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信廷和雪兰骑着马一路而去,上面有引路的护卫,后面跟着南月和三个贴身护卫。前面的护卫一指东方,“大爷,在那边!”
雪兰顺着那护卫所指,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什么。她抬头看盛信廷,盛信廷了然的笑着,提着缰绳朝东方而去。
雪兰不知晓盛信廷和护卫到底看到了什么线索,一队人马转转兜兜,到了京城外的桃花坡。桃花坡因为上面长着几棵桃树而得名,离京城并不算远,四周没有人家。
到了桃花坡的附近,前方的护卫勒住了马,盛信廷也把缰绳提了紧,他微蹙着剑眉,看向桃花坡的四周,“这里?”
护卫点头,先下了马来。盛信廷这从马鞍上跳下来,他抬手又把雪兰也抱了下来,几个人朝着桃花坡上而去。
已是秋天,桃树上星星两两的结了几个并不算大的桃子,周遭似乎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声息,整个桃花坡都显得诡异极了。
雪兰握紧了盛信廷的手,盛信廷朝着她一笑,雪兰转眸看向桃花坡上。远远见得,桃花坡上有一间草亭,雪兰皱了皱眉,从岁县的路上,走到现在,到了这里,却半个人影没看到,雪兰停住了脚步,“是不是调虎离山?”
雪兰的话声刚落,桃花林中响起了笑声。那股笑声如午夜复仇的鬼魅,笑中含着狂野,时断时续,时隐时现,在这片安静的林子里,这笑声更似催命的急令。
盛信廷把雪兰护在身后,从腰中抽出宝剑。一旁的离开跟着南月几个也抽出了宝剑。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了一轻风声,雪兰再看时,桃林的四周已经围上了许多黑衣人。黑衣人个个黑绸覆头,手提宝剑,这一次倒比从前好了许多,皆能看清他们的面孔。
“盛信廷你也有今日!”随着这一声似阴还阳的声音响起,黑衣人自觉的分站两旁,让出了中间一条小路来,一个穿着亮灰色直缀的男人由远而近。
男人持着一把纸扇,扇子当住了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得一双似发狂的双眼。
灰衣纸扇,这样的装束,雪兰总觉得眼熟得很,她一时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待那人越走越近时,他把纸扇一合,看向盛信廷身后的雪兰,“叶雪兰,好久不见呐!”
雪兰双唇一抿,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之人是他——邵佑常!
邵佑常束着头发,头上只别着一支碧玉簪,早年轻瘦的身形早已不见,此时的他腰比从前圆了许多,原本狭狭的脸如发起的馒头一般圆润。邵佑常的双眼还似从前那般,如刀子直盯向雪兰的身子上,他把扇子往掌心中一拍,“不错,叶雪兰你嫁人之后,倒比从前漂亮了!”
南月提剑一指邵佑常,“再看我家奶奶仔细一会儿挖了你的狗眼!”
“哟哟,这妞厉害啊!”邵佑常把目光一转,看向南月,色眼闪着淫光,“放心,一会儿疼完你家奶奶,我就疼你!”
南月羞得满面通红,提剑就要刺邵佑常,却被雪兰一把拽了住,雪兰直看向邵佑常,“邵佑常,你没有离开京城?!”
邵佑常冷笑一声,抬起扇子一提雪兰,“你以为你借着盛信廷的势力能把我灭了么?我告诉你,叶雪兰,那你就错了!当初你恨不能置我于死地,可是,老天并不想让我亡,我活下来了,而且我活得很好!”
“不过倒是你,”邵佑常的胖了许多的脸上,堆起了笑来,那笑容有几分嘲弄,几分自得,“以为败了我的人,还在他们身上巧妙的贴了你的信号,其实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盛信廷,我不用这一招,怎么会把你引到桃花坡来呢?今日桃花坡,就是你葬你的地方。”
“你活在谁的手底下?”盛信廷忽然开始说话,令邵佑常闻言看向他。
邵佑常嘿嘿的笑了两声,“盛信廷,不管我在谁的手底下,现在你也看到了,是我要灭了你,可不是你要灭了我。”他说着,伸出手来,脸上的笑容张狂又得意,“在这桃花坡,全部是我的人,而你,再有将军之称,一会儿便会做我刀下之鬼。不过你也放心,你死了,我定然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妻婢,我会替你爱她们的。”
邵佑常说完,阴冷的笑了起来。
盛信廷略扫了邵佑常一眼,“你该是在哪位贵人的府里罢,而且我猜……”盛信廷的眼神意识深长,“邵大爷只怕结交贵人的方式,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罢。”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邵佑常的痛处,他的双剑一立,点指盛信廷吼了起来,“若不是被你们逼得,我何至于此?!原该沐恩侯府是我的天下,原该叶雪兰是我的女人,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我……我……”
雪兰轻挑眉毛,原来邵佑常去做了谁的面首!他竟然能!!
邵佑常虽气极,但到底没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他扫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忽然笑起来,“你们是害怕了罢,没关系,有债总是要还的,早还晚还都是一样还。郭福也好,江南庄子里的人也罢,都是替你们来铺路的,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盛信廷和叶雪兰的下场!”
“你给谁做了面首?!”雪兰忽然问向邵佑常。邵佑常只牵了牵嘴角,“是个你想不到的人,不过,你也无须知晓,叶雪兰,你只等着以后伺候我就是了。”
邵佑常说完,退了一步,抬手向两旁一摆,两旁的黑衣人提剑向盛信廷和雪兰杀了去。
邵佑常负着手向圈外走,边走边高喊道,“盛信廷,我的人多,他们的身手你自然是知晓的。不过,我更喜欢看着你痛苦的死去,看着你的娇妻绝望的眼神,以报当年你们对我赶尽杀绝之仇!”
黑衣人一层层的围上了盛信廷和雪兰,南月的脸上渗出了冷汗。黑衣人的身手,她比谁都清楚,今日一战,对盛信廷和雪兰极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