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秀阳公主略一打听,发现雨阳公主最近在皇上面前很是殷勤,她不由得冷笑上进心来:你走阳关路,别怪我走独木桥。雨阳公主去慈安殿里勤快了起来。
启正帝很快发现了异常,他发现忽然安静的两个女儿似约好了一样,一个往他这里跑,一个往慈安殿太后那里跑,启正帝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他对雨阳公主也不再有什么好脸色,雨阳公主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怯了起来。
启正帝到底还是心疼雨阳公主,只是冷冷的打发了她。可是秀阳公主就没有那么好命,在她去太后那里之时,启正帝正巧也去,当着太后的面,启正帝故意问起秀阳公主写字的事。
秀阳公主哪里都好,就是写字并不那么出众。秀阳公主见启正帝问,只能谦虚的说字写得不好,可是谁知道,因为这么一句话让启正帝大怒,痛斥秀阳公主在太后面前假孝顺,罚秀阳公主回去为太后抄经。
秀阳公主没讨到一分好处,还被教训了一顿,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太后见秀阳公主走了,叹了一口气,对启正帝说,“哀家看廷哥儿指婚的事你先放一放罢,皇上后宫里的公主众多,你到底是选哪一个就成了问题了。”太后说着看了一眼启正帝,“皇上细想想,哪位公主后面没有自己的母亲,哪个是没所图的?”
启正帝深深的吸口气,“要不然只能再等等了……”启正帝的话里全然是无奈。
太后拨着手上的念珠缓声又道,“哀家瞧着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是那么让皇上肃静啊。”
启正帝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大总管张吉安,他是启正帝身边的老人儿了,跟了启正帝许多个年头,他比后宫的娘娘们都知晓启正帝的秉性。这样一个人自然也是最让人忌惮的一个。就拿今日发生的事来说罢,张吉安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有他知晓卫国公被骂一事,也只有他知晓启正帝之后来慈安殿一事。
启正帝冷哼一声,“母后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奴才坏了我的事的。”
太后见启正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点头。
启正帝离开了慈安殿。
那天傍晚,张吉安因为给启正帝端了一杯过烫的茶水,令启正帝大怒,启正帝直接把张吉安总管一职撤了掉,换上一个张吉安后下的小徒弟来当总管。
张吉安诚惶诚恐着跪倒在启正帝面前,启正帝只冷笑道,“我留得你一条命在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些个年头,若是不然,我让你这条命都不在!”
张吉安早已吓得几乎软倒在启正帝面前,他隐隐觉得启正帝在暗示他,没跟对了主子,就是他今日的下场!
张吉安从此由总管跌到了普通太监,这些年来的辛苦全都付之东流了。
雪兰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这些事,她在帮着大小姐看着帐簿。王嬷嬷在一旁指点给她,雪兰细细的一笔笔看下来,大概也明白个六七分。
雪兰把蓝皮帐簿一合,交到王嬷嬷手上,“给大姐姐送去罢,告诉她我看明白了一些。”
王嬷嬷答应一声,去紫园里给大小姐送帐簿。
这时,小丫头进来禀道,“二夫人和二奶奶来了。”
这对婆媳来做什么?雪兰都不必细想就知道她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还不会是什么好事。
二夫人和蒋氏一前一后进了兰园正房。雪兰起身相迎,二夫人笑着坐了下来,二奶奶倒是四处打量,最后扬着胖脸笑道,“二妹妹这里可是清雅啊。”
从蒋氏生完孩子之后,她就胖了许多。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被现在的胖脸挤得几乎成了一条缝了。这道缝倒是能挡住蒋氏精于算计的眼神了。
雪兰一笑,让过了二人的茶点,直接问起来,“婶母和二嫂子来是有什么事么?”
二夫人先笑了起来,“确实有事要请兰姐儿帮个忙呢。你看你二嫂子这不是也出了月子嘛,现在身子也好了许多,我想着等到珊姐儿出嫁后,家里就没人帮你了,你四妹妹又木讷,能帮上你什么呢?不如让你二嫂子去帮帮你,你看如何啊?”
原来是算计不到四小姐那里,开始婆媳一道来算计她来了。
雪兰笑道,“婶母即是这样打算不如和老太太说去,老太太虽是上些年纪,但是到底还是家里的长辈,她若是答应下来,我还有什么可说哟?”
二夫人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若是老太太那里同意了,我还来你这里做什么?!面子上二夫人还是笑着对雪兰解释着,“我这不是想着先来和你说说,咱们在一起去老太太那里说说嘛,毕竟,待珊姐儿出嫁后,兰姐儿就是最年长的小姐了,你的话老太太也会听些。”
雪兰笑着反驳二夫人,“婶母这话倒真是说错了,其实老太太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没了办法了,叫我帮着大姐姐搭把手,若是自然会轮到二嫂子管家。婶母今日也找错了人了,应该去找大姐姐,让大姐姐和你们一道去和老太太说。”
蒋氏眯着眼睛笑道,“二妹妹这话原该不错,可是现在大妹妹那里也忙着,再者,我想着二妹妹帮着大妹妹看帐簿,不如也先教教我怎么看帐簿,也免得将来我真接手了,不会看。”
雪兰转头对着蒋氏一笑,“二嫂子这话说得不对,二哥哥也管着一间铺子,虽是小些,到底也有帐可记,二嫂子不如就跟着二哥哥说说,那帐可不比咱们家记得清楚明白么?”
说来说去,雪兰即没同意和她们一道去南松园,也没同意拿帐簿给她们看,二夫人渐渐看出些苗头,就站起身来,“即是如此,我们也就不多坐了,兰姐儿只管忙罢。”
蒋氏原还想说几句,见婆婆起了身,也只得跟着站起身来,“那……二妹妹忙罢,我们就回去了。”
雪兰把二夫人和二奶奶送出了兰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