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忌日
姜琬琰抬头看了很久，啧啧啧了三声，觉得自己的功夫的确不能算什么，若是下次再见到高兰萱，倒是可以请教请教她的轻功。
这般想着，姜琬琰又觉得高兰萱多半是不愿意的，不过可以通过苏穆清来办这个事。
就这般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玉燕来给她梳洗打扮的时候姜琬琰早就已经在房里溜达了好几圈了。
“公主，王爷已经在等着你用膳了。”玉燕动作很快，在王府里她习惯性只给姜琬琰挽一个轻便的发髻就好，不戴那么多的首饰，累得慌。
他起那么早？姜琬琰赶过去的时候苏穆清正在指挥张瑞给她盛粥，明明自己就不那么好，可是在她面前，他就像是永远都很好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苏穆清没有说话，姜琬琰时不时的看他都能被他发现，他虽然会报之以微笑，但是眼神里的忧心忡忡还是掩不住。
上次的大夫很早就在外边候着了，因为昨天太晚的缘故，只是简单的做了处理，今天带齐了东西，要来重新给苏穆清的手做固定。
用完膳张瑞就把那个大夫领进来了，跪地请安低头一气呵成，起身的时候还要撑着自己的药箱一把，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
拆卸旧的支架，重新换上更坚固稳定的，大夫嘱咐半个月之内都要好好养着，至少半个月以后才能拆卸做运动，否则容易留下后患。
张瑞都一一记下来，见苏穆清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便把大夫请出去领赏钱去了。
“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吧，别出去了。”姜琬琰接过玉燕端来的茶盏放在他手边，轻声道。
他出了这样的事，宫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到现在也没见人来问一声，敬王府的情况还真是表里如一。
苏穆清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姜琬琰觉得他有点沉默太过了，心里一定揣着什么事。
“你母妃的忌日不是快到了么？我现在却还不知道你母妃的事情，到时候给她上香，她会不会不喜欢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姜琬琰才觉得应该找个话题好好地聊一聊。
苏穆清闻言果然有了反应，他没看姜琬琰，只温和说道：“我母妃不会在意这样多，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讲一讲。”
宫廷秘事总是格外叫人好奇，姜琬琰刚刚吩咐完玉燕去那一盘糕点过来没想到就有故事可以听，一双眼睛发光似的盯着苏穆清。
苏穆清浅笑起来：“说起这些来，你就兴奋的不行，好像我真的藏了好多的秘密似得。”
姜琬琰扬扬眉：“对啊，你就是藏了很多的秘密啊，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再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下去，我觉得我要遭殃了。”
苏穆清却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会安全，傻。”
“你现在跟我讲吧，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姜琬琰眼睛笑成弯月，最初开始想要疏远苏穆清，疏远敬王府的心思现如今已经淡的她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苏穆清顿了顿，看了一眼姜琬琰格外期待的样子，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后日便是我母妃的忌日了，有些东西我还要去置办，等忌日过了，我便讲给你听。”
姜琬琰蒙了。
怎么又不讲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姜琬琰伸手拉住他，“你不要瞒着我。。。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是你可以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啊。”
苏穆清还是撇眉：“我今早上去审人了。”
他仿佛话里有话的样子，今天一见他他就一直怪怪的，听到他说他今早上还审了人，姜琬琰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开口：“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苏穆清摇摇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若是问出来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的确，抓到人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上次那个刺客也是，向来苏穆清这次不带上她，也是不想再给她瞧见更加惨烈的审问手段。
“而且，当时行动的并不止他一个人，青衣拦截之下还跑掉一个，对我们的处境来说实在是太不好了，我担心得很。”他总算是把心里面的话讲出来一些，姜琬琰还以为他是因为手脱臼的事情。
“啊？还有一个？”姜琬琰咋舌，“难道是分头行动么？可是并没有发生第二次的事故啊。”
苏穆清点头道：“是的，因为他们的行动任务应该不一样，而且第二个人隐匿得更深，第一个人被青衣捕获之后很迅速的就撤退了，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准备要掳走谁或者是怎么样，绝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了我们。”
当时跳下马车之后的确没有人追过来，姜琬琰还以为是因为那人射马之后便离开了，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到了苏穆清的眼里，那人便是要夺性命的了。
因着这事，姜琬琰的心情也被拉到了谷底，两个人并没有讨论太多，但是她已然没有了方才那般的兴致。
在府上平静的时间过的飞快，姜琬琰还在感慨突然没了程嘉月还身边闹着还不习惯，立刻就从永平府上传出来消息说程嘉月被永平君给禁足了。
苏穆琅也被郑妃娘娘叫到了宫里面去，这下好了，想不清净都没办法了。
姜琬琰泄气，在府上陪着苏穆清过了两天清心寡欲的日子，到了第三日晨起的时候，玉燕抱来的衣服便是肃穆的纯白色，衣领处点缀了一些黑色的莲花图案。
姜琬琰愣了两秒，突然心下一沉，今日是苏穆清母妃的忌日，府上安静的吓人，连玉燕的脸上都不敢轻易挂上笑容。
她是新入门的敬王妃，婆婆死得早，只能到碑位前拜一拜，姜琬琰特意给自己簪了一朵白花在头上，长长的头发全部都挽在脑后，格外的清爽。
苏穆清今天也只穿了一身纯黑的长袍，推门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看见姜琬琰侧头看他，微微笑起来：“弄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