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突厥,东辽两国之兵,会雁门关,辽兵主帅耶律鸿遣使,请默天至辽帐议事,默天不往。
言来使曰:“回报耶律鸿,吾虽应邀出兵,非缔结盟约,个行其事,个谋进取,无须面议也。”
遂北辽在前,突厥随后,度雁门关行往潼关,雁门关守将张怀玉不敢出。
辽军骑兵向南狂奔,行两日,突见来一路人马,截辽军去路。
叶同令止行军,上前观看来将,年过六旬,身着银盔银甲,手握素银枪,骑棕红马。
此乃平卢节度使罗卫,罗玉之父也,得报辽兵入侵,带三千骑兵来截辽军。
叶同曰:“汝何人?敢挡吾兵之路。”
罗卫观之,叶同面如白菜,头带银练盔,披银河甲,手握虎头银枪,骑素白驹。
罗卫骂曰:“吾乃卢平节度使罗卫是也,辽贼视大唐无人乎?屡犯中原。”
罗卫催马来取叶同,至一丈之地,摇枪便刺,指护心镜来,叶同挥枪挡之。
战马交叉奔走,回马再战,叶同抬枪来刺,枪尖至眼下,罗卫挥枪敲出,回刺两枪,两胁下闪光而至,叶同左右避之。
战马环绕而走,迎来复战。
沧海青萍缥残月,雁落星沉秋风爽。
翠绿清白两相望,银须长然志未衰。
二将来往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辽兵停止不前,中军主帅小天王耶律鸿大怒,亲至军前,来取罗卫。
令叶同曰:“子且退,吾自取之。”
叶同依令止马让之。
罗卫观之,耶律鸿面如青石,头戴翡翠珍珠冠,身披双龙铠,手提降魔杵,骑良驹紫玉,腰挂一丙短剑。
耶律鸿吹紫玉,高举降魔杵,直击罗卫面门,罗卫不慌不忙,横枪上挡,战马交错,调马复战,罗卫演化枪法,枪尖三五变化,数点星光,闪耀而出,耶律鸿之双眼,咽喉,两胁,长枪刺来,耶律鸿挥杵敲击,左右避之。
战马奔走,举刃复战,风流云纵,尘起埃落。
默然回首,反身观望。生死相搏,不能两存。
正是:
桃花满天飞柳絮,江河云帆千里雪。
西风白浪任纵横,秋雁疏影鹤冲天。
二将来往二十回合,耶律鸿见罗卫轻摇长枪,呼吸不喘,奔走如流,战之日落,不见其败也。
思曰:速决此贼,以免误大事,遂奔出十丈,调紫玉迎罗卫来,高举降魔出,头顶击落,罗卫回枪上挡。
战马交错之机,耶律宏右手伸胁下,取出一断剑,长一尺有余,挥手甩出断剑,一道白光,射来罗卫胁下,罗卫未料有暗刃,看顾不及,断剑自罗卫腰间,砍落两段。
惜哉!忠臣罗卫,命丧耶律鸿之手,唐兵逃散。
耶律鸿率兵飞速行使,数日至潼关,辽兵,突厥东门外,左右扎两营。
江月孤冷浪淘沙,秋风梧桐飘落叶。
秦塞幽怨汉宫愁,云照红日凤凰台。
潼关守门兵观之,惊奔入总兵府报秦极,曰:“报将军,东门外,东辽,突厥两国之兵,城外扎营也。”
秦极闻两国之兵,疑之,率众登城观之。
城外鼓炮大噪,尘烟缭乱,金戈嚷嚷,华旗翩翩,将卒呐喊,战马萧嘶,左右两营,遥相呼应。
左营高举狼头旗上铸《辽》下写小天王耶律鸿。
右营举牛头旗上铸《突厥》二字,下写秦王默天。
秦极心思此次来敌,胜前日之焦过龙之众也。
秦极虽心惊之,不显于色,从容谓诸将曰:“败军之将,不足虑也”
遂命左右严守城门,走下城楼,入总兵府,聚诸将议之。
秦极曰:“突厥亦反,两国兵至,诸兄弟之见,何如战也?”
