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这里,都望向风流,风流却只怔怔望着三生石。隔了一会,风流才问道:“大长老,三生石上结局是否可以改变?”
大长老回道:“当然可以。”如果无法改变,她也不会请陈弃过来。
风流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从三生石前走了回来。
赢寇抬脚往三生石前走了半步,然而他定了一定,最终没有过去。
陈弃奇道:“怎么?你不想知道自己前世今生么?”
赢寇坚定道:“命运在我手中,何必去看?”说完,走了开去。
陈弃听赢寇如此说,一时倒肃然起敬,心中却想:“冥冥中真有所谓命运么?任你修为通天,也无法改变?那么是谁制定的命运?假如不曾看过三生石,是否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命运?”
此时风姿也已走到三生石前,三生石又迸出一道白光,然而白光之后,石面之上却无任何影像,只有濛濛一团青光。
陈弃大奇,问道:“大长老,三生石怎么没法看出臭丫头前世今生?”又笑对风姿道:“臭丫头,难道连三生石也知道你性子刁蛮,不敢胡乱显示,生怕你一怒之下把她砸了?”
风姿本来脸色呆滞,听见陈弃这么说,立时脸上作色,将陈弃踢到三生石前。
陈弃连忙稳住脚步,定睛往三生石上看时,却三生石毫无动静,连白光都没发出,接着只听咔吧一声,石头正中已然裂出一道纹路。
大长老大惊,忙将陈弃推了过去,脸上神色怔忡不定。
陈弃愕然道:“大长老,你这石头是不是坏了?”略感尴尬,不由摸了摸鼻子,暗想怎么自己过去,石头就裂开了?老妪不会是骗自己吧?这根本不是三生石?可是风流过去,怎么就能显出影像?
四人满腹狐疑,都望向老妪,然而老妪一句话也不说,呆呆走下了祭坛。四人无法,也只好跟在她身后,返回石室。
陈弃耐不住心头疑问,又问道:“大长老,究竟怎么一回事?”
老妪也是满脸迷茫,出神道:“三生石居然破裂了,难道掩藏你身份那人修为如此之高么?即便三生石这等神物,想要查探你身份,也会因此破损?”
这问题连她自己都猜想不透,陈弃四人就更是无从猜度了。
五人坐在石凳上,一时都默不作声。过了些时,年长毛人进来,送进八碟饭菜,荤素均有,与紫胥大陆并无不同,只是做法极为粗糙,黑乎乎一片,即便是陈弃,也只吃了一口,便停箸不食,遑论风姿三人?
风姿伸头看了看室中石人,问大长老道:“大长老,你说刑天是贵族恩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担心有涉私密,大长老未必肯说,又怯怯问道:“不知能否见告?”
大长老道:“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当时炎帝与黄帝征战,战火波及到我族,刑天大神乃炎帝手下一员大将,于心不忍,出手救了我族,因此我族便雕了刑天大神的石像,世代供奉,以报涓滴。”
风姿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道:“据说炎帝败后,刑天不甘,只身与黄帝交战,后被黄帝斩断头颅,葬于常羊山,刑天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杀伐不休,据此说来,刑天的头颅自然被埋在了常羊山下,只不知他的躯体去哪了?贵族既然为刑天大神所救,他的后事也是贵族料理的么?”
大长老抬起眼睛,忽笑道:“小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也觊觎刑天大神的神器么?”
风姿脸上一红,忙道:“不是,我只是对……对这个神话故事很感兴趣,所以才……才有此一问。”嘴上虽然否认,但她越说声音越低,脸也红了,任谁一看,都知道是撒谎。
陈弃见状,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臭丫头,你这谎撒得也太不高明了!我跟你说,想要骗过人家,首先得骗过自己,明知是假话,也要相信是真的,愈是荒诞不经,愈要说得煞有介事,像你这么脸红脖子粗的,谁会信你?”
风姿羞怒难当,一时啐道:“臭贼,要你多什么嘴?”
大长老闻言,不禁仰天大笑,直笑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刑天大神被黄帝斩下头颅之后,仍是不肯罢休,我族族长便提议相助刑天大神,但刑天大神却拒绝了……”
陈弃奇道:“那为什么?有了你们帮忙,对付黄帝不是更有把握么?”
大长老摇头道:“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乃是一代有道明君,那时天下咸归黄帝,诸侯宾从,即便我族帮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是黄帝对手。刑天大神也心知肚明,只是他一片丹心,以为忠臣不事二主,明知不可为,仍是生死以之,但却不愿我族跟着白白送命,因此不愿我们追随。”
陈弃听得悠然神往,赞道:“这刑天大神倒挺够义气!”
大长老转头望向风姿,又道:“刑天大神死后,尸首是由他手下将士料理,我族并不知情。小姑娘,这么说你该满意了吧?”
风姿尴尬之情刚刚消解几分,听大长老这么一说,不禁又是一阵脸红。
五人饭毕,老妪开口道:“此时外面天色已黑,诸位权且在敝族略住一晚,明日再出去吧。”
她这么一提,陈弃才想到进来时已是傍晚,天色渐黑,但到这里时,仍是一片光明,不由问道:“咦,大长老,外面已经天黑,怎么这里仍是白昼?”
老妪笑道:“这里正对火山,借着火光,自然亮如白昼。”
陈弃奇道:“正对火山?火山在哪里?怎么我没看见?”
老妪道:“因为有神树庇佑,法力掩住了火山。”
陈弃纳闷道:“神树?”立时想到村前那棵梧桐树,暗暗纳闷:“这树还有这么个功用,竟能障人眼目,掩住火山?”还想再问,已然跟随大长老走到了门外,也就没开口询问。
其实毛人所处的这方天地,远非他们所见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以他们四个目前修为,还看不出其中端倪。
年长毛人正站在门外,大长老对他吩咐道:“给他们安排住处,歇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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