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觉得，应该不止于此。他蹲下来问阿废：“你不会是看上了天道吧？”
阿废咬着嘴唇，没答话。
“……”白泽说，“你简直是作死界的楷模，淫贼中的典范。”
“山雷怕我冲动坏事。”阿废说，“天道现在只关心祖神之力，某些方面上，半人族的小动作，他根本无暇去管。”
窫窳哼笑一下，说道：“所以山雷怕你激怒了他，让他对半人族产生隔阂？”
面对窫窳，阿废只好咬着牙，说道：“得到天道完全的信任，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
好了，该问的也问完了，该知道了也清楚了。
窫窳放出邪气，化出兽爪，靠近阿废。
“我主恕罪！”阿废趴在那里，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我主……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窫窳邪魅一笑：“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不愧是翻脸不认人的先驱……
杀了阿废，白泽才长舒一气。这种耻辱，绝不能留下活口。
卢盏现在勉强能站起来，他冲着白泽一笑：“听说过赶尽杀绝吗？我也是知情人，你不打算封一下我的口吗？”
“……”白泽尴尬的摸摸鼻子，“先说好，这事绝对不能告诉小矖。”
卢盏心想，这件事，必须告诉小矖。
“那个。”白泽半搂半扶着卢盏，支支吾吾半天，“你……你……”
他想说什么，卢盏大概能猜到。叹口气，打断他的你你你：“有些话，你要是不说，我就当做不知道。”
白泽：“……”
“别以为是在为我考虑。我自己的事情，竟然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卢盏看看白泽，说道，“如果你想自欺欺人，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卢盏甩开白泽，自己往前走。
白泽在后面一脸傻样。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糟糕，脑子似乎坏掉了，不能用了。
窫窳看着白泽这不争气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走过来对他说：“你很幸运了。”
白泽奇怪地问：“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都没把他弄丢。”窫窳说，“可是感情这东西，说不准哪天就溜走了……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最主要的是别后悔。
个人建议，有些话放在心里，不如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了，那也是付出过感情的证明。”
“娘亲说过你和孟极的事情。”
“那死丫头还说过什么……”
“你当初告诉过他吗？”
“……”窫窳抬头望着天空，“我的余生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对他说出口。”
这个虚空的法则对窫窳无效，他能划开虚空离开。
走之前，白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阿废为什么一直叫你，我主？”
窫窳说：“我一直以为，和半人族的异化交易，是我为主导的。当初他们听说能脱离兽形，便答应奉我为主人。所以就这样叫我。
现在想想，这声我主，太讽刺了……”
白泽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你让他们这样叫的。”
“在你眼里，我的品味是有多差？”窫窳不悦地看向白泽，“这种词，怎么可能是我要求他们说的。”
白泽心想：所以，你还是很乐意听他们这样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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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看见应龙在那边托着下巴沉思，于是走过去问他：“应龙前辈，您在想什么？”
应龙答道：“我在考虑，要不是再弄一次异化。这次绝对把你给弄死，然后我拿着这个身体，远离尘世……”
“……”异化还能接二连三的出现？赤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他现在必须让应龙放弃这个想法才行，“前辈，我应该，大概，可能，也许，快要死了……您不用大费周章的。”
应龙抬头看着赤霄，接着叹气又摇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本以为在你体内，可以一直那样沉睡下去。不过万年时间，美梦就碎了。”
“您对一万年这个时间的概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万年啊，我可是被封印沉睡了一万年啊！”
“对我来说，一万年弹指之间。”
“……”
应龙看着赤霄，再次叹气：“不知道该说你命苦，还是命好。”
“就我的身世遭遇来看，绝对称不上是命好。”
应龙摇摇头，说道：“女娲伏羲在留存的力量里放入了一定的选择能力，祖神之力会在山海界里不停的寻找适合的承载体。
这些人从出生起，体内就带着祖神之力，直到死去，祖神之力才会离开他们，再次寻找合适的人。
我不清楚挑选的条件是什么，但是能被祖神之力选中，你小子就算命不好，运气也是极好的。”
赤霄问道：“这么说，祖神之力一直在山海界里活动？哪为什么……”
“为什么没人知道？”应龙解释道，“虽然不断的寻找承载体，但是祖神之力始终处于沉睡的状态。要不是这次的浩劫，它们也不会醒过来。
沉睡下的祖神之力，就连看守秘境的伏羲圣女都没有察觉到。
那个小白姑娘出生时，女娲之力正好醒过来，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至于你，因为秘术的关系，祖神之力也和你一起沉睡了万年。
我想，应该是万年的时间把它弄迷糊了。之前你醒来的时候，祖神之力有复苏的迹象。可那时，它还没有完全适应万年时光，所以很快又被压下去了。
你强行冲破秘术，这才彻底唤醒了它。”
良久的沉默。
“前辈，如果我死了，您会怎么样？”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死了，我就会彻底从世间消失。”
“……其实，我还不想死……”
应龙看着赤霄，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那个医仙，应该会想办法帮你拔除秘术。最好的结果，是成功拔除秘术，你也不会当场死掉。”
“当场？”
“这个秘术很霸道，又依附在你命脉上这么久了。强行拔出，多少会损伤你的寿元。据我估计，就算成功拔除，你也活不了太久。”
“也对，我一个凡人，活了一万年，也够久了……要是小白知道实情，应该会很是伤心吧。难怪师傅他们都不敢告诉她真话。”赤霄说话时，表情有些得意。
应龙奇怪地说：“这话题不应该是很伤感吗？你这么开心做什么？傻了？”
赤霄嘿嘿一笑：“知道小白心里有我，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