段风烈笑曰:“兵来将挡,水流土掩。两番小臣,有何能将,始之如草芥而,明日愚弟出关,生擒其大王来,献大哥。”
秦极曰:“三弟不可轻敌,时在我,何必战之急也,先观其势,后战未迟也。”
且说辽营,耶律鸿候三日,不见突厥交战潼关。
姜偃献策曰:“默天有观望之意,此人有勇有谋,必不轻易为吾所用。
王爷须遣使入突厥营,说其左右,以长安让之,利诱之。
使突厥兵将,皆愿效死力,默天虽阻之不能也。待两虎相残,王爷举兵入关,长安可坐而取也。”
耶律鸿以为然。
遂写一封书信,备数车酒肉,遣使送至突厥营。
默天本无交战之意,观潼关地险,有重兵看守,知不能取。
心中意定,待候之粮草短缺,收兵归国。
日后以少,粮草为由,突厥君臣随疑之,无可奈何。
遂按兵不动,观望而坐。
两国大营相隔不过数里,辽使至突厥营,先是犒劳兵卒言曰:“长安美女玉器无数,取潼关者,先入长安。”
突厥兵闻之,无不踊跃,先夺潼关,喊声震天。
辽使复入帅帐,拜默天,举书。
默天观之。
书曰:
不才小天王耶律鸿,举王爷虎案,吾闻人无信者不立,民无法而难安,军无律而难行,事无理必不顺。
兵至城下三日也,未有数寸之功,久则士卒疲惫,大事无成矣。我意,先夺潼关者,先入长安,王爷之意何如?若有疑虑,至大营议之。
默天知此乃,辽兵之计,谓诸将曰:“辽人意欲,坐山观虎斗,吾不可入其奸计,诸将不可出战,静观其变。”
金天标曰:“王爷之言差也,我军此来,欲入长安,般玉玺献大王也,辽军惧不敢入,我军不可失此先机,唐童小儿何足论哉!小将愿往,取潼关来献。”
四旗将皆言交战,默天拂袖出大帐,见士卒叫嚷入长安,知战意甚盛,若阻之恐生惑乱。
只得静观其变,再图别计。
宫子琪请战,默天许之。
遂宫子琪率三千兵,出营叫阵。
门兵报入总兵府,秦极谓诸将曰:“何人出战,探突厥之虚实?”
言未毕,段风烈叫曰:“吾往生擒其将,破其贼胆。”
秦极曰:“三弟不可轻敌。”
段风烈曰:“无碍也。”
遂领三千兵,鸣炮出潼关东门,吹马来战场,离突厥阵脚,两丈之地止马观之。
突厥将,饰着奇异,面红如血,头绕青罗,身着青罗袍,手握镏金棍,斜坐青牛。
宫子琪观段风烈,亦一身青色,白眼视之,曰:“唐童何人?速报姓名,吾乃突厥先锋官,八旗之宫子琪是也。汝有何能耐,来与我交战,速下马请罪,汝命可活。”
段风烈哈哈大笑,骂曰:“自下山以来,力胜吾者,唯有二哥一人耳,鲜卑小贼,安能骄狂如此也!小爷乃潼关守门小卒,段风烈便是,特来生擒汝辈也。”
段风烈言毕,催马近之,高举熟铜棍,击落宫子琪头顶,熟铜棍引冷风而下,宫子琪抬棍上挡,双棍对碰,噔一声响,宫子琪手脚发麻,牛马两处奔走,出十丈,复来战。
宫子琪上举镏金棍,击段风烈面门,段风烈抬棍上挡,复挥棍横扫,宫子琪挥棍挡之,段风烈复欲击之,宫子琪所骑青牛,摆尾来抽击,段风烈侧身让之。
牛马交叉而出,清风驹四五十丈,环绕而至,宫子琪催疯牛横冲直撞。
两阵士卒,见二将大战,停止纠缠,分东西两营,摇旗呐喊,敲锣击鼓,西营叫曰:“将军击背,连击,连击。”
东营曰:“将军横扫,复击,复击。”
清风遇青牛,青甲对罗衣。
正是:
泉水青青笑嘻嘻,小草郁郁路人爱。
三春日暖初萌芽,花开引蝶香满园。
二将来往五十回合,宫子琪所骑青牛,摇头摆尾,凶猛异常,一双镰角,来触马腹,战马不能近身。
段风烈大怒,截道来取宫子琪,宫子琪举棍击段风烈,段风烈挥棍敲出,回手举棍击青牛,宫子琪防之不极,熟铜棍落牛头,一声轻响,青牛一声长哞,牛头破碎,高跃起跳,两丈之高,跌落而死。
宫子琪随牛滚落在地,镏金棍掉落一侧,宫子起方身起,段风烈已至身前,高举熟铜棍,一声大叫,直击头顶而下,宫子琪忙拿起棍,挡在头顶之上,噔一声响,宫子琪金棍脱手,飞出丈外掉落,双腿不能站立,坐倒在地。
段风烈弯腰伸手,自宫子起甲布抓在手中,宫子琪大惧,手脚挣扎,四处乱舞,段风烈提来,压在马鞍前桥,调马入同关去了。
诗曰:
虎将飞马驰疆场,手格猛兽构高鸟。
清风萧然影飘掠,两军之间决生死。
江流时转日匆匆,过往来客行色色。
青山白头虑得失,道头归来留几何。
段风烈入关,提宫子琪弃之于地,侍官上前欲捆绑,宫子琪已死去多时,因回关途中宫子琪挣扎不止,故使力按之,宫子琪碎胸而死。
秦极喜,为之记首功。
突厥兵,见主将已擒去,败入大营,报默天曰:“王爷不好,唐将,生擒吾将去也。”
金天标怒曰:“吾出战,擒唐将来献王爷。”
默天失一大将,心中不悦,曰:“今日战之不益,不可出战。”
无言过了一夜,日出金天标率兵出营,来战场,令士卒至潼关城下叫阵,点名使昨日之将段风烈出战。
秦极登台击鼓,曰:“何人出战?”
