我臭晕过去。

我用舌头抵了抵后牙槽,兀的笑了一声,一口呸在他脸上。

“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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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恼羞成怒,我只是看着他笑,莫名得到了报复的快感。

只不过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人踢飞了出去。

我听到那人用清朗好听的声音轻轻问我,带着点小心翼翼。

“是美娟吗?”

深巷里的灯光昏暗,他背光而站,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比光还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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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如同平静了十几年的湖面猛然被一块重石打破。它强有力的跳动着,似乎是要跳出心口的位置,就连呼吸的跟着莫名的紧促起来。

他没再说话,又转身过去收拾那群人。

他身后还跟了一帮人,他们给我解绑,扶我站了起来,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救我的那个人。

直到他再次站到我面前,我才猛然反应过来,狠狠的擦了一把脸。

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一米八几的个子,长的比明星还要好看。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毫不闪避的回望着他。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可你刚才叫我阿深。”

他听到我的话后愣了愣,随后揉了揉我的头,笑着对我说。

“因为我见过你,很早以前就注意你了。”

我没曾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很自然的下意识就脱口问了出来。

“所以在这之前你就跟着我了?想来一招英雄救美?”

等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自己也愣住了,这救的是哪位美自然不言而喻。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羞耻,耳根都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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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突然用臂弯勾住我的脖子,含住了我的唇。

我竟没有感觉到半点排斥,相反的,我想到的是刚才那只狗喷在我脸上的口水还残余着臭味,这个吻似乎并不美好。

他在深巷的昏暗灯光下吻了我。

他贴在我耳边轻声的对我说。

“是啊,我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你吃不吃我这招?”

于是我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撞进了一场名为青春的梦里。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听清,他在救我之前喊的名字是阿沈,而我,叫周深。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孤儿院的,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他,我甚至不曾问过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催债的那帮人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在我生活里过,我险些把邵渊的出现当成了一场梦。

我的生活从此归为平静,院长妈妈对我很好,孤儿院的小孩子们也都很喜欢我。我在学校的生活依旧是每天学习,只不过一到放假我就会给孤儿院里的孩子讲课。

他们没机会上学,却每一个人都求学若渴。

我经常会去那个深巷里转上一圈,只不过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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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的生活或许会一直平静下去。

可是哪来的那么多如果,他突然闯进我的世界里,又突然离开,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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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岁的时候遇到他,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他,直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并且只爱我。

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正好放假,他站在校门口朝我挥了挥,一如既往的耀眼夺目。

我们经常在那个深巷碰面,他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吻我,会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孤儿院,却从来不碰我。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卸下另一个人的手,我一定看不出来他鲜为人知的一面。

他的手上还沾着血,却走过来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问我怕不怕。血腥味萦绕在我的鼻息之间,熟悉,腥甜,我并不觉得害怕。

我拿下他手里那把匕首,一步一步走近被他卸下一只手的那个人,一刀刺穿他另一只手,将他的手狠狠的钉进了木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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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在巷子里响起,回音拂过我的耳畔。

我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感觉到一阵快感席卷全身。

邵渊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他对我好就够了,哪怕和他成为一样的人,又或者,我和他本来就是一样的人。

我爱他,我并不觉得害怕。

那年我十八岁,那天我十八岁。他抱着我,吻着我,在那条深巷里一遍一遍和我陷入情欲的深渊。

如果不是后来我看到了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我或许会信他一辈子,听他说爱我、

那个人样貌都和我有八分神似、甚至于我乍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还以为那就是我。

我慢步过去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听说今晚会下雨,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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