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的技法练习得越来越熟练了,偶尔也会跟着护卫神侍们对抗一下偷袭司天境的魔物,算是小有所用。
这天早课,司天境内的几位神使竟然都出现了,除了那位与大家仅有一面之缘的司语大神。
那次见面后,大家才知道,司语大神就是掌管整个司天境的主事神使,只是这位主事甚少露面,那次见面也是机缘巧合。
神使和神侍们肃然站立在队伍的前方,还是最严厉的导师神使司术先开始训导,这是每天的必修课目嘛。
“各位侍学,大家习练术法精进了不少,今天可以教大家学习一项新的术法。”
竟然有新的术法?是玉牌中没有的吗?不再让大家‘自学’了吗?
“开启须弥境域岂是自学可以完成的?稍有不慎,轻则智痴重则命亡。”
“司术大人,什么是须弥境域?”其实大家都好奇。
“须弥,乃一世界中心,包罗万象。一花一叶一沙一尘一世界,人身亦如一世界。人,生而有须弥,只是人的须弥境域分为无境与有境。无境须弥生来即启,人之所见、所闻、所感、所触,皆入无境须弥。而可容世界万象的有境须弥在人出生的时刻虽有生成,但皆呈封印状态,依靠自身力量终其一生亦未能启,平常人等的有境须弥域,须得借助神力方能开启。”
众人一脸懵,这都说的是什么呀?太高深听不懂。
长安倒是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随身空间嘛,她不是还有一个吗,就是现在打不开。
司彩见一众侍学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哎,司术,你这样说他们哪里听得懂?不要在文盲们面前拽文采,你得用通俗的方法说,比如……”
“你们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吃过的东西,学过的术法,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大部分都记得呢。”
“记在哪里了?”
“记在心中了。”“记在脑海里了。”
“这便是无境须弥承载的东西,人们习惯称它为记忆。”
这么说,确实都听明白了,就是说,记忆存储的空间叫做无境须弥。那有境须弥呢?
司彩走到一张案几前,手掌慢慢拂过案几,这张案几眼睁睁地从大家面前消失了,稍刻又再次出现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有境须弥,可以装载有形之物。”
“什么都能装吗?”
“当然!”
“能把自己个装进去不?”
为什么侍学们的问题,都如此尖锐呢?殿内一阵沉默,还是司彩开了口,正色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完成一个动作才行。”
“啊,司彩大人,什么动作?”
“你得先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来。”
“……”“……”“……”“……”“……”
看着有人竟然真的扭曲着身子在尝试,司术满头黑线,忙出声喝止住殿内的混乱。
“现在,大家坐下来,五心向上,平心静气,排除杂念,先跟着我在心中默记口诀。”
“身如芥子有须弥,心似微尘藏大千,意纳百川,境容万象……须弥境,开!”
口诀虽如此,但司术用的却是一种之前大家都没有学过的语言,这种语言念出的咒诀威力似乎更加强大。
众人即便只是在心中默念,也能感觉到力量的流转。
司术大神坐在中间,十名侍学围坐一圈,其他神使和神侍分坐最外围的不同方位守护着。
记熟了后,长安开始轻声念动口诀,“身如芥子有须弥,心似微尘藏大千,意纳百川,境容万象……”
每念一声都有力量在缓缓流动积蓄,到最后一声‘开’字诀念出后,就觉所有累积的力量一刹那间在脑中如烟花般炸开。
剧烈地疼痛过后,长安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白茫茫一片,自己似乎在空中飘荡着,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啊。
第一次醒来时好象也是这种情形,白茫茫一片,她现在在哪呢?
白雾渐渐散去,看到熟悉的小木屋,长安笑了,这么久终于再次看到她的空间了。
小珞曾说过,这个空间是个人专属的私人空间领域,那她的有境须弥其实就是这个空间?
听司术所言,有境须弥轻易是无法开启的,那她的空间领域是怎么回事?难道海蓝星域的人早已掌握了这项开启技术?真是千丝万缕理不清啊!
如今,自己的个空间站虽然开启了,但与小珞的联系依然是中断状态,算了,随遇而安吧。
将意识退出空间,但见周围气氛紧张,有境须弥的开启果然不是那么顺利。几位导师们全力施法安抚躁动的侍学们,有人忍受着痛苦,有人语无伦次地狂喊乱叫,不断有光束落下,抚慰着那些狂躁的侍学。大约一个时辰后,殿中方才平静下来。
导师们忙着救场身心疲惫,侍学们头脑昏昏,于是这天的习堂早早便结束了,各人自回去休养。
到了晚上,长安入梦后,就开始向神秘师父炫耀才学到的新技能,被神秘师父一句“随身器库而已”打击了。
身上多了个装东西的口袋这样的事确实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何况对她来说,只是找到了开门的钥匙罢了,确实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师父,那须弥境即是人生而有之,那究竟是跟人的身体绑定的还是跟人的灵魂绑定的?”
“一个无载体不可开,一个无钥匙不可开。”
“只是不可开啊,那假如一个人死了,那他的须弥境还在吗?须弥境里的记忆和物品还在吗?”
等了许久不见回答,长安以为神秘师父‘下线’了,半响才听他悠悠地道,“魂飞魄散,自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眼前一黑,再睁眼,醒了?今天醒得可真早!感觉时间还早,继续睡,无梦到晨钟。
这一天大家起得格外早,倒显得长安起得特别晚了。
一排寝舍里,起起落落地声音此起彼伏,须弥境,新玩具,好玩具。