言未毕,周延琰、周延婕兄弟二人,先于段风烈至台下,曰:“小将出战。”
秦极曰:“若遇强敌,不可恋战。”
二将应诺,率三千兵,出潼关西门,来战场。
金天标立军前,观潼关之将,均身着连环甲,握长枪,骑黑马。
金天标曰:“唐将报姓名,吾乃突厥二元帅金天标是也。”
周氏兄弟,闻突厥元帅,惊而观之,金天标年龄四旬左右,面如黄金,头戴黄金盘龙盔,身披五虎黄金甲,手握黄金枪,斜坐黄骠马,风采夺人。
周氏兄弟报名曰:“丹州周延琰、周延婕便是。”
言未毕,金天标直取周延琰,催马而至,摇枪便刺,金枪闪光而至,周延琰挥枪挡力小,金枪自护心镜下,穿腹而入,周延琰落马,一回合丧命枪下。
战马交错而出,周延婕见兄死,截道来,抬枪刺金天标咽喉,金天标挥枪敲出,战马交错之机,金天标摇枪刺右胁,金光一闪而出,周延婕避之不及,金枪自右胁而入,左胁穿出,金天标抽回枪,周延婕落马而死。
秦极城楼观之,见二将战死,曰:“二将命损突厥之手也。”
败兵入关,秦极闻其突厥交战之将。士卒报曰:“突厥二元帅金天标,吾将未走两回合,皆丧命其枪下也。”
段风烈曰:“吾出关,会此黄贼。”
秦极谓曰:“不可轻敌也。”
段风烈曰:“无碍也。”
段风烈奔下城楼,上马提棍,飞出潼关,来战场。
金天标观潼关东门,飘出一团青光,滚至面前,两丈之地,止马而立。
金天标枪指段风烈曰:“汝便是昨日之将,马前校尉,段风烈乎?”
段风烈笑曰:“正是,黄脸贼寻大爷,认作义父邪!吾来试小儿,有何本领,称之元帅。”
金天标怒曰:“唐童,吾非诛尔,不归也。”
未聊数句,言语不合,吹马交战。
金天标摇枪便刺,金枪指护心镜来,段风烈挥棍击之。
战马交叉而奔,五丈之外,围绕而走,迎面复至,段风烈高举熟铜棍,直击金天标头顶,闪青光,引冷风而下,金天标双手,横握长枪,上挡之,噔一声响,树草颤抖,山河震荡。
战马交错,调马复战,金天标演变金枪,二二,三三,六六,九九,三十六路,八十一道。
甩枪来刺,如黄虫乱舞,丁香结语。黄骠马,如滚乾坤圈,奔走如飞。
段风烈舞熟铜棍,四方,八面,大圆满,三百六十度,轮番敲击,如青天霹雳,风雪交加。
青风驹,如走阴阳环,来去如电。青、黄交错,枪、棍相对,苍鹰碰兀鹫,雄狮遇猛虎,辗转之间烟雾起,铁蹄之下尘飞扬。
正是:
青云变色落秋雨,天地茫茫无处避。
夕阳残红落菊花,晚景萧条窗前雪。
二人大战五百回合,未分胜负,两军各自,鸣金收兵。
二将拉马而至,观之彼此。
金天标曰:“汝明日,复敢战否?”
段风烈曰:“有何不敢,明日不分胜负,不回关也。”
遂二人各自,调马回军。
金天标走出白丈,回身观段风烈背影,咬牙切齿恨曰:“明日不杀此人,潼关不下也。”
诗曰:
龙争虎斗风云变,枪棍交锋落星辰。
良驹逐北草上飘,绿洲青萍滚双环。
潼关城楼偎斜阳,休兵熄鼓萧声呜。
画楼入水摘明月,雁塔五道天沧桑。
且说段风烈入潼关,秦极接入总兵府,去铠甲,用茶水。
秦极闻曰:“三弟战事何如?”
段风烈摇头,手指右胁,视秦极曰:“突厥二元帅金天标劲敌也,其力在我之上,枪法高吾一圈,吾不敌也。”
秦见段风烈胁下有,三道划痕,破皮而出。
秦极曰:“力不敌,可智取也。吾观虽两国之兵来袭,其心未齐也,一一破之。”
次日金天标复出战,命士卒来城下叫阵,喊话段风烈。
段风烈欲出战,秦极阻之,复禁止诸将出战,关门不出,另思他计。
金天标叫嚷半日,不见出将,只得回营,如此三日,潼关不出将,默天亦息兵不战矣。
不知潼